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一凉《不能忘却的记忆》| 主播大雪 | 心香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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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一凉作品，主编黄幼中
我从乡下奔进城里，又从城市移居乡下，如此返返复复、搬来移去……其间，所耳闻目睹、可谓经历之事多也。若此刻真要我说出一二件来，也并非易事！但尽管如此：却有一件陈年旧事，至今令我忘却不得。
1976年的那个冬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份！腊八的哪个夜晚，凄风苦雨、天气异常寒冷！
因为村里有位老人新逝，正在操办后事，需要敲度亡魂，免不了要敲敲打打。我父亲因患有一种怪病，天生就听不得乐器响音，这乐器一响，便诱发了他的病因、再度复发。
两天后，老人下了葬，父亲病情不但未有好转，反而加剧，这使得我们全家都十分头疼！
殊不知，翌日黄昏，我家外婆闻讯而至。且双手抱着一只一斤见外的母鸡，前来看望父亲，并留宿于此。当晚，母无以招待，只好借花献佛，于当晚将鸡宰杀，算是给全家改善伙食，也尽地主之宜、儿女之道。
可天下怪事，无独有偶。就在当晚，邻居三奶奶家，正好丢失一只同样大小的母鸡，连那鸡的羽毛颜色也十分相似，说来纯属巧合。
故而，三奶奶便一口咬定，是我们贼食了她家的鸡。事既已发生，然母百般解释，且有外婆在场当面佐证，可她就是不相信。你看：这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一近争吵过后，公说公是，婆说理高。母亲没辙，便再与她理论几句，作为自己”辩驳”的理由。可母这一急，却始及未料，直惹得三奶奶粗眉倒竖、怒发冲冠！歇斯底里、跺脚大骂！
为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只好将母亲扯进里屋，不再与其继续争吵！与此同时，外婆尽管十分尴尬，然一边说着母亲，忍让一二。一边却委曲求全又劝着三奶奶：“千错万错我之错！都是我惹的祸……”
说真的：一只小小的鸡，若放在当下，根本不值一提，也算不了什么？更无须闹得天翻地覆、纠缠不清。可在那物质溃乏、缺衣少食的饥饿年代，就另当别论了……
如此看来，在失鸡未找到之前，即便我们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亦跳进黄河也难洗清白。但换位思考，也怪不得三奶奶如此放肆！
但尽管如此，三奶奶也不应该这样血口喷人、误陷我们。再者，母亲己被我扯进里屋，闭口不语。按理说：我们也算是十二分让步了。
可谁知：三奶奶余怒未消不说，反倒愈骂愈烈！真以为我们偷食了她家的鸡，要不怎么都不吭声了呢？而后竟变本加厉，当着众人之面，又大吵大闹，折腾许久。
此时，我实在有点恼怒！但暗自思寸：退一步天空海阔，忍一句风平浪静。
心想：三奶奶平日里待人也还算好，为何今晚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更不听人言人劝，非要说我们是偷鸡之贼呢？然鸡已食之，事不懒人理懒人。此情此景，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也就只好忍气吞声，凭天作证！
好在外婆贤良淑答，将身上趁有的一元钱，塞给三奶奶，算是对她的一点非份赔偿。就这样：三奶奶接了钱，才有了收场。
此时，我真的对三奶奶很是失望！甚至对她向来的、好的人品与口啤产生了质疑，是不是众说有点名不符实了？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也就顶撞了一句。我说：三奶奶！赔钱可以，但话不可随便乱讲，因为罪名难当、沉冤难洗，你真是太过份了！
风波已经平息， 好在两天之后，三奶奶在自家的地厕里，找到了那只曾经丢失的母鸡，她这才无话可说！
与此同时，她将淹鸡掏出洗尽、煮了，后将些许送与我们。离开之际，又将外婆赔给她的那一元钱，新添了两角放于桌上。然后，啥都没说！便自低头离开了……尽管如此！可母亲却总难释怀。
然则：这事虽然己经过去，可没空多久，村子里不知为什么？却突然间出现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怪事。相继有七八个年龄不等的少男、少女，都死于同种病因、不得结果，实是要了他们父母的性命！
那死亡的情景，无不催人泪下……叫人永生难忘！后经医生再三勘查、诊断，才得结论：属称传染性脑膜炎。
其時，弟弟因为体弱，也像是有了感染的迹象，高烧不退。为治弟病，母亲四处借钱未果，眼看弟弟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因为没钱医治，也就只能听天由命！
正是全家无策之际，忽见三奶奶来到我家。随即，她从衣袋里塞出叁元钱来，递给母亲。言说：“这是我平时卖鸡蛋积攒下来的几块钱，先拿去给孩子治病，救命要紧！”
看到三奶奶这一举动，一時，全家感激涕零……说真的：三奶奶此番举动，是我始料未及的！更别提这三块钱当時的重要性了，它不仅救得了弟弟性命，也远于雪中送炭，更胜过如造七级浮屠！
尽管時光已过去许久，也成为陈年旧事……可日后每每想起，无不为之感动，叫人永生记忆！
可惜后来，我因为生计关系，去了远方。便是再也没有见过三奶奶的面孔。后听母亲说起：三奶奶是患突发疾病而去的，临终时没受过什么痛苦……真是好人修得善报！只嗟叹！我远在千里之遥，未得音讯。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实是觉得对她不住，也深感内疚。
但尽管遗憾，我也难免感慨：为何有些人原本他还活着，别人都认定他早已死亡！而另一些人原本早己离去，大家却觉得她依然活着一样！
我深深地懂得：那死掉的只是她凋谢的躯壳，而活着的却是她永存久远的灵魂与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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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炎 一 凉 男，本名戴开典，字晴。1963年生，湖南武冈人，1983年委培于湖南农业大学，从事昆虫、动植物保护研究与编写工作数年。1993年开始文学创作，曾在《辽宁青年》《溪水文学》《五色泉》文学杂志发表过文章。
荐 稿：佑 子
排 版：庞泽贤
主 播 简 介
大 雪 男，《心香文艺》主播。诵读是与智者交流，与人生对话，与心灵沟通。美妙的嗓音使人愉悦，使人陶醉。爱好诵读，也喜欢好听的声音。希望在诵读和聆听中收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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