李梦桃原创散文丨金花葵的梦
金花葵的梦
文/李梦桃
淡蓝的天幕一直垂挂到明净的湖水尽头,几朵白云悠闲地停留在金花葵的头顶,观望着这人间娴静而灿烂的存在。
在几十公里外的县城里,近午时分,应该是十分热闹的时刻,流行乐曲与古典戏曲,叫卖声寒暄声与众多车轮和脚底板摩擦地面发出的各种细微的擦擦声,交织在一起,各种长长短短高高低低或刚直或婉转的汽笛声此伏彼起地应和着,麻木的、急切的、焦虑的、匆忙的,各种身影和脸庞在快速地晃动着。
在这里,青山绵延默立,在身边支撑起这一片安谧的美好。
山坡,延伸出一块缓慢的巨大斜面,不规则的,十分自然的,这就是金花葵心爱的家园。
除了这些,好像就没有什么了。空气是看不见的。阳光是透明的。喜悦和惊叹是升腾在自己心里的。
鸡鸣没有,犬吠也没有。一条蜿蜒的水泥路,把乡村最后一点泥土局限到山上和大片的耕地里。
金花葵选择这背山面水的所在安家落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只知道大风来了,会有青山作屏障,挡飓风于背后;大雨来了,会有坡地作泄洪道,只留存些微水分在坡地。大水淹不着,大风刮不到,而足够的阳光与轻轻的微风是恰到好处地日日光临。这该是怎样的风水宝地呢?金花葵真是择地而居的高明仙子。
金花葵可不管这些封号,她只在山坡上安静地盛开着,就这一小会儿哦,在阳光下,开心地舒展开金色的花瓣,和和风嬉戏,和白云细语,把留存了一夜的心事尽情吐露,把昨夜的美梦悄悄地和绿叶分享,和脚底的泥土切切交流。
从遥远的种植基地来到这自由自在的大自然,从高档餐厅到即将走向寻常百姓家的餐盘、水杯或者化妆台,从小面积试种到大面积推广,金花葵的梦,越做越大,越做越美。
金花葵梦到一位黝黑的姑娘,她有着金花葵一样茁壮的身板,她有着金花葵一般蓬勃的精神,她有着金花葵一样阔大的花瓣,身着金花葵一样美丽的霓裳,踏着七彩祥云,在海洋一般的金花葵田地里耘田、播种、采摘。
金花葵梦到这位姑娘,朝阳还未升起,她已踩着祥云伴着露水驾到,夕阳已经落山,她还在趁着月色浇灌、巡查。
金花葵梦到一波一波的参观者,扶老携幼,拍照,惊叹,在金花葵田地里奔来跑去地嗨,购买产品。这位黝黑的金花仙子煽动着翅膀耐心地笑脸相迎,手抚金花葵热情地招待。
金花葵梦到有人在介绍金花葵的来历:
一次民间艺术的国际交流,一份金花葵美食的惊艳,一位大学教授的感叹惋惜,激发起一份勇气,探寻到一份商机,一位心灵手巧土里刨食的姑娘迎难而上,起了种植金花葵的心愿。放下剪刀,扛起锄头,从此,手持金剪的巧手姑娘披上了金花葵的羽衣。
金花葵的梦每天都是新的:今天择时择地,明天种植成长,后天开花采摘,大后天集中烘干,大大后天分期分批继续大面积种植。每天都有新的进展。每天都有新的景观。
在几十公里外的县城里,是说不出的热闹的时刻;在几百公里外更大的城市里,是道不明的各色消费和喧闹。在疫情和后疫情时代,我们依然从容而勇敢,我们依然在拼搏在奋斗。
在这寂静的远离喧嚣的湖山交际处,金花葵的梦是沉静而安详的。金花仙子金花妞摒弃了所有的浮躁与繁华,恐惧与迷茫,在这湖山交际处和金花葵一起做着自己最勤奋最美丽的梦。
这些梦,和被烘干的金色的蓓蕾,被脱水的绿色叶片,都被小心地装进了精致的水晶盒,一起缤纷地打包,送往永恒而美好的未来。
【作者简介】李梦桃(女),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临沂市作家协会校园文学创作委员会副主任,临沂市作家协会散文创作委员会副秘书长。中学高级教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山东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现供职于兰陵一中。已出版散文集《只因热爱》《一个人的旅行》,诗集《子夜莲花》。第七届沂蒙文学奖获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