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华德阳《食堂里的爱心菜》
文/华德阳
【作者简介】华德阳，江苏沛县人，在《读者》《文苑》《当代小说》等报刊有散文发表数百篇。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行政中心有八九十家单位，在此工作的人员大概两三千口子，每到吃饭的时候，两个机关食堂都是人满为患。
食堂的饭菜还算可以，素菜一般一元一份，米饭五角，稀饭、咸汤免费，五六元钱能吃饱。值得一提的是免费稀饭和咸汤，外面小吃部至少要买一元或两元一份，这里是免费的，于是我每天都喝两碗；米饭也不错，才五角，外面要卖到两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些头发斑白的环卫工人、绿化工人也开始在这里吃饭了。以前午饭的时候，经常见他们坐在自行车车棚里，从脚蹬三轮车里拿出从家带来的暖水瓶，倒一杯热水，吃点馒头，不冷不热的时候就地躺一会，下午接着干活。
也许他们知道了食堂里有免费汤，于是就呼朋引伴地来了。刚开始，他们连白米饭、热馒头都不舍得买，只是盛两碗汤，找个角落坐下，从塑料袋里掏出带来的馒头，无声无息地吃起来。后来，他们知道了白米饭并不贵，素菜一元也能买到一份，于是他们也开始“奢侈”一把，有时买两份米饭，喝两碗免费汤，吃点暖和的，下午干起活来也是心满意足的。
刚开始，他们不习惯排队，因为队伍长，并且那些在机关单位上班的，多是既要素菜又要荤菜，馒头、花卷、包子、米饭还要考虑半天。于是，他们往往插队；当收款员批评几次之后，他们也就安心排队了：谁叫他们插队也就只买两个馒头或一碗米饭呢？也许他们自知理亏吧。
后来，有人看到他们吃的是如此的“吝啬”，便主动把一份菜送给他们。今天吃饭的时候，有四五个人是一个单位的，边吃边聊，其中一个女同志让一位男同志把一份菜“送过去”，男同志不好意思去。当时我还以为是小青年谈恋爱，同事在给他制造机会，后来发现误解了。男同志不肯去，说“以前我送过花卷”呢，那女同志只好自己端着一份菜送过去了，我好奇地一看：原来是送到了几位六七十岁的绿化工人餐桌前。
办公室的同事小程，也是爱心人士之一，经常装着无心地把一份菜送给他们，说：“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骑着自行车走在路上，看到那么多汽车在横行霸道地飞驰，感觉自己是个弱势群体，心理恨恨的；坐在食堂里，看到那些“爱心菜”，心里也暖暖的。想到了一句歌词：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因为超强台风的光临，尽管这个冬天有点冷。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