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录之：愈夜愈面

沈阳的美女面王小不点此刻做了一碗炸酱面在微信圈晒。色香，味却不知。

这面虽说隔了几千里，却总归是馋人的。迷人的。不太那个“道德”的。除了人勾魂，深夜，这面更也勾心。

愈夜愈面。愈面愈美丽。就想起黄耀明的那首歌《愈夜愈美丽》。

有很多事情其实总是朦朦胧胧的。就如这一碗炸酱面，青青黄瓜，白嫩葱丝，浓郁之酱，缠缠绕绕的面条，让我等不由心之所向。

爱面。就像爱一个人一样。滋味，自知。

老顾爱面，胜过爱自己和姑娘。那夜喝多，在银川富宁街一个面馆，午夜，面馆仍人声鼎沸。熟门熟路的老顾要的是西红柿面。挑起面，西红柿的汁液红晶晶的，入口酸酸的香。每次喝完酒，老顾说自己就惦记这一口。有时，就是为了这一口。他说。我以前也只知道在这家面馆吃个拉面而已。此后，数次过这家面馆，犹豫几秒，再没进去，老顾不来，不叨叨，这面就没味道了。

第一次落地成都的时候。酒还未醒，酩酊中，诗人晓剑领着去吃面。是华兴小面。也是凌晨，面馆热闹非凡。成都的面，不像宁夏，都是机器压的。面一般，汤头却好，吃的挥汗如雨，次日再跑春熙路买一堆打口CD返银。对成都再没记得什么，只有那碗解酒的华兴小面。也悠悠然想起宁夏的《华兴时报》。这面，就有一些偶遇的意思了。

宁夏的面吃过许多。比如老字号华彪。当年在富宁街。红极一时。后来不见了。现在，又出现在蓝泰广场四楼。再见华彪，已不是那年模样。一个小伙，如今已是有板有眼的中年掌勺型男。玉莲面馆，在玉皇阁街，吃了多年，依然是不见不散。红旗搓面，红旗剧院没了，面馆就搬到了富宁街，老字号么，来的顾客不少就是奔着那一份过去的面的情感，给面子，就吃红旗搓面。

那天和影城老吴，晚报小田，在西夏区老木瓜弄了几碗搓面，还是那个味。老木瓜已经有好几家分店了。那些年在报社做宁夏美食周刊，常和餐饮老板打交道。有时候脑子不好使，记不住人，结果就在某个派对见到一位大姐，和我聊了半天，也不知此姐是谁。最后大姐一句话，我是老木瓜搓面啊！哦，这么着，我才知道是她是谁。早知道对这个暗号多好，省得尴尬。

帝都的面也记得一些。在芍药居鲁迅文学院读高研班那几个月，和赵卡常去那家撒拉族人开的牛肉拉面馆吃面。总是在酒后来上一大碗拉面，味道肯定不如兰州的，比起宁夏，也是逊色多多。没办法，就这一口，也很难得了。面汤虽咸，我俩还是喝得吸溜吸溜的，有时还要一人一个新疆烤馕。马金莲也老在那吃饭，只要她说请客，肯定是这个撒拉族面馆。此地清真面馆太少，对一个回民作家而言，吃到像样的清真面还真是个问题。

帝都的山西面馆则是我常去的地方。这些面馆不管面积有多大，都收拾的干净清爽，要一碗削面，很快就上来了，还可以再要一个卤蛋。我喜欢吃西红柿刀削面。一碗面上来，红汤绿叶，面条劲道，吃起来哗啦哗啦，很爽。

对面，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有留恋，也是对味道的思念。就像那一根根晶莹的面条，被浓烈的汤汁浸染，散发出浓郁的直至内心的芬芳。

愈夜愈冷，还好，还有愈夜愈面。一碗面下去，满头是汗，不要面子了。吃不上，就去想念吧。

摄影/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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