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建波║繁花满城（小小说）
“时光流逝，我在等待，等你回来/为你唱歌，为你写诗，你能听到吗/许多荒芜的思绪，流曳在浅浅夜空/繁花满城的飘洒，时光倒流是神话//春深似海，流光溢彩，一个季节归来/梧桐影映，重重叠叠，在为你唱歌/庭院空迷，千回百转，睡在默默吟哦/为你唱歌，为你写诗，你能听到吗//如果回到那天，那个秋天，你没有离开/如果空气冷结，岁月定格，我还在爱你/且让我，为你唱歌，为你写诗，唱出悲伤的深刻/就请你为我温柔，为我铭刻，铭记曾经的流歌/且等我，写下结局，与你携手，白头到老厮守/就陪我，走过青春，走过年华，一切恍若曾经……”
当我拨着吉他唱出这一首歌的时候，我的泪水再次掉落。歌声还在响着，但是听歌的人已经死去了，已经不在这一个世界了。就像天使离开她坠落的城市，离开自己心爱的人的身边，向着未知的地方远远飞去了。虽然我知道，那个地方名叫天堂，可是我却无法接受这一个荒诞的现实。因为天使在人间，因为天使永远都是天使，我相信她的离开，只是暂时离开。
天使只是暂时离开，她只是暂时离开我，先行回到了天堂。那一个地方我迟早都要回去，只是她先我而去了。昨天我还在亲吻着她的眼泪入睡，今天我就手心握满泪水，在远远的天堂之外追忆找寻了。无法回去了，真的无法回去了。天使在人间，守护爱的天使在人间。只是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天使的世界。我居住的星球，世界已经发生了改变。她是天使离我远去，而我是被她守护的易碎的故事。在清凉的夜风吹拂之下，我已经遥遥欲坠了。我就快碎裂，就快在悲情的故事和回忆边缘，敲碎自己的名字，把它撒向未知的世界和我未知倾颓的热爱。这是一个绝望的死恋者对天堂的控诉。我只是在自己的故事里面丢失了她，她只是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走失了。我一直这样认为，世界照常旋转，总有一天，世界会把她旋转到我的面前来。而我也不能停止追寻，只能在繁花满城的暮春，把自己的信仰混合现实的眼泪，把自己的悲伤雕饰得那样唯美。我只是一个记录自己悲剧的诗人，我只是一个渴望表达的歌者。我所有的努力，我所有的追寻，都是为了找到自己迷失的脚步，走在丢失影子的路途之上。我无法说出自己的悲伤，正如那悲伤是没有出现的，就像那悲伤是我虚构的一样。而现在的现实，是我的天使离我而去，远远的走了。我只能在一首歌曲里面淹没自己的声音，把自己全部的渴望封存在命运的空隙之间。我无法不想念，正如我的想念与生俱来，就像我的想念是那混杂在血液之中的毒素，一不小心，我就会毁灭在悲剧的现实里。追寻已经不太可能，距离天堂，我还有多少的距离可以走。在这样的漫漫寒夜，我的歌声，我寥落的弦音，你是否能够听得见。我在万花开败的晚上，在我们相遇的城市边缘，唱着我们共同的歌曲。繁花满城，繁华过后，我的歌声，你是否还能带我回到遥远的繁华世界里。天使在人间，天使，我的繁花，你是否早就开谢，只留给我一个空空荡荡的花园，让蜜蜂叮嘱我的往事。只留给我干涸的泉水，让我的悲伤，时时刻刻纠结我的生命。是否是这样的，睡着的是否是我的影子。他太疲倦了，我甚至不想叫醒他。是的，悲伤之后，他已经模样可以重来了。是否是这样的，悲伤已经不可重复，甚至复制的阳光，我都不能回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我太疲倦了，丢失了天使的世界，注定是一个悲伤的世界！那出现的鬼魅，我已经不再害怕！我只怕时间太快，让我不能找寻到过去的痕迹。我害怕忘记，我害怕时间无法回来，我找不到她。我无法说出自己的感觉，当时许韵通过这些文字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是爱的太深无法继续承受，还是爱情无法回去，无法回转，让我看不见来时的道路。
“你对我太好/故事的开始时有些意外/因为/当初我们都太轻率/我们都只是还未被寂寞青睐/我想/我始终都能明白：/你对我很好/让我自私，胆小/不敢说分开/你对我很好/你在我的心里留下记号/让我想走也走不掉/每次鼓起勇气转身逃跑/最后/还是输在你的拥抱/你对我太好/你在我的心里留下味道/你的温柔/我已知道/你对我太好/我知道你给的承诺/对我有多重要/我知道/你对我太好……”
我枕着自己的眼泪睡着，恍惚之间又看见天使降临人间，来到我的身边。许韵还是当年的许韵，简单、纯洁，天使一般光辉。可是时光回不去了，我知道的时光回不去了。我枕着自己的眼泪睡着了，余下的梦魇，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时刻纠缠着我的视线。还来不及说出再见，也远远看不见死亡。我的天使，你离开了，带走了我所有的语言。是失望吗？还是疼痛，是巨大的忧伤无法排遣。是否应该轻轻放下，在我最悲痛的时候，我是否应该把自己的名字忘掉，就像忘掉了一段传奇，就像忘记了我们的名字。
天使在人间，天使就在我的心上。许韵，你是我永远的梦寐。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到自己的心上，我是否能够在天穹之下渐渐安静，我是否可以看见自己的悲伤慢慢混合自己的悲伤。忘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已经不习惯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像我自己，已经尝试着忘记自己。天使在人间，许韵，我们的故事是否已经完结？
故事的开始好像是一个夏天。那恍惚迷离的场景，让我记不起自己的是时光。我只记得树影很深，绿色的城堡，被我的诗歌覆盖。我就在自己的心上种植花朵，时刻提醒自己那远远逝去的路途。我之所以记起故事的开始，是因为全部的信念，都由此而生。
故事的开始是夏天，一个浓烈的夏天。季节已经很深了，我也无法看见自己的信仰。我的诗歌已经变成了灰烬，变成了飞舞在我世界上空的黑色蝴蝶。我在那陨落的诗章里一次次失去自己。我丢失了自己的名字，丢失了那时时刻刻可以颠覆的白日阳光。我的写作充满着危险，我的琴弦暂时还断着。就是这个夏天，我把自己推到了绝望的边缘。我时时走在和自己的背叛之上，时时刻刻把遗忘摆在死亡的背面。我时时刻刻和自己的心理竞赛。时时刻刻有一个卑鄙的小人想要结束我的生命，我经常被蛊惑，那巨大的压力，和那无边无际的召唤，时时刻刻把我丢在悲伤的边缘。生命究竟难以为续，我在自己的诗章里看见自己死后的样子。一切如此悲情，我在那漫天的树叶里，看见自己的世界，被阳光分裂成无数的瞬间。于是我在那悲情的雨水里，种植罂粟和毒液。我想要走到自己的背面去，我想要走到哀伤的尽头，让那巨大的失落，点亮我心底的尘埃。
故事的开始是夏天，我却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冻结。就是这样简单的，我撕毁了我全部的诗章，我把所有的过去都打上了死结。时间不会终止，但是我的世界很快停止。我把刀锋架在自己手臂之上，当冰凉的刀子缓缓划过皮肤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了那一点点无法比拟的快感。就让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一些吧！我要离开这个世界，我不再需要任何世界。我不想在我死后的世界里，看见任何的尘埃，这是我最后和最真的想法。于是刀锋就刺进了手臂里，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感觉到热量从我的身体里面缓缓流失，看见那无边无际的信仰，在我遥望的星球之上，慢慢破碎。我缓缓睡去。那是一个夏天，我一直知道，窗外的夏天，影子已经很浓了。那些来不及消失的影子，就会渐渐消失在植物的记忆里，最终成为遥远而又漫长的回忆。而绿叶不会说话，只能在默然的悲伤里，提醒后来者那曾经的幸福和欢乐。
醒来的时刻，我感觉自己置身天堂。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像绝望之后的绝望，就像冰凉之后的冰凉。我知道自己白死了一次，自己还远远没有在死亡的战线之上走远。或者说，死亡之神根本没有接受我。我从死亡的快感里跌落了下来。就像一片叶子，在自己的春天里跌落下来，很沉重的感觉，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我醒来在病房。孤独的是自己的直觉，一直不肯相信世界。于是就淡然的死着，像是祭台之上的牺牲。无边无际的孤独涌上心头。那是踏踏实实的感觉，这样侵蚀着自己的信念。孤独，不能死亡的孤独。出发在自己的欲望里，却时刻要让自己的生命停息。就像那落寂的花朵，那璀然一笑，惊艳的也许不仅仅是自己的芬芳，还有那隐约其辞的欢笑，还有大地之上远远消失的根系和水分。我是一个忘记故土的人，在遥远的体温之中迷失自己的心脏。我是一个枯萎的人，正在凋零的是自己的灵魂。从冷藏的爱情开始，我已经对这个世界完全失望。不要再迷信，我已经没有生存的理由。现在上天挽留了我，我却唱不出一首完整的诗歌。
我生命之中已经丢失了太多的亮色，留下的只有灰白，连同这一个雪白的病房，我的视线，已经不能为阳光再度停留。我生命之中已丢失了太多的追忆，连同年轻的样子，我都已经记不起来。其实我苍老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我没有年轻过便已经苍老。我生命已经充满悲剧，我甚至不想睁开眼睛，不想在自己的眼神之中捕捉光亮。没有暖色，无法温暖。
遇见了她！天使在人间，在我生命里的第一次出场！在我重生之后的第一次出场！
她就这样悄悄的出现，在那阳光熹微的病房之中。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我看见了她。精灵一样的女子，悄悄出现。她是作为我的拯救者出现的。她是我的护士。这样的瞬间，恍然出现的刹那，我以为我看见了天使。事实上，我确实看见了天使。天使在人间，天使就是她。现在不能说出具体的语言。我的心中受到震撼，第一次，我没有感觉到死神的诱惑。
是的，就如同春天苏醒一般，万物复苏的时刻我看见自己的悲伤，已经悄悄死去了。我在冰冷的病床之上，等待着天使的救赎。我不能看见悲伤的潮汐，因为它已经死去了。我在恍惚的错觉之中，看见那恍恍惚惚的梦想，已经悄悄栖息了下来。我沐浴在天使的光辉里，在迟迟的感动里，无法自拔。
时间一天天过去，作为伤者的我，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在住院的这两个月之间，我失去了所有的语言。我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天使每天陪伴在我的身边，时刻给我救赎。我心中那些颓败的理想，现在已经慢慢回来。我的天使，她拯救发的，就是我心中的那无边无际的灰烬。无边无际的灰烬，曾经淹没我的灰烬，现在它已经彻底消失了，在我精神的废墟之上种植了离离的希望。因此，在紫色的天使光辉映照之下，我从死神的诱惑之中走了出来。缓慢的，我走了出来。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元神一点点恢复。
天使在人间，她的名字叫做许韵，就是守护我的护士。每一天，在晨曦之中她出现在我的病房，那甘甜的微笑为我落寂的心灵止渴。那些干苦的液体缓缓通过管子在我的体内渗透。作为被救赎的一方，我选择平静对待。不反抗，也不迷恋。这唯一的感觉，就是许韵那温暖的双手，时刻给我温馨的护卫。液体已经渗透了多日，我的病床开满了鲜花。在和煦目光的看守下，我的庄园开始慢慢结果。远离死神的疆域，我的心中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感恩。每一天，我盯着许韵的名字牌，心中就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光亮和温柔。故事的情结有点老套，在后来的某一天，我拉住了许韵的手，就再也没有放开过。她没有挣扎，她就像那样给我握着，握着，就像握住了一个春天。
后来我就在夏末出院了，结疤的伤口之上堆满了尘埃和沧桑，那也见证着天使的到来印记。我是无法忘记那一刻的，就像烧焦的战场，那废墟之中无尽的绝望，这个时候，春天出现了，万物开始复苏，那龟裂的大地之上，植物开始从地心深处长出来，花朵盛开了，绿草绵延向远方，彩霞朵朵，每一朵都象征着幸福。我苏醒的全部感悟，就是她。我心底的战乱已经平复，心底的废墟已经开出了鲜花。那来不及回去的一个个故事，就死在了我的心底，成为我永远的悼念。我睁眼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一个天使走进了我的体内，而我，也已经不再是悲剧宿命的象征。我开始为着自己的生命哭泣，感恩并且激昂。
出院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习惯在医院门口等候。我重生的整个过程，许韵都是我无边无际的感动。于是现在的守候，就是花朵对雨水的守候，就是雨水对春天的守候。停止下来的时候，我看见悲剧的远离，我知道，夏天正在过去，那远远的秋天，将是我生命里最为丰硕的收获。许韵起初不肯答应，因为我决绝的生命方式已经让整个世界感觉到了害怕。那也害怕我对生命炙热的爱意会摧毁一切，以至于无法承担生活对我的背叛。于是她在漫长的犹豫之后牵住了我的手。她说，你的热爱一定会是我的热爱，我的热爱将带你走出你所有的不热爱。也就是说，即使春天过去了，我仍然会继续带领你找寻，在那无边无际的季节里，一颗温暖的心，总会带来如花灿烂的春天。我选择相信，于是紧紧握住的手，就再也没有分开。接下来的幸福生活，就是天使在身边的最好写照。我的生活开始流水潺潺，那些背信弃义的誓言，我开始选择彻底放弃，就连悲伤的时刻，我也只是看见影子，那深厚的黑暗，我是再也不能看见，最终只能在朝朝夕夕的仰慕里，把历史存在孤单的角落里，渐渐消散下去。天使在人间，我的生命充满了快乐，很多的话语，我还来不及说出，季节就淹没了她。我们的容颜却从来没有凋谢过，仍然像那最初的样子，在隐约其辞的时光里，越来越清晰。我们分开的手就从来没有分开过。我们就是那执着的雕塑，牵手就是我们的方式。生命有多长，拥抱就可以有多长。于是我们热烈拥抱着，在远离死神的大陆上，紧紧拥抱着。
之前我说过，我的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诗人。在万物复苏的女神大陆之上，天使在人间，我的诗篇也一点一点复活，直到某一天，漫天的彩蝶飞翔在我的天空里，我就看见了爱情和善美，已经定格了我的生命。于是我热烈歌唱着，为着我的女神，为着巨大的无边无际的幸福和未来，我热烈的唱着。那些渐渐走远的伤悲，现在已经再也看不见痕迹。只有那若有若无的水迹，在那阴冷的天边，昭示着我未来的悲剧。几首歌曲是一定要唱出来的，在繁花满城的幸福里，我的琴弦，不能在这一瞬间停止。天使在人间，歌诗，是不能缺失的。
“天使在人间，露水也变得晶莹，我在无边无际的飞鸟里，看见自己的幸福悄悄苏醒。那样美好的时光，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渐渐变浓了。出于对幸福的想象，出于对未来的憧憬，天使在人间，我选择了相信命运。你看，那枝头鸣叫的黄鹂，是我无边无际的追忆。看啊，那远远跑去的河流，就是我心中那消失痕迹的伤痕，现在它再也唱不出声音。天使在人间，天使就在我的边上。那古老的井水就是我眼边的泪水，天使，当你为我坠落，我只想看见你的欢笑，只想看见那转瞬即逝的岁月里，那渐渐凝聚的真实……”
天使在人间，悲伤已经无从谈起，一些诗歌开始自导自演，只为说出心底那浓浓的幸福。我身边那渐渐落叶的季节，我只能在悲伤的影子之中，看见自己的幸福越点越亮。
“无法相信吧！第一次见面我就在你的柔情里喝醉了！无法相信吧！你的笑容已经成为我不可缺失的信仰，在每一个美丽的瞬间，敲打着我的眺望。天使，我心中这样念到，你听见了吗，在我最悲伤的时刻，你的双翼，是否能改掩盖我的空虚。天使，时间丢失之后我再也不能回去，你还是以前的那个天使吗，让我的废墟开满鲜花。无法企及吧！岁月的烙痕已经击败了我，我是无法退却的现实，是现实之中的逃兵。天使，即使我流干了血液，我还是选择拥抱你，即使只是一个干枯的皮囊，我要拥抱着你，直到时光静止……”
我要拥抱着你，直到时光静止。许韵，你看见我的笑容了吗？是不是如花灿烂，是不是朝霞朵朵就堆在我的脸上？我要抱着你，抵抗死神的侵蚀。即使死神忘记了带走我们，我们也会在地老天荒的变迁里，守住自己的庄园，把现实雕刻在无边无际的灵魂缝隙里，看见那曾经隐隐晃动的幸福，现在它们已经全部回来了，全部躲在我的心脏背后。直到某一天，你会看见我血液之中无尽的温暖，你会发现那样的温暖，就像一个春天！
“鲜花已经开好了，你回来了吗？天使，你的翅膀，我看见它在天空之中划过，就像那隐隐约约的音符，在天空之中无尽飘荡。我只记住了你的笑容，就好像记住了一个春天。对于消失的事物，我从来不能说出世界的改变，天使在我的身边，我就感到了无边无际的幸福。是否时光静止得太慢，是否我的歌声不能召唤回你。是否我的柔情已经让时光褪色了，我却无法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爱，爱，爱。几个被我捂热的辞藻，就跳跃在悲伤的故事里，天使，当你下一次经过我的城市，请你务必停留下来，哪怕仅仅是为我，停留那么几秒钟……”
许韵，天使在我的身边。接下来的阳光普照的生命，我看见自己心底的尘埃，已经被清风吹得太远。我看不见自己的悲剧，已经远离太久，已经看不见自己枯萎的痕迹，已经无法出发了，在天使的边上，我的生命叫做充实，我的爱情叫做幸福，就连我的诗歌，也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雕塑，时时刻刻为我的爱情传诵。时时刻刻，时时刻刻，无时无刻！时光之中停留了我们太多的回忆！我们走在冰凉的缝隙里，看见那些被时光的飓风吹散的人群，我多想聚拢他们，在自己柔弱的光环之下，看见那天使双翼的光芒，让无边无际的光辉点亮他们，点亮他们相信爱情的眼睛。许韵，我还想为你唱一支歌，一支无边无际的歌。我的柔情和感怀已经无时无刻在提醒着我的伤悲，现在我只能唱歌，许韵，你在天堂的彼岸，是否看见我居住的城市，已经开满了鲜花。那个故事开始的夏天已经消失了太长的时间，距离我们的相聚，我已经看不见任何的光华。现在，在事实的背面，我只能承认命运。死神已经来临，我已经闻见了它的腐臭。我感到无边无际的诱惑，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的失足。许韵，我想步你后尘而去，又担心我所去往的地方不是天堂。像我这样浑身伤疤的颓废着，身上的灰暗色泽，是否能够为天堂所侧目，是否能为天堂所收容。即使你已经先走了，我迟迟的抵达，究竟还要经历几个雨季。
“一首歌还在唱，一首诗歌已经唱出了血。我是否还能在自己的路上狂奔，就像刚刚开始一样。季节已经开始落叶，灰暗的季节，我只看见金黄的叶子，时时刻刻在我的心中裂变。无法表达的爱恋，无法在你的柔情你停泊。我就是那急速奔涌的溪水，在你的岸上飞扬。是否还能回到从前去，是否还能在我的守望里，让一座庄园开满鲜花。是否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停留，是否我的堡垒，还留着上一个季节的风霜。你在我的故事里瑟缩，只成为一个季节。我看见无边无际的奢望，现在已经成为往事……”
“我一直在你的左右，正如同你一直在我的左右。我看见那悲伤的潮汐缓缓侵蚀我的生命，我近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我只在自己的想象里，在那无边无际的回忆里，看见那遥远的地界，那缓缓出现的彩霞。这样的瞬间，我以为我看见了天使，其实我是看见了你的影子。那透明的影子让我一遍遍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成长的记忆。悲伤是我的名字，我却一遍遍尝试着回忆，最终的失败让我彻底热恋。悲剧，爱情，天使，你就在我的心上，带领我寻找春天。那些遥远的秘密渐渐走远，在这样的时光里，我看见自己灵魂里的锈迹，我看见那一些缓慢丢失的足迹，我甚至看见天边的飞鸟，那多像你的影子，透明，就像一块薄冰……”
“是怎样的开始让我记住了你，是什么样的阳光，在我回忆的时候提醒我难忘的挣扎。在悲伤的时刻，我看见叶子悄悄落下来了。哦，亲爱的，这一个秋天多么冰凉。你就像一个天使，出现在我冰凉的伤口上。那一些缓慢覆盖的尘埃，我已经无法回到那个角落。哦，亲爱的，这个世界多么拥挤。我们回去吧！在那个星球，也许会有我们的想念和回忆。再见的时候一定不要流泪，回不去的时刻，我们也绝对不要哭泣。这样悲伤的时刻，亲爱的，你看，我们曾经多么固执，我们曾经在自己的国度里受尽了欺骗。在无法回去的尽头，我甚至发现自己的虚弱。我曾经多么热衷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当时间悄悄倒下来的时候，我只有无尽的泪水。亲爱的，哦，亲爱的，我们的泪水多么炙热，多么冰凉，就像世界的两极……”
“无尽无尽，无边无际，这样那样的想象，亲爱的，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即使你是天使，我是恶魔，那又能够说明什么问题？除了继续的思念，除了悲伤之后的绝望，我能够看见的还有什么。除了失败的抒情，我看不见你的眼睛，于是其中的水波我就再也看不见。那些晃动的涟漪啊，我是再也不能看见了。除了那隐约其辞的逼问，我已经无法回去。即使你的天堂是我的信念，现在我也在看不见悲伤之后的伤口，现在，尘埃已经铺满了我们的遥望。我轻轻一握，就看见血液滴落下来。不能出现的时光，只有那渐渐出现的真实，还有悲伤的时刻，我却再也记不起来和你的初遇，甚至悲伤，我已经不能看见，我已经不能看见，就像叶子来自秋天，它看不见自己凋零的反面。看不见那无边无际的伤口，看不见缓缓出现又消失的河流，就是那样的时刻，我看不见自己的歌曲，虽然它已经在心底燃烧了多年，现在已经成为灰烬，可是我再也回不去，就如同丢失在风暴之中的那一些船只，缓缓丢失在对于未来的仰望里。出发或者结束，你能够说出的词语，不是我现在想要表达的，那一个意思……”
“亲爱的，我的爱情太过于狭窄，我在自己的角度里，看见那缓缓悲伤下去的现实。就是这样的黄昏，我看见秘密悄悄出现，在杰出的历史背面，我无法看见谎言的力量。亲爱的，即使你是天使，你也无法看见我的悲伤了。你就躲在我感情的漩涡里面，时刻提醒着我的下一个春天。对于伟大的事物我始终心怀敬畏，始终在自己的边上，看见破碎的城堡。缓缓流走的泪水，那是洁净的露珠来自天堂。亲爱的，我们的世界多么狭窄，你能记住的我的容颜，原来只是记忆之中的一个缺口。我还来不及出现或者缓慢消失，你已经消失在我的眼睛之中，看不见那些老去的故事，在你的双翼之上有怎样的色彩。是否悲伤已经太深，就像叶子，已经在季节里待太长时间了。是否是这样的，天使，哦，亲爱的！我是否已经走到你的背面，是否我的光芒，已经摇摇欲坠，就像那些破碎的词语，在阳光下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故事的结束也许不是正式的结束。正如同劫数，始终都在悄悄的到来。我是否一定要远离现实，是否一定要在自己的光芒里，把悲剧延续下去。是否我的柔情，已经找不见最为光华的时刻。是否悲剧注定还要继续发生，是否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样的季节。哭泣已经没有影响，哭泣已经无能为力。我只在自己的悲伤里，看着那些悲剧上演。悄悄的，天使在人间，已经悄悄消失了。已经收拢了双翼，悄悄飞过我的天空。
在我的记忆里，这最后一次的飞翔，是在刺眼的的灯光里上演的。在我幽深犹如古井的记忆之中，我看见许韵在空中飞翔的最后一个微笑。于是我也记住那悲伤的教训，这样放大缩小的青春，当青春已经成为极致，已经影响了我全部的青春。难过又有什么办法，除了隐约其辞的伤口，我还能在什么地方看见鲜血。难过，也许加上一点忧愁，就可以调成我宿命的鸡尾酒，也许就能为我的哀伤祭奠。但是当更加难过加上更加忧愁，以及那无边无际的若有所思，我的世界已经出现了伤口，那无法弥合的伤口，已经感染了我的一生。许韵在我的面前被灯光挂成一条亮线，挂在我的眼前。我能够看见的那流血的信仰，就在一瞬间。那荧光闪烁的瞬间，我只看见了天使在对我说再见。这全部的光亮汇集城全部的星光，就挂在那我不可能触碰的天宇之上，也许那个地方就叫天堂，也许那个地方，都有一个人为自己的爱情哭泣。追悔的瞬间，我已经无法坠毁，正如同那些星光，我已经无法在自己的国度之中让自己的悲伤继续。苦涩尘埃，还有什么比痛苦更加痛苦。我抬起头，看见许韵向着天空缓缓飞去，看着那些魂灵缓缓消失在我能够看见的天空之上。那些宝石，那些寂寞的声音，那些来自天堂的故事。天堂的灯光已经熄灭还是正在点燃，那些门是否已经关上，如果我步你后尘而去，天堂是否可以接受我，一个漂泊的灵魂正在追逐自己的爱情和信念。我甚至看见那些她曾经的最爱，那些星光，那些因为她的消失而出现的星光。我是否还能够触摸她的脸庞，在那些寂寞的光亮之后，我是否还能够看见她的消失就如同一片荧光的突然出现？我可以看见的那悲伤的瞬间，我看见她的头发在夜风之中缓缓散开，白色的裙子逶迤，就像一朵睡莲，在我缓慢消失的记忆当中闪烁那无边无际的华泽。那样的瞬间，水可以流过，人可以走过，花朵可以在那空间里盛开。落地之前，我那难忘的痛苦记忆里，她看了我一眼，她的眼泪漫过来阻断了我，我们之间已经隔开了忘川。谁又能够御风而渡。谁又能够在水光之中把寂寞的时光托付。她重重落了下来，点点血迹成为星星的火花。她或许希望在最后的飞翔之中，让自己的灵魂成为飞翔的天使的翅膀，在喧嚣的世界里漂白出漂亮的痕迹，飞向我，抱住我。
现在我最后的视听里面，只看见那缓慢消失的光线，那阴冷的水迹时刻纠缠着我的生命。当我出现，当我消失，当我在自己的背后坐下来，现在我还能看见什么。一个内心装满颓废的男人，他的天使，是否还能够付诸青睐。是否还有那未知的时刻，是否还能够回到自己的内部，在那泉水澹澹的时刻，看见悲伤世界里的最后一眸星辉？是否还有这样的时刻，让之前痛苦的记忆抹去。是否能够忘记那临别一眼，是否我能够相信这不是真的，是否还能在花开的瞬间，看见神秘的芬芳，缓慢消散。是否还有无边无际的空，弥漫我的生命。是否还有那些炽热的寂寞，在我的心底漫无边际的燃烧。是否，许韵，你还能再回来，就在我的身边，我一睁眼就能够看见你，那明媚的笑容。是否我能够一抬手，就能抚摸到你的容颜。是否，我能够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的似水柔情，汩汩涌动！是否，在那样的瞬间之后我还能够轻轻擦干你的泪水，让你在悲伤的瞬间，能看见星月的光辉？
现在我最后的时间里，我听着自己血液缓缓流出自己身体的声音，感受热量缓缓流失，感受自己的信仰，伴随那样萧瑟的哭声，缓缓在未知的时光里消失一空。现在我就听着那寂寂走失的故事的声音，在回忆的瞬间，看见那朦胧之中渐渐成形的悲伤。天使在人间，天使已经不在人间。天使已经在悲伤的回忆里，只有在伤口上撒盐，我才能够看见那圣洁的光辉。我只能在自己的伤口之上舞蹈，才能看见那闪耀光芒的火焰，也才能看见天使的再度降临。是否出现的时刻充满冰霜，是否就此沉静之后，我还能看见伤心的潮汐，一波一波将我淹没。
我听着自己血液流失的声音，来自我冰凉的心底，那样坚决，那样伤悲。许韵，那遥远的国度，是否有冰雪堆满，那些挂满雪花的树林，是否还有月亮，隐隐约约的照着。是否我的眼神已经驱散了风神，是否我就在离开的一瞬间，告别自己，走进故事的中心里，与你相聚，和你重逢在那冰雪堆满的情节之后。我感受着自己热量的流逝，天堂流水的声音在我的耳中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我看见花香，看见花开，看见那默默逝去的流云，随着空气远远的去了。是否我还能在这里，在一首诗歌里，把自己感情的残骸，紧紧堆了进去。是否还能在这样的瞬间，听见故事已经悄悄落幕，听见那难以告别的时刻，那雨水砸碎了我的眼神。
故事的开始是夏天，故事的结束却是最冰冷的夏天。现在我的视线已经纠结着冰霜，我已经无法唱出自己的歌声，已经无法，在眼神的深处，把火焰堆叠进去。是否这样的开始就注定了悲剧的开始。是否在寂寞之后，那化为灰烬的蝴蝶，能够提醒我无言的幸福。许韵，故事的开始你唤醒了我，在另一个故事的开端，你是否依然能够陪伴我左右！我听着血液砸在地面之上的声音，就像雨点亲吻大地，那样熟悉，那样亲切，而我就在春暖花开的记忆里，缓缓睡着了！就像天堂合唱团围在我的身边合唱，我知道，我将在天堂醒来。那里的春天，比尘世肮脏的空气新鲜一百倍！那些花朵，都为爱情开放！
“是否一腔热血要注定留下，是否我的歌声注定留不下你。是否我在自己的心上种满美丽的花朵我却无法看见自己远去的足印，是否悲伤就是一种潮汐，隐隐约约晃荡在自己的心房之上。我看不见自己的悲愤，也远远看不见失败的痕迹。现在我走在自己的心上，就像走在遥远的故事里。看不见结局，也记不起开始。甚至连同那些流水，我都无法记忆。而那些花朵，早就在彼岸的花园里，盛开得那样漂亮，那样美丽。而我忘记自己的名字，在远远的遗忘里，看着幕布缓缓开启，然后在自己的城堡里面，堆满现实和破旧的历史尘埃……”
“是否已经注定了开始，是否开始的背后就意味着结束？是否一个故事背后还藏着另外一个故事，是否我的眼神已经藏不住冬天。那些火苗已经缓缓燃烧，我看不见灰烬，只看见越来越冰凉的情节，时时刻刻让我向着天空低下高贵的头颅。我的歌声叫做缅怀，我的眼神叫做怀疑。在幕启的时刻，我看见北极星缓缓明亮，我看见十字星在遥远的北方悄悄陨灭。”
“是否繁花过后就是悲剧，是否在你的眼神之中，我看见了流水的悲哀。还有一些来不及说出的记忆，就像嘴唇找到了嘴唇，语言找到了语言。我只是一朵枯萎的花朵，在枯萎的痕迹里，时刻寻找自己悲哀的水迹。而远方，正在以宏大的图景徐徐展开，作为一幅画卷，我只在那冰凉的景色里，看见自己的哀伤一波波流动，像极了水流，也像极了无边无际的春色，缓慢流失我的信仰和记忆。我就在一场冬雪之后吧自己的信念深深藏了进去，我就在白雪皑皑的瞬间，让心底坚硬的石头，在同样坚硬的大地上砸出点点星光。深深缅怀……”
“天空还是蓝色的。那寂寞的神色，顺着海潮涨落的方向缓缓远去。一朵花叫醒了另一朵，一句话藏住了另外一句话。一个石头悄悄滚落的时刻，春天已经慢慢熄灭了……”
“世界多么寂静，我无法回到自己的内心，只能倾听自己血液流失的声音。那些温暖，那些寒夜之中缓缓亮起的灯光，我实在也无法忘记。在天堂的尽头，你是否还在为我守候，那些故事，是否还能够在沙漏重启的时刻，悄悄重来……也还有冰凉的眼睛，迟迟不肯熄灭。”
“山峰熄灭了它的思想还活着。我折叠着你的名字，走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哦，亲爱的，城市已经那么破旧，我已经找不到你的影子，还有你的嘴唇。哦，我是那么渴望亲吻！”
“就在灭亡的瞬间，我看见你的照片。流光的瞬间，我只看见你的微笑。是否一切都快要结束，就像之前的时光一样，里面堆满了灰烬，堆满了灰，堆满了水。是的，我是如此渴望死亡，就像我和死神有约。在天堂的背后，你是否还能看见我，那些影子，那些悲伤，已经渐渐流逝了，再也见不到。我是否还能在这里，找到你，这个星球，我们曾经生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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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琚建波，汉族，1988年10月出生，云南安宁人，现为安宁实验学校教师，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云南省作协、云南省评协、云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云南省纪实文学学会会员、云南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安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至今已在《光明日报》《诗歌月刊》《散文诗》《雨花》等报刊发表各类作品千余件。
编辑：戴颖箐；校对：夏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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