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爱上中国冥币，还把纸扎当艺术品？网友：这是“阴间”文化输出，还是真浪漫？
每年的10月最后一天
都是歪果仁的“鬼节”——
万圣节前夕最热闹的一天
人们纷纷戏瘾大发
把自己装扮成各种稀奇古怪的角色
把深秋的夜晚变成
热闹如漫展般的“Cos大会”
今年万圣夜的上海街头
图片源自新浪微博@舔舔舔舔舔舔舔
相对于把跟亡灵相关的日子
过成老少皆宜的“狂欢节”
东方人对于“死亡”的态度
却充满了庄重的缅怀之感
图片源自韩剧《我是遗物整理师》
比如离万圣节并不遥远的
“立冬”节气前后的农历十月初一
其实也是中国的“鬼节”之一
而在又名“寒衣节”的这一天
中国人会制纸衣焚化于坟前
用“送寒衣”的方式以寄哀思
但在中国年轻人
享受着万圣夜的变装狂欢时
中国风的“焚烧祭扫”的仪式却在
国外进行了一次“文化输出”
1
当外国人爱上中国冥币
如果在外网搜索关键词
就出现一大波播放量不低的视频
一般都是老外主角面对镜头
讲解如何焚烧冥币并介绍其文化
但也有一些另辟蹊径的方式
比如从冥币的花纹
和燃烧后的烟灰等方面来测评的
还有煞有介事地投在大屏幕上
开启“阴间文化”讲座的
在英文的网络世界里
中国的“纸钱”有很多种译名
但 Ancestor Money（祖先钱）
无疑是最贴切的一种
尤其是当得知烧纸钱这种行为
除了可以寄托自己的思念
还为了让自己的逝去的祖先亲友
“在那边生活的更好一点”
有外国人才恍然大悟
既然亲人是进行了火化的
那么“烧”一定是可以把东西
送到他们手中的唯一途径了
还有人发现
一边烧纸一边许愿
比塔罗占卜什么的可灵验多了
而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
也为了确保这些财富
真的可以完整地送到祖先手中
他们开始研究正确的烧纸方法
在家也能复刻的祖先祭坛
直接把仪式感拉满
玉皇大帝钞面的冥币
也许在外国的地狱不流通
那么这些层出不穷的美钞版纸钱
或是经过天地银行认证的信用卡
也许才能让亲人提高地底的生活质量？
而这些出口海外的冥币的生产地
其实是河北保定的米北庄村
据说1000美元版的冥币
一叠就能卖到5美元
是国内价格的32倍
但令部分外国人担心的
并不是这种“溢价”现象，而是
“烧纸的人越来越多了，
会不会导致阴间的通货膨胀？”
2
中式的恐怖，纸扎的艺术
另一种和“死亡”相关
甚至有点恐怖的祭祖用品
其实也在欧美悄然兴起
“纸扎品”
多少人的童年阴影
恐怖片里绝杀般的“中式恐怖”
在远渡重洋后
竟焕发出了独特的艺术魅力
恐怖片《中邪》海报
法国四大国家博物馆之一的
Musée du Quai Branly
在2年前就曾举办过
名为《极乐天堂》的艺术展
而这个被巴黎最高点阅率的
艺文指南杂志选为
“当季巴黎十大必看展览之一”的展览
里面就全是中国人用作祭祀的纸扎
最吸引人眼球的
无疑是这个名为“灵厝”的传统纸扎
《灵厝》由台湾“新兴糊纸店”制作
整体兼具洋房风格
以及传统建筑的样式
非常的大气庄重
色彩斑斓
细节令人眼花缭乱
另一个名为“大士爷”的作品
则在安抚和镇灵的作用外
更多了精巧繁复的制作
还有很强的观赏性
《大士爷》由台湾“新兴糊纸店”制作
而除了传统的纸扎物
随时代发展而诞生的“新兴产品”
如果褪去供奉和祭祀的功能
当做网红DIY作品也毫不违和
由台湾“Skea天堂纸扎”制作的新型纸扎作品
从名牌饰品到数码配件
再到一日三餐甚至桌椅板凳
由台湾“Skea天堂纸扎”制作的新型纸扎作品
如果不加以提示和注解
就算是中国人也很难将它们
和“丧葬用品”联系起来吧
由台湾“Skea天堂纸扎”制作的新型纸扎作品
更何况
“千军万马一张纸，万丈高楼一支竹”
用纸和竹架创造作品
本就是一门满载文化的传统手艺
台湾“新兴糊纸店”张徐沛正在制作纸扎
完成一个大型的纸扎作品
一般都要在1个月以上
而要在纸扎技艺上有所成就
背后往往更是经年累月的磨炼
台湾“新兴糊纸店”张徐沛正在制作纸扎
有人说中国人“忌讳”死亡
但将如此精妙绝伦的作品
通过焚烧给予哀思的行为
无论是在外国人还是用现代眼光看来
的确一种面对死亡时的浪漫表现
3
“死亡，今天就在我面前”
毫无疑问
人类的确恐惧死亡
但在面对死亡的时候
不同的文化背景又造就出了
关于“生和死”的不同态度
古埃及人说
“死亡今天就在我面前，
像没药的香味，
……像酒醉后坐在河岸上。”
那种走向生命尽头的坦然
几千年后也让人钦佩和着迷
胡狼头的阿努比斯
用羽毛称重心脏的传说
变成了经久不衰的艺术创作源泉
图片源自电影《博物馆奇妙夜》
墨西哥人则相信
在亡灵节的那一天
故去的亲友会因为现世之人的铭记
踏着花瓣铺成的路重返人间
墨西哥亡灵节的无人机表演
因此在《寻梦环游记》中
万寿菊和南瓜灯搭建的死后世界
用欢乐和喜庆冲淡了恐惧和悲伤
图片源自动画《寻梦环游记》
而中国人的祭祀习俗
更是经由互联网“反向输出”
展开了对于死后世界的浪漫想象
剥离迷信和忌讳
注入生者对逝者的思念
死亡是可怖的
但因之诞生的艺术之美
却能让我们在直面恐惧时
赋予我们勇气和力量
图片源自电影《入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