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帖是学好书法的必经之路,入帖难,出帖更难
学习知识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学习,一种是间接学习,人的生命和精力是有限的,间接学习是一种很好的学习方法,临帖就是间接的向别人学习书法的一种好方法。从甲骨文至今,中国书法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前人给我们留下了大量的宝贵的书法财富,在临摹古人的法书中,我们可以学到许许多多宝贵的传统经验。
对于书法临帖,未入门的难于掌握笔法,登堂入室的又苦于依人作嫁,难为出路,这两个问题说的就是入帖和出帖。费新我先生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成语,形象地把入帖比作“既入虎穴又得虎子”,出帖是“得了虎子,还能退出虎穴”。
临帖,是入帖的基础
入帖难,难在要准确掌握一本帖的面貌和风格,做到形神兼备。
入帖主要指通过对某一家、某一帖的临摹学习,对其用笔的规律和结体的法则有比较深人的认识,对其形质和神韵能够比较准确地把握,是从形似到神似的过程,是从浅入深的过程,是生中求熟的过程。临帖不是依样描葫芦,不是盲人骑瞎马。明代倪苏门在《书法论》中,形容书法初学阶段的艰难时说:“此段功夫最难”,“如触墙壁,全无人路”,必须“心愈坚,志愈猛,功愈勤,无休无歇,一往直前,久之则心手相应。”
临帖过程要做好以下几点:读帖、临帖、致用。
读帖:很多人没有读帖的习惯,黄庭坚说:“古人学书不尽临摹,张古人书于壁间观之入神,则下笔时随人义”。说的就是读帖。临帖前要仔细读帖的风格,结字规律,用笔方法,线条等,做到胸有成竹。读帖不仅是读帖上的文字,还须观察分析和理解用笔的道理,总结其书写规律。古人读帖的方法是“张帖于壁间,朝夕谛观,思其用笔之理。”这些话都告诉我们要加强对帖的理解和认识,读帖有助于临帖时的事半功倍,“读书千遍,其义自见”。
临帖:临帖的目的是探索书写的法则,掌握结字和运笔的规律。初学临帖要先选择一种自己希望深入学习的书体,选定自己喜欢的某一家的一本帖,从这本帖入手,反复临摹,专心致志。清代王澎在《论书剩语》中说:“习古人书,必走专精一家。至于信手触笔,无所不似,然后兼收并蓄,淹贯众有。”古人强调入帖“先宗一家、固其根本”,从一帖入手是约取,如果有了一定水平,站稳脚根后再博采众长,这就要博览。
临帖第一步要做到形似,包括用笔,取势,结构。孙过庭说:“察之者尚精,拟之者贵似”。就是说临帖时“看要看得细,临要临得像”。姜白石在《读书谱》中也说:“临书易失古人位置,而多得古人笔意。”强调临帖要注意形和神。入帖的最终目的是神似,点画有呼应映带,形神兼备,字势就能生动有活气。
致用:学以致用是临帖的突破点。“用”是使用,“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背帖是致用的初始阶段,凭着对字帖的笔、势、形、意的记忆来书写字帖的内容。这种方法可以检验自己对字帖的掌握程度,更容易发现自己的不足和毛病。集字练习也是致用的一种好方法。
想真正学会一样东西,照着做不能算会,只有能够应用,并能运用自如,才算真正学到手,这是检验学习水平的一个重要方面。
出帖,是创新的开始
出帖更难,难在要在原来已经“熟”的基础上,重新去制造一次“生”。
出帖是在入帖基础上,将所学之物消化吸收、融汇贯通、为我所用。这是个由深度向广度的扩展,是熟中求生的过程。这时字的形态已不为原帖所囿,但精神实质仍和原帖有着实际上的师承和亲缘关系。
入帖强调继承传统,出帖则要求推陈出新。艺术的创新,思想要解放,思维要转变,对古人的法帖不是全盘接受,而是采取批判的接收,这叫“扬弃”。一个有个性的作者,应当有其独特的风格和面目。这就是包世臣所说的“形质具而性情见”。要出帖,就要自成风格。山谷评说东坡的字如“石压虾蟆”,东坡反讥山谷的字是“死蛇挂树”,这其实说的就是他们的书法风格。书法出帖,要注意以下几点。
1:对原帖要有所不弃,有所弃。临帖要善于学习和思考,原帖中好的营养要吸收,不好的要摒弃,这就是“损”,“损”是删削,删削是去掉原作品里所包涵的个人习性。“学而不思同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是出帖的关键。
2:要有自己的风格个性。黄庭坚说过:“随人学人成旧人,自成一家始逼真。”他反对食古不化。苏东坡也很欣慰的说自己不重蹈古人,他在《论书》中说:“吾书虽不甚佳,然自出新意,不践古人,是一快也。”米芾对自己的入帖出帖,自成一家作过深刻的剖析,他说:“壮岁未能立家,人谓吾书为集古字,盖取诸长处,总而言之,既老始自成家,人见之,不知以何为祖也。”故李邕有句名言说得好:“学我者死,似我者俗。”
出帖要想跳出原帖需做好“益”,“益”就是增益,“益’’是对删削后的字势进行补充。黄山谷跋杨凝式书云:“世人尽学《兰亭》面,欲换凡骨无金丹,谁知洛阳杨疯子,下笔便到乌丝栏。”这叫做遗貌取神,或者叫做不似之似,这就是删损增益。它是自立成家的开端。
3:出帖还应“博涉多优”。可以有选择、有针对性地临习二、三种其它相似的帖。不必死守一家,更不应有门户之见。博采众长,方能自成一家。
书法学习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临帖只是学习书法的开始,书法临帖要用心、用脑、用手,只有达到“心、手、脑”三合一,书法学习才会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