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蒂号事件:一桩海上哗变,叛将忠臣命运从此迥异

为夺天下第一美人海伦,阿伽门农率军攻打特洛伊城,这就是著名的特洛伊战争。三千年后的1789年,英舰邦蒂号在南太平洋发生哗变,大副将舰长及其手下19人放逐,各叛将/忠臣的命运因此剧变:战死、自杀、绞刑、溺亡、晋级、特赦等等。

邦蒂号的大副跟船长本是极为相熟近乎兄弟的关系,这一切,都是因女人而起,不是一个,是一群。

7000余字,有点长。

克里斯蒂安简称克里斯(Fletcher Christian)生于1764年一个法律世家,祖上从事的都是检察官/法官/律师之类的职业,四岁时父亲去世。家道中落,但几个小孩也都没辍学,大哥爱德华之后从剑桥毕业成了律师、法官。

1781年,17岁的克里斯开始跑船,这在当时算是年龄比较大的新手,一般而言,多数水手在13岁左右开始航海生涯。他第一次出海时,就碰上了27岁的布莱,将来邦蒂号的船长。

布莱(William Bligh)1754年生于一个海关职员的家庭,7岁时就跟海军签下合约当船童,为船长等跑腿当侍者,16岁开始出海。1776年,22岁的他被大名鼎鼎的库克船长------发现澳洲的那位------看中,加入了他的第三次太平洋远征(1776~1779),去过大溪地岛,1779年库克在夏威夷遇难时,布莱就在库克的船队中。

克里斯在船上的表现很抢眼,被认为是可造之才;布莱能被库克看重,不必说,航海技术也是极好的。

之后两人又在不同的船上碰面,相遇相熟之下,克里斯去布莱家串门的时候,还会抱着布莱的儿子玩耍。两人的关系即便不说极好,那也是相当好的。

1784年,一艘排水量220吨,长度28米的运煤船下水,1787年5月,英国海军将这船买下来,加装火炮跟风帆。所以,这船虽然小,但却有三桅有火炮,这就是邦蒂号(HMS Bounty)。

1787年6月,邦蒂号改装完成。8月,33岁的布莱被任命为号船长,任务是从大溪地运送面包树到加勒比海种植。这是个实验性的项目,目的是为加勒比海的黑奴提供廉价的粮食。路线方面,海军的命令是向西南绕美洲的合恩角入太平洋,到大溪地培育树苗装船之后,继续向西过澳洲,绕非洲的好望角回大西洋,然后北上到加勒比海目的地。

这实际上是趟环球航行。

很自然地,布莱挑了23岁的克里斯上船,但克里斯资历不足,只能任命为领航员。船上共有46人,包括两名植物学家,这里面有一点很重要:船太小,没有负责安全的军人。而且,船员年龄都不大,比布莱大的就两人,一个39岁,一个34岁,也都是布莱的老伙计。

第一挫

邦蒂号的任务在出发之前就耽搁了:11月4日到达英吉利海峡的斯皮特黑得港口待命,但海军部的最终命令在28日才下达。布莱在这段时间里心急如焚,因为从时间上推算,绕过合恩角时面临逆风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季节/风向是常识性的问题,所以布莱得到的命令中,允许他实在不行的时候向东走好望角,经过印度洋再到太平洋。反正,地球是圆的。

第二挫

命令收到了,但邦蒂号刚出发就遇上了逆风,所谓“刚出发”,指的是从斯皮特黑得港内出发。左右腾挪之下,直到12月23日,邦蒂号才成功出港,又晚了一个月。

从资历来看,布莱是一年前的1786年才获得船长资格,船长资历确实不足。但指挥风帆是基本技术,而且他之前担任过Britannia号商船的船长,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更重要的,他并没有因这出港问题被海军免职或责难。

所以,在帆船时代出这事,应该可以理解

第三挫

1788年4月初,邦蒂号接近合恩角,但遇上的逆风比预期的更严重,有18年跑船经验的布莱都没遇到过。挣扎了半个月之后,布莱终于放弃,宣布反向走好望角进印度洋。可想而知,船员一片欢呼。

期间的3月2日,没到合恩角的时候布莱将原任大副撤了,将克里斯提为大副。由此可见两人的关系之好,也可见布莱对克里斯的看重。

琐事

1788年10月底,邦蒂号到达大溪地。从好望角到大溪地的路上,邦蒂号都比较顺利,只经停好望角跟澳洲南部补给/维护。这段时间里,邦蒂号上并没有什么大事,有的只是借钱、口角之类不足挂齿小事。为维护秩序,布莱也有责骂、停发口粮甚至鞭笞船员的举动,但在当时这都是标准操作。毕竟,一群年轻人长时间在一狭小的空间呆着,必须严格遵守各种规定,否则会出大事,比如哗变。

海军的等级制度比陆军更严厉,就是这个原因。纪律松弛的船长,结局好的是碌碌无为,坏的的是横死或失踪,几千年积累下来的经验。

放纵

目的地到达,布莱给大溪地国王(酋长)献上礼物,说明来意。国王在十多年前就见过布莱,老相识了,便一口答应下来。

但布莱要的不是大树,而是面包树的小树苗,所以就得现载。为此,克里斯带了十多人负责陆上的育苗行动,培养千余株面包树的树苗。

然后问题来了。

不但请吃请喝,热情的大溪地国王还将女人拿出来跟与这些远道而来的稀客共享--------部落社会里,这是最珍贵的礼物吧,猜测。反正,人类社会就是这样过来的,就算是“山巅之城”的美国,妇女也是在百年之前才获得选举权。

这时的邦蒂号,已经在海上航行了10个月,中间只在好望角跟澳洲休息了两站。可想而知,所有船员都处于极其疲惫与饥渴的状态;另一方面,水手跑船时干的都是控帆操舵这类重体力活,这一下变成了挖土浇水的园丁,过剩的精力如何发泄?于是所有46名船员中有45人参加了狂欢,只船长布莱保持清醒独善其身。

这期间,大约有一半船员相对克制,跟在英国一样保持固定配偶,维持排他性的一夫一妻制。另一半,就完全是肆无忌惮的乱交。这里面,克里斯两边都占了:有固定伴侣,还将英国情人的名字用在她身上,但也会参与大狂欢。

树苗的培养需要五个月时间,这场狂欢就持续了五个月。

而布莱的独善其身,也许正是哗变的根源,后面再说。

苗头

布莱本人保持清醒,但对船员的放纵行为表示理解,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但放纵带来的必然是纪律松弛,而且其程度慢慢超过了布莱的容忍范围,于是呵斥跟鞭打惩罚逐渐增多。

期间有三人开小差了,然后逮回来,免不了一顿鞭笞,水手当然就更加不满。

而克里斯本人,同样被布莱当众斥责,斥责的原因,有些确实是工作失误,有些则是子虚乌有比如没有尽职所以船上的财物被盗之类的。

克里斯因此有了想法,但不是哗变,而是逃脱。

哗变

1789年4月5日,邦蒂号载着千余棵树苗离开了大溪地,这时,水手们在岛上已经狂欢了五月有余。虽然不舍,但毕竟欧洲才是家,这岛只是过往烟云而已,所以水手们倒也没什么激烈的反应。

这时的克里斯跟水手都没有哗变的想法。

但是,事情正在起变化。

寒暑假放羊之后,开学要有个适应期,邦蒂号就在这适应期出问题了。习惯了懒散的水手不断受到布莱的责骂鞭笞,大家都很不爽,但虽然不满,也几乎都没想到哗变。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满的情绪逐渐加深、累积。

4月22日,邦蒂号到达诺穆卡岛(Nomuka)后,布莱让克里斯带队上岸添加补给。因为当地土著态度未明,所以布莱让克里斯带了枪,但又不允许带枪上岸,只能放小艇上。

克里斯没完成任务,被布莱一顿臭骂。

27日,布莱指责克里斯偷了他的椰子,怒骂之外,断供所有船员的烈酒、减少食物配给作为连带惩罚。

这件事,让克里斯极度不满。但他仍然没想到哗变,只是跟船上的木匠咨询,想自己做个木筏逃掉。他的想法,是到某个小岛上自己开辟一个殖民地-------事实上,最终他也算是做到了。

这时候,有水手将大家的情绪告诉了他,认为只要他动手,所有人都会响应。

当晚,克里斯想了一夜。

开小差跟兵变是完全不同的性质。和平时期开小差逃跑的话,大约就是监禁劳役,兵变在任何时期都是绞刑,没商量的余地。

而且,南太平洋虽然遥远,但以当时的航海技术,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三年之内必然会被逮回去。不过,克里斯想到了另一点:海图上没有的岛屿。如果躲到这样的岛上,可能可以逃过英国海军的搜捕。

28日清晨5点,在托福阿岛(Tofua)南部约60公里处,克里斯值班时伙同几人发动兵变,将布莱控制。

永别

让克里斯想不到的是,支持兵变水手的只半数而已,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继续干下去。但可能是顾及跟布莱的情谊,也可能是担心半数支持布莱的水手反扑,也可能是良心未泯,总之,他没将布莱杀了,而是将布莱及18名他的追随者放到一小艇里,给了他们四分仪、罗盘等简单的导航设备,外加五天的口粮跟饮用水。

原本的46名船员,此时已有两人因病死亡,所以兵变时邦蒂号上是44人。布莱的追随者实际上有22人,但因为7米长的小艇已严重超载,海面几乎与船舷持平,于是有4人被迫留下跟随克里斯。

物品方面,克里斯让布莱取走了所有文件,包括日志、委任状这些东西,但留下了布莱十五年积累下来的海图。这也算是公平的做法:布莱脱险之后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而克里斯需要海图逃脱将来的追捕。

上午10点诸事处理完毕,克里斯最后扔了4把砍刀给布莱作为防身之用,系结两船的缆绳被砍断,两人就此永别。

逃亡

即便布莱未能生还,邦蒂号失踪之后英国海军必然会出海搜寻,而搜寻的第一站必是大溪地无疑。所以克里斯随后将所有树苗扔掉,指挥邦蒂号向南,往大溪地南部800公里的土布艾岛(Tubuai)驶去。海图上,土布艾岛位置比较模糊,克里斯觉得那地方难找而且可能比较容易防守。

5月28日,克里斯到达土布艾岛,轻易击败了土著的独木舟之后,发现在岛上建立永久工事不是那么简单,人手不足。于是克里斯在6月6日又回到大溪地,谎称自己跟布莱、库克发现了一个可住的小岛,基建需要人手。

大溪地国王相信了。16日,邦蒂号带着补给跟30名大溪地的男女回到土布艾岛。

但土布艾岛上的土著仍然不欢迎克里斯,双方不断因财物、女人而发生冲突。虽然杀了数十名土著,但持续的冲突引起叛军团队内的不和,克里斯领导地位不再。

面对这个情况,克里斯让大家投票以定未来。

结果是8人支持克里斯留在此岛,16人反对,希望回大溪地谋生。为将16人送走,9月22日,邦蒂号回到了大溪地。

做出这一决定并不容易。因为16名船员跟30名土著知道土布艾岛,将来英军必然前来追捕,所以这一走,就不可能再回,只能在海上飘着,在某个未知岛屿落脚。

这一次回大溪地,国王对克里斯的态度冷淡了很多,因为这三个月里有英舰来过,偶然间国王得知了库克的死讯--------库克早在1779年就死在夏威夷,而现在是1789年了。以诚相待却被克里斯欺骗,国王当然会不乐意。

看到国王的态度改变,克里斯不敢久留。希望留在大溪地的16人中,克里斯放下15人,强行留下了军械手Joseph Coleman,因为克里斯需要他专业技能。

当晚,克里斯以聚会为名邀请土著上船联欢,黑暗中他砍掉揽胜开船出海-------将土著绑架了。但Joseph Coleman在船行不久即跳海逃生,游回了大溪地。Joseph Coleman之所以这么坚决,原因是他不但投票留在大溪地,而且最初是被迫留下跟随克里斯的--------他忠于布莱反对兵变。

在距离大溪地不远的小岛上,克里斯放下6名年长女性,留下14名年轻的,另有8名男性土著。克里斯这时的目标应该是很明确:找个小岛,开辟殖民地繁衍后代。

这地方还真让他找到了。

1789年9月从大溪地出发,次年1月,邦蒂号发现了皮特克恩岛(Pitcairn Island)。这岛没有土著但有水源、果树,土地肥沃适于耕作。最重要的,是这岛在海图上标记错误,有350公里的误差。

英军无法追捕,安全。

完美。

克里斯等人在这里安顿下来。

求生

布莱这边,19人挤在一条7米长的小艇上,凭着5天的补给航行了47天到达6500公里之外的蒂汶岛。而这途中只损失一人,也算是奇迹。

在托福阿岛附近跟邦蒂号分手之后,布莱的想法是就近上岛寻求更多补给,然后到汤加求助。汤加虽然没有航站,但布莱以前跟库克去过,跟当地土著也算是老相识。

4月28日兵变当天,布莱就回到了托福阿岛。但几天过后,岛上原本友好的土著逐渐改变了态度,布莱一行只好仓皇逃离,逃离过程中为解开缆绳,军需员John Norton被土著杀死。

这时是5月2日。

有了这教训,布莱决定不去汤加,而是直奔3500海里/6500公里外的蒂汶岛。如此一来,每人每天的配给就只有半两面包三两水,但这一决定,得到了所有船员的一致赞同。

跟克里斯的叛军不一样,这是一致的赞同。

虽然免不了烈日暴雨狂风巨浪,但总体的风向是西,这对有仅一面船帆的小艇非常有利。途中偶尔遇上泻湖浅滩的话,船员就逮住机会享用无限量供应的的牡蛎/海螺。6月2日,小艇驶过澳洲最北端的尖角,离开了广阔的大洋。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船员内部不可避免地出现争吵乃至有动刀子的威胁:想想看,哪怕是一家人,在这么一个小船上呆一个月的话,口角也是不可避免。好在布莱应对得当,会用自己过往的的经历给船员鼓气,也会用自己权威压制躁动。

个人看法,在到达大溪地之后至兵变前的这段时间,布莱的表现应该是有可以指责之处。但在这小艇上,他的表现可称优秀。

1789年6月14日,布莱一行终于到达蒂汶岛南部的古拜港(kupang) ,逃出生天。

1790年3月14日,布莱及两名随从先行抵达英国,受到英雄般的欢迎。但其余逃生者中,有6人在印尼雅加达或回英国的途中因病死亡,究其原因,还是逃生过程中引起的疾病与营养不良。

归案

1790年10月,军事法庭认为邦蒂号兵变中,布莱的表现无可指责。12月,他当上了HMS Medea的舰长,这是艘排水量600吨,配有28门炮的战舰。

同年11月,潘多拉号(HMS Pandora)战舰受命追捕邦蒂号的哗变者。1791年3月23日,潘多拉号抵达大溪地。第一站就是这里,正在克里斯预料中。

留在大溪地的16名邦蒂号船员,也有各自的生活方式:有造船想回到印尼自首的,每天工作保持规律性的作息,甚至还坚持做礼拜;有跟土著学习语言的;也有继续狂欢饮酒作乐,最终互杀的。

潘多拉号来了之后,花几天时间将活着的14名邦蒂号船员一一逮捕,关入14个狭小的笼子里囚禁。然后,潘多拉号又花了几周时间在岛上打听克里斯的下落,结果当然是没任何线索。

5月8日,潘多拉号离开大溪地,在南太平洋一带搜捕克里斯跟邦蒂号。三个月之后,潘多拉号终于放弃,启程回国。

这些邦蒂号船员的磨难还没完。

8月29日,潘多拉号在澳洲东部的大堡礁触礁沉没,死亡30多人,其中有4名邦蒂号船员没来得及释放,淹死了。幸存者跟当年的布莱一样上了救生小艇,路线也跟布莱差不多,9月17日,这些人到了蒂汶岛的古拜港。

1792年军事法庭的审判结果:十名邦蒂号船员中,四名布莱的追随者无罪,六人被判绞刑。十月,三人被处绞刑,另三人被英王乔治三世特赦。

被特赦的三人中,年龄最小的是Peter Heywood。他加入邦蒂号时只有15岁,在大溪地跟土著学习的也是他,特赦之后他回到海上,最终当上了船长。这个有点意思。

布莱的结局

1791至1793年,布莱再次到大溪地执行运送面包树的任务,这次没什么意外,很顺利。面包树在加勒比海也成功繁殖,但黑奴不喜欢吃,这是另一回事了。

1797年,布莱又经历了两次哗变,不过这都是海军内部的大问题,跟布莱本人没关系。跟他有关系的,是1805年上任澳洲新南威尔士总督之后,1808年跟驻军发生冲突,驻军哗变布莱被囚禁。

看来他在管理上确实有点问题。

最终,布莱于1817年去世。

克里斯的结局

1808年,一艘美国捕鲸船偶然发现了克里斯的小岛,但克里斯已经死了,当年的兵变者只剩下亚当斯(John Adams)一人。克里斯的结局,是亚当斯跟其他兵变者的后人讲述的。

1790年初,克里斯一行在岛上安顿下来之后,团队的气氛相当和睦。克里斯跟情人结婚,当年10月14日星期四,长子星期四.十月.克里斯(Thursday October Christian)出生。之所以取这奇怪的名字,是因为克里斯希望跟英国切断一切关系,不想孩子的名字让他记起任何英国的旧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克里斯的权威逐渐消失,岛上的不满与冲突逐渐加剧,而冲突的根本原因,是女性:只有14名女性,但有15名男性,而且船员占有的女性更多,6名男性土著分到的女性更少。

1793年,克里斯跟其他四名船员被土著一一设计杀死,次年,6名土著被4名船员杀死。这时,岛上就只剩下4名船员跟14名女性,以及新生的小孩。

船员伊昂(Edward Young)成了族群的首领,带领各人识字、信教。期间,一名酒鬼船员从植物根茎中酿造出了酒精饮料,某次大醉之后,跳崖自杀。另一名船员则不时处于狂乱状态,扬言要杀死所有人,不得已,伊昂跟亚当斯合计,将这船员杀了。

伊昂本人,于1800年病死,留下七个小孩。1806年星期四16岁时,娶了伊昂的遗孀,之后生了6个小孩。

一个族群就这样繁衍下来。

1829年亚当斯去世。这是最后一名兵变的水手,他生前获得了英王的赦免。

如今,这些船员的后代约数千人,分布在南太平洋岛屿跟新西兰等地,有些移民到了马岛------英国跟阿根廷干了一仗的马岛。这些人中,大多与克里斯有血缘关系。

这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结语

这次兵变改变了几乎所有人的命运。

正常而言,船长的暴躁跟船员的忍受度为1:1,是一种平衡的关系,在海上连续跑几年是常有的事,就是保持着这种平衡。但放纵享乐之后,船员的忍受度下降。

比如长跑运动员休息半年的话,水平会大打折扣,这心理的东西也差不多,如果水手放纵之后忍受度折半的话,就只有0.5;而另一方面,布莱独善其身固然好,但脾气更加暴躁也是人的正常反应。如果布莱的暴躁程度为1.5倍,那么平衡关系为1.5:0.5,三倍的差别。

此消彼长,平衡被打破,而且是极度倾斜。俺以为,这就是哗变的根源。

再寻思下来,人都有有追求享乐的本能。这里就有一个“克制”的问题,古语说的“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邦蒂号船员由简入奢,在大溪地岛肆意享乐之后,再要由奢入简开始枯燥繁重的海上生活,确实不容易。

就这样吧,太长了

这是副产品太平洋海战的副产品,觉得有意思就码出来了。如果你看到了这里,老规矩,这么长的东西,觉得可以的话麻烦点个赞,如果你是掩着鼻子看完的,那就算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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