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这座石刻博物馆,汇聚了唐宋元明清的奇石,它们居然是捡来的
宁波这座石刻博物馆,汇聚了唐宋元明清的奇石,它们居然是捡来的
周六的下午,沿着通途路往西走,决定去大隐古镇游玩,路上遇到一个“耕泽院”,便拐进去游逛了一圈,我原以为是一个普通的院子,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
耕泽院在通途路和余姚江之间的一个村子里,这个村子的名字很特别,叫“下边”。通途路通往下边村有一条乡间小路,拐进去迎面就是一个高大的石牌坊,上面刻着“耕泽院”三个大字。路两旁堆放着散乱的石头,很多石头上还刻着字。这条路走到底,有一条小河,这条河拐了一个弯,流向了余姚江,从这条河上的石桥走过去就是耕泽院的大门。
这里供人免费参观,游人只要在门卫室的登记本上签个名字就可以了。可能是疫情的原因,这里少有人来,极为清静,我去的时候,门卫也不见踪影,不用登记就可以进去参观了。
大门的东侧有一块石刻,根据上面的文字记述,“耕泽院地处通途西路高桥镇下边1号,距宁波市区12公里,院内建有石刻博物馆,馆藏文物从唐、宋、元、明、清时代石刻七千五百余件,文保单位有忻江明故居及紫气东来门楼,丰泽园、鱼乐园、景观长廊、古戏台、放生池等明清古建筑六千余平方米。”
这块石碑是新刻的,可能是石刻制作得太过匆忙,有几处语病,比如“馆藏文物从唐、宋、元、明、清时代石刻七千五百余件”读不通,应该是馆藏文物跨唐、宋、元、明、清时代。而且,有好几处标点符号也不是很恰当。
这块石刻的对面就是“紫气东来”门楼。据说老子西游的时候,路过河南灵宝函谷关,还没到达关口的时候,善观天象的关令尹喜看到东边一团紫气,认为必定有神人到来,于是出关相迎,不一会儿老子就骑着青牛到了。后来,人们就把紫气东来作为祥瑞,每逢春节就写成横批贴在自家门上。这块紫气东来门楼落款为叔孺赵,系清末民初鄞县书画家赵叔孺所刻,现在为海曙区文物保护点。
紫气东来门楼左面就是参观入口,走进去是石刻博物馆,里面摆放了许多形态各异的石刻,涵盖了唐、宋、元、明、清时代。走鹿、走马、凤凰、麒麟送子、双龙戏珠等都栩栩如生。
从这间展厅走出来,是一个清静的院落,院子的四周摆满了各种石头和石刻。它的大门就是紫气东来门楼,背面同样有一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刻,刻着“钟灵毓秀”。
这个院落走过去,又是一个展厅,里面摆放着各种石雕,有瑞兽仙禽、文房四宝、民俗微雕。它们不仅有历史悠久,而且形态各异,维妙维肖,让人叹为观止。
在宁波,人们的生活绝对离不开年糕。尤其是物质生活不甚发达的旧时代,所以耕泽院里不乏用来做年糕的水磨和石碾。其中有一个展馆专门用来陈列这些年磨和碾。
和石磨馆相接的通道里摆放了一排香炉,有圆形的,有方形的,也有像尊或者莲花宝座一样的,上面基本都刻有寺院的名字。它们像一排士兵,整齐而安静地存放在基座上,炉身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在这几个展馆里,所有你能想像到的和想像不到的石雕和石刻几乎都能找到,荟萃了不同时代不同用途的石制工艺品,堪称是石刻界的艺术殿堂。
出了这些石刻展馆,后面有一个稍大一些的清幽小院,院子里翠竹掩映,小桥流水,有放生池、葫芦池等,从这些石桥上走过去,是忻江明故居。忻江明是清朝末代进士,他的故居原来在鄞州下应,后来拆迁时被耕泽院的主人戴文士移到了这里,现在也为海曙区文物保护点。
我在参观忻江明故居时,听到隔壁人声鼎沸,走过去看到那里是一个艺术培训基地,一群人正在饭堂吃饭。这里也是耕泽院惟一热闹的地方。
它的东面是一片池塘,风景很美。池塘里有一条小路,两旁同样放满了石头和碑刻,这条路的尽头是耕沫堂、鱼乐园、农耕轩。
再往东走,水上有一座两层的门角塔楼,成为一个独特的风景。
这片水塘的南边有一座四层石塔,看到它,我立即想起了人们用废旧金属做成的超大机器人。这座石塔也全部是用现存的石板拼凑起来的,可是看起来很协调,没有一点违和感。
在这座石塔旁边,我问一个做木石的工人,这里的石头都是古代的原石,还是现在刻出来的?他告诉我,这些都是古代的石头,都是用手工刻出来的,现在的石刻都是机器刻出来的,没有灵魂。
谁能想到,这里的石料和文物几乎全是捡来的。谁又能想到,这么大的一个石刻博物竟由个人所建。这个人就是耕泽院的主人戴文土。戴文土是宁波一家文具公司的老板,平日里喜欢收藏石头,经常去拆迁的老宅去捡没人要的古石,时间久了,淘来的古石越攒越多,就建成了如今的耕泽院。
听说“耕泽院”这个名字是已故的宁波文化学者周时奋先生取的,意为“耕作为本,泽被湖山”,以2000年的农耕文化,惠泽现代人类社会。然而我觉得耕泽和石刻联系在一起,似乎有些牵强。
宁波有很多以一己之力建造了一个博物馆的人。像耕泽院的主人戴文土、王升大博物馆的主人王升大,都是这样的人。他们有的是把祖上的业务发扬光大,有的是把个人爱好做到极致。他们是我学习的榜样。文人雅士和石刻爱好者可以过来参观一下,保证可以学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