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武:转益多师是吾师
开学伊始,罹患“假期综合症”的各位小伙伴有没有迟迟难以接受现实?一字班的萌新们有没有发现自己的专业和想象中的有亿点点不同?一起来看看我们的老学长何兆武先生的学习方法吧~
“无名”学者
何先生是一个特别不爱凑热闹的学者。
作为中国知名的历史、思想文化史学者以及翻译家,何兆武著作等身,却历来处事低调,隐遁在大部头之后。他留下的最有名的故事,大概就是清华大学为其庆祝八十大寿,他竟然铁将军把门,让人吃了闭门羹。
晚年,他常说一句自嘲之语:自己属于“报废的一代”,在年富力强的时候不(能)务正业,而老来却又不(愿)“甘于寂寞”,于是如年轻人一般频频作文。
“焦躁”学生
在西南联大求学期间,何兆武是个“不太安稳”的学生。西南联大七年,因为一直不明确兴趣在哪,他接连读了四个专业。
中学时,因为看了丰子恺的《西洋建筑讲话》,不论是宫、殿,还是寺,何兆武都觉得有趣,就报考了土木建筑系。学到第二学期,他发现自己的兴趣不在建筑。
也许是当时中国的战局让他充满疑问,何兆武转到了历史专业。其间,他又发现对繁琐的历史考据并无兴致,认为把一个人的生卒年份考证出来,不等于就理解了历史。
许多年后,他对自己的历史观做了总结:“对人生有多少理解,就有可能对历史有多少理解,对人生一无所知的人,对历史也会一无所知,虽说他可以复述许多辞句,但是历史学乃是一种理解,而决不是以寻章摘句为尽其能事的。”
本科毕业后,受好友王浩的影响,二人一起读了哲学系的研究生。可没过多久,何兆武就因肺病被迫休学半年。这期间,他读了丁尼生、勃朗宁、雪莱、拜伦、济慈等人的诗歌。因为欣赏丁尼生的人生观,在第二年他就转入了西洋文学系,跟着吴宓读研究生。在吴宓因为人际纠纷离开后,他又跟着美国人罗伯特·温特学文学批评。
转益多师是吾师
西南联大给了学生足够的自由。“旧社会没有标准教科书,考试没有标准答案,各个老师教的不一样,各个学校也不同,有很大的自由度”,何兆武谈到,“我觉得这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教师可以在课堂上充分发挥自己的见解,对于学生来讲,至少比死盯着一个角度要好得多。”
也正是因为前期对建筑、历史、哲学诸多学科有了深厚的累积跟探索,何兆武的研究著作和译著总是旁征博引、辞章细腻。字里行间,他既不惮于表露自己的真情实感,又不忌讳议论先贤的道德文章,让当下人嗅到了西南联大时期的自由空气,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中国思想发展史》。
恰如何老所言,读书不一定非要有个目的,而且最好没有目的,读书本身就是目的。人生多元,远非我们想象的那样脸谱化。希望大家在清华,都能拥抱更多的可能,发现并发展独一无二的自己。
何兆武
历史学家、思想文化史学家、翻译家。1921年出生于湖南,1939年考入西南联大,先后就读于土木、历史、哲学、外文系。1956年至1986年,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研究员。1986年以后,任清华大学思想文化研究所教授。历史研究著作有 《中国思想发展史》等,译著代表作有罗素的《西方哲学史》、卢梭的《社会契约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