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亲中,我曾羞于谈爱情

在相亲中,我曾羞于谈爱情
文/鲸舒
最近,又不了了之终结了一场相亲。
掐指一算,原来已在相亲市场中摸鱼5年了,如今已近而立之年,“结婚”这个宏大的课题加速度地迎面袭来。
逢年过节,七大姑八大姨的“餐桌催婚”,每次回家时父母忧心忡忡的絮絮叨叨,这些来自外界周遭的压力可以忽略的话,那么在凌晨1点一个人去急症,抽完血腾不出手接化验单的那一刻,在跨年夜0点钟声敲响,只身望着漫天的烟火的那一刻也还是忍不住心底蔓延出的孤寂。
我真的喜欢一个人生活?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回顾刚毕业时,第一次相亲。那时内心是不乐意的,初出茅庐,还满脑子的爱情幻想:遇见那个他应该是心潮泛起涟漪的,也许是如《金粉世家》中金燕西遇见冷清秋那样,在清冷的街角,微风中瞥见她的面庞;
或是如《情书》中井滕树和井藤树,在被风吹起的窗帘后若有似无的眼角眉梢般对视;又或是如《红楼梦》中贾宝玉初见林黛玉那般似曾相识。
总之,幻想中的浪漫邂逅和相亲这种方式是南辕北辙的。
第一次相亲,是在内心拉锯战中挣扎了良久,碍于介绍人情面去的,对方可能也是和我一样是的情况,那次的饭局吃的是麻辣火锅。
现在即使记不清对方长相了,依然记得的是对方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搽汗的动作,和那些浪漫邂逅是不沾边的。除了寒暄不知道聊什么,在尴尬中走完流程,双方交换微信,又在找不到共同语言的微信聊天中不了了之。
至于之后的相亲大抵也如此,总是出于各种碍于情面不好拂人面子地被动相亲,流程越来越熟悉,也不再表露慌张,似乎大家都越来越懂规则,摆出条件,开诚布公,合则接着流程往下走不合则礼貌止步。
其实遇到的相亲对象大多也不是讨厌的,面对很多相亲对象也会生出同病相怜之感,有时常常想如果不是扮演着相亲角色的话,我们这些在相亲市场苦苦挣扎的难兄难弟可能会是很好的同学、同事、或朋友。
相亲后每次热情张罗的介绍人问道“和××进展怎么样?”都绞尽脑汁罗列各种合理的不合适的理由。人们大多会说“你们条件还是匹配的”、“在相处看看吧”、“彼此要多了解了解”等等,这些劝说看似都没毛病,可每当说服着自己尝试相处时,心却先疲惫不堪。找不到发自内心热情的原动力,可我知道我羞于说出口的那个理由是:我渴望遇到爱情。
爱情不是适合,爱情不是将就,爱情更不是勉强。
爱是个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爱情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的无助,爱情又是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决绝。
爱情似乎本身就是经不起分析和推敲的,无法用理性思维去控制它。俗话说要靠缘分,让人不得不感叹“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尽管明白不管在现实生活中,还是相亲中遇到爱情都是小概率事件,但是依然心存期盼能遇到它,这大概正是矛盾的原因所在。
相亲中的标准制定无疑把爱情推得很远,如果把人们讨论最多的标准家世、学历、收入、工作、外貌、品行、三观、车和房等等排序的话,爱情似乎永远不在中心位置。好像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相信爱情这种脆弱的东西是幼稚的。
随着时代的快速发展,尤其是社会发展中各类社会矛盾的凸显,阶级的日益固化更加加重了人们的生存焦虑。
“PUA”、“打工人”、“内卷”、“凡尔赛”先后成为热词,我们更加深刻而真实地感受到真实世界的残酷,似乎时代的尘埃落到家庭和个人的身上,已经不是选择的问题,而是生存的问题。
相亲具有了市场特征,不管是在各大婚恋平台,还是公园的相亲角,亦或是社交相亲中总会存在着鄙视链,总之能使双方实现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高法则。在这样的语境下,谈论爱情更显得过于奢侈和不合时宜。
可爱情这个古老的,神秘的,危险的东西却拖了后腿。即使在今天年轻人最喜爱的电视节目中爱情依然是主体,流量明星抄cp依然备受追捧,实质上反映出的是,我们大多数人仍然对爱情充满无限向往。让我不得不思考羞于谈论的爱情是否真的可以被忽视?
叔本华认为,爱情可以是一种选择,但这种选择“只能是出于一种人类物种性的无意识”:出于本能,我们只想生出漂亮幸福的后代;如果背离这种本能,而是屈服于其他外部因素,比如家族压力、经济问题、社会偏见等,都会让我们生出不完美的后代。那么按照叔本华的观点来理解,选择爱情绝不是削弱自身,而是在拥抱爱情的同时,拥抱天赋的力量。
我们需要爱情本不是一件羞耻的事。人为地把婚姻和爱情区分开难道不是脱离了追求幸福的初衷?
阿兰·巴迪欧在《爱的多重奏》里有这样一段描述:“如果依偎在爱人的肩头,我看见山间夜晚的宁静,金黄翠绿的原野,树影摇曳,栅栏后的黑脸山羊,以及太阳渐渐落入西山,那么我会知道,不是通过他的面庞,而是在世界本来的样子之中,我和我爱的人看到的这个世界的样子是相同的,而这种同一性也是世界的一部分。”说到底爱关于的是自我,爱情是借助别人发现自我的过程。
所以不管是通过相亲还是其他方式,了解自己较本质的需求,而不是郑人买履,依据外界的比较调整需求也许是我唯一能做的。
对待爱情不可忽视,也不必过分执著,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时,多学习,自律变成一个更好的自己;如果有幸遇到彼此喜欢的人,就好好拥抱幸福,百分百真心体验,少一些焦虑,多一些对自我,对生活的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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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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