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平复帖》的作者正名，作者究竟是谁？ / 开普饭

摘要：这是一篇要探究《平复帖》作者为谁，文本内容是什么的文章。该文认为，《平复帖》的作者为顾荣。《平复帖》的内容分三段，分别为：

“彦先羸瘵，恐难平复。往属初病，虑不止此。此已为数年，使忧累。幸为复矢，甚忧耳。

“吴子杨往，初来至吾不能观临，而复来威仪，详请举动成观，自驱体之善也。思识量之迈甚，执所须为宜。

“稍之闵鸿，荣寇乱之际，闻问不悉。”

关键词：平复帖、陆机、顾荣、杨方、闵鸿、賀循

《平复帖》是现存年代最早的牙色麻纸墨迹本书法法帖，距今已有一千七百多年，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此贴，字迹高古平正，笔法朴实无华，字体似篆似隶。

《平复帖》是草书作品，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草法深邃难辨。

《平复帖》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及其重要的地位，是公认的章草向小草过度的关键性作品。

本文对《平复帖》的考校，遵守四项原则。第一尊重草法，第二尊重文本，第三尊重语言逻辑，第四尊重历史史料。

一、《平复帖》的作者是谁？

明代书画家詹景凤《东图玄览编》云：“陆士衡《平复帖》以秃笔作稿草，笔精而法古雅（出自360百科平复帖）。”我们在百度查阅《平复帖》，也写明是陆机作品。

《平复帖》的作者被公认为是陆机，我对此提出不同观点，与大家讨论。我的考证方法只是文义考证，因为我无法在历史文献中进行考证。

我考证的思路就是《平复帖》中是否有款?落的谁的名？是一个什么作品?最终确定写了什么?

《平复帖》起首顶格书写的第一行为“彦先羸瘵，恐难平复。往”。对于完整的第一句，各家基本没有异议。

我们首先讨论“彦先羸瘵，恐难平复”的表述，符合不符合当时士大夫，写信给他人的风俗习惯。议论别人的病，恐难平复，很显然是失礼的。如果写信说收信人的病恐难平复，那就是大不敬了。请问谁会写信告诉病人，你这病好不了了。古今如此！据此，我推断彦先系自称，属于落款的首款。如果是这样，基本可以肯定，《平复帖》是彦先所书，不是陆机所书。

在确定《平复帖》是陆机所书的推断中，一般没有确认这封信是写给谁的？以及确定为陆机所书的根据为何？第一个收藏者是谁？这些疑点，极有可能导致历史冤案。

假如我们逆向思维，假定该作品第一个收藏者是陆机。这样由陆机后人继承收藏，就会顺理成章的推断为陆机所书。因为没有落款，收藏过程中必然导致误传误解，最终错误的认为，是陆机所书。

如果第一个收藏者不是陆机，那么收藏这么持久的作品，第一个收藏者必是名家，必然在收藏时就认为这副作品是名贵的，为啥他没有对作者加以注释，什么原因？一定是他认为，这个作品无需标注，不会混淆。因此，我推断，《平复帖》是有款的，只是隐藏在文本中。这样，我认为，“彦先羸瘵”和“羲之顿首”一样，是《平复帖》的首款。陆机是明白的这一点的，但其后人可能混淆了，误认为是陆机。

该幅作品，反映了四个当事人。第一人是陆机，传《平复帖》为其所书。第二人是顾荣或者賀循，二者都字彦先。第三人是杨方，第四人是闵鸿或者夏伯荣。

根据《360百科》介绍，“顾荣弱冠时仕于孙吴，与纪瞻、贺循、闵鸿、薛兼并称‘五俊’。吴国灭亡后，与陆机、陆云一同入洛阳，号称‘洛阳三俊’”。因此，陆机和顾荣是有交集的。

再根据《360百科》介绍，“武康县的风俗习于厚葬，遇到凶忌之日即停殡不葬，贺循对这些习俗都加以禁止。他的政令教化广为流传，临近的城邑都纷纷效仿。但因贺循在朝中无人举荐，所以久久无法进升。著作郎、文学家陆机曾上疏举荐贺循，认为他可任尚书郎。朝廷在许久后，才召贺循补任太子舍人”。可见，陆机和贺循也是有交集的。

这样，开始的“彦先羸瘵”这个彦先，可能是顾荣，也可能是贺循。

接下来，我们探究，《平复帖》是否有尾款？

尾款自然到文本最后去找，《平复帖》最后两行为，“稍之闵鸿，荣寇乱之际，闻问不悉。”这其中，最后九个字，是没有争议的。所有的解释，都没有解释清楚这个没争议的“荣”是什么意思。启功老师望文生义，解释为夏伯荣。但从历史资料来看，夏伯荣并不见经传，抑或说没有这么一个人物。这样启功老师的解释，就变得不是十分可信。

闵字启功老师翻译成夏，我不赞成。我同意张丑的观点，这个字是闵。后面的残字是鸿，和到一起，就是闵鸿。第一个字，启功老师翻译成称，我也认为是错误的。这个字，应当是稍，稍微简短的意思。“稍之闵鸿，荣寇乱之际，闻问不悉”可以翻译为：“简单说一下闵鸿，顾荣我在寇匪作乱的现在，四处打听，不知情况”。也就是说，荣是顾荣的自称，这样是不是也是落款在文本中了。因此，我断定，《平复帖》是顾荣所书。

二、平复帖是一封什么样的信？

启功先生的《论书绝句一百首》，有一绝句，内容为：“翠墨黟然发古光，金题锦帙照琳琅。十年校遍流沙简，平复无惭署墨皇。”其后附有自注，注明“彦先为贺循字，循多病，见于《晋书》本传”。启功老师的考察时没注意到，贺循不是真病，两次历史事件，都是托病不出。陆机写《平复帖》，为何忽视了贺循托病这一史实，而把贺循的病情描写成真的呢？很显然，彦先指贺循，是与历史不符的。

贺循和顾荣都字彦先，都是陆机的好友。如果是陆机将此信写给他人，很显然，收信之人，是无法确定这个彦先指贺循，还是指顾荣。如此来说，陆机写《平复帖》给其它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写给贺循或者顾荣，那又是大不敬。综上，《平复帖》是陆机所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我大胆假设，《平复帖》是一封复信，是顾荣接到陆机来信后，进行了回复。这个假设，基于陆机是第一个收藏者。也就是说，陆机先写信给顾荣，问你身体如何？杨方要来了，我该怎么招待？有闵鸿的消息吗？于是《平复帖》一一进行了回复。

基于这样的假设和推定，笔者尝试从新考释《平复帖》，结果发现，顺畅无比。

三、《平复帖》的内容是什么？

据《<平复帖>考释》一文介绍：明代陈复在《平生壮观》中感叹“其字奇幻不可读”，张丑《真晋斋记》释读帖中考录‘羸难平复病虑观自躯体闵荣寇乱”十四字。（文字来源《央广网》《<平复帖>考释》）。

启功老师殚精竭虑，考校《平复帖》内容，最终得出释文如下：

“彦先羸瘵，恐难平复。往属初病，虑不止此，此已为庆。承使囗男，幸为复失前忧耳。囗子杨往初来主，吾不能尽。临西复来，威仪详跱，举动成观，自躯体之美也。思识囗量之迈前，势所恒有，宜囗称之。夏伯荣寇乱之际，闻问不悉”（文字来源《央广网》《<平复帖>考释》）。

《平复帖》属于信件，用书法术语讲，就是手札。根据手札的规矩，一个问题说完了，就要断行，重新起头。因此《平复帖》说了三个问题，分了三段，分别如下：

1.彦先羸瘵，恐难平复。往属初病，虑不止此。此已为数年，使忧累。幸为复矢，甚忧耳。

彦先羸瘵，恐难平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