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间,是一抹温暖的背影
上午,按照计划去了大批发市场,没有想到几天没去市场,穿过安检通道,拉开门帘的一瞬间,被左边夏天售卖水果和蔬菜的摊位给惊呆了,因为一溜红彤彤喜滋滋的春联和各种红色吉祥挂饰垂钓着,地上摆放着,一下子感觉到了年味。
右边是一些推着小车售卖水果或者是炒货的小商贩。一溜吆喝售卖,10元,10元香甜的砂糖橘了哦!小贩卖东西吆喝,每次听上去感觉特别押韵,不晓得是不是有专业的语文老师教过,还是常年这么售卖吆喝自成一体了,听上去朗朗上口,也非常喜庆。
为了烧一些红烧肉,我需要从市场的这头到那头通过两个安检通道,买了五花肉,再折回来,无奈中途看到扎堆买年货的人们,总是想凑上去一看究竟。看到卖水产的,也凑跟前,买两条鱼吧,称好交钱,再一看,那个冷冻鸡也不错,可是,不知道怎么吃呀,老板说,这鸡可炒可炖,很好吃的。买了鸡两只手就占得满满的,折回来再听那吆喝售卖砂糖橘的小贩好听的兜售声,忍不住驻足,称一些吧,看她不停地帮我往塑料袋里装橘子,赶紧说,您别装太多了,我拿不动,完全没手了。
小贩笑了,你该推个车子来的。
我说,我压根没打算买这些的。
小贩说,哈哈,都一样,这不,过年了,我和你一样,出门看到都想买。
听她这么一说,就笑了。
年,似乎天天都一样。每次出门,都会想买。
不过,这个四处装点的红彤彤喜气洋洋的感觉还是蛮有春节的气氛,让人看完内心就会喜悦起来。
看着来往的人,老的少的,推着小车,拎着塑料袋的,各种人,或停下来与商贩讲价秤东西,或拎着东西疾步走出市场,或头发花白的老两口,一人拎些东西,相互搀着,慢慢走着,眼前的一幕,很快就幻化成了每一幕每一家厨房的景象,油锅烧热时,切好的食材,进入热油锅,刺啦声,烟火起来,葱姜配着食材翻炒的香味四溢,灶台前是笑盈盈的人,厨房门口蹲着剥蒜的人,一瓣两瓣三瓣,大蒜够不够,盛蒜的碗伸过去,灶台前的人儿扭一下脑袋,这哪够,好几个菜呢!
一顿饭,两个人,厨房里,乒乓拿盆,铛铛切菜,叮叮锅铲在铁锅中翻动食材。这便是很美味的,很暖人的一幕幕吧。
下午,买了两条大黄花鱼送到妈妈那里,一按下门铃,就听到那头门禁点动,咣当门就开了,一股子香气冲着鼻子就来了,哇,谁家在卤肉,太香了,我几乎是要循着味道去找了,蹬蹬蹬,一口气上到二楼,味道依然浓烈,老爸开了一张脸的门缝,然后半个身子测出来,脸上是有些疑惑和期盼的表情,看清我,笑了。不知为何,这一幕,会让我内心咯噔一下。
进了门,老爸接过我递过去的两条大黄鱼,赶紧问,多少钱买的,等我报完价,老爸赶紧说,买的太贵了,然后举着鱼对老妈说,快看,多漂亮的黄花鱼。记得前几天就听老妈说,过年就要买黄花鱼,还是黄花鱼好吃。所以赶着今天从图书馆沙龙回家,赶紧去了水产品店,给父母买了两条大黄花鱼。
老妈正在灶台上,叮叮哐哐地炒东西,老爸说,你妈正在炒瓜子,你等会装一些哦。
老妈,谁家卤肉呢,太香了,哇,我简直要馋死了。老妈笑了,我再一看,冰箱旁边桌子上平时发面用的大盆子里堆得老高的东西。
老妈对我说,这是明天要卤的牛肉,猪耳朵,鸡爪,鸡翅,鸡腿,猪蹄。
哇,太棒了。口水都要下来了!我高兴地对老妈说。
老爸把老妈炒好的瓜子倒在簸箕里,拿到阳台上不停地拨拉,然后给我说,你等会装一些哦。
有时候,觉得老爸老妈这两口子这么多年能一起相安无事生活也蛮是个奇迹的。
老爸以前在单位科室是个副手,正科又是个喜欢发号施令,任何事都要给他汇报的主,所以,老爸这么多年养成了习惯,做任何事都要给老妈汇报多次,等到老妈确定可以执行,老爸才实施,所以,老爸又问老妈,这个瓜子可以装了吗?然后让老妈摸一下温度,又拿到阳台,老妈躺在沙发上,正对着我,口型才可以看出来,小声说,太烦了,你爸,好啰嗦。
我哈哈笑,我说,您该珍惜,有人让您享受领导的风范。想起孩子常说,爷爷和奶奶他们的爱方式很独特,看起来相互唠叨埋怨,其实这是他们爱的表达方式,他们很恩爱。
听着老妈给我讲一件事,老爸又在旁边不断地补充,就感觉很有趣,陪着他们东拉西扯地聊了半小时,赶紧给爸妈告辞了,因为晚上要回家给孩子做红烧肉。
有时候,发现等我们长大了,有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更多的是想去照顾和关心自己的孩子,人,真的很自私吧?就像我们小时候,妈妈永远都想着把好吃的留给我们,然后对外婆有那么一丝愧疚,却依然选择更好的东西给下一代。我想,外婆也很理解吧。
晚上,孩子还在看他的书,可能看的投入,也没感觉到饿,等我开始烧肉,烧好时,都十点多了,那会儿,孩子才说,哇,好饿。当我把肉和饼端给他,他笑得好满足,对我说,老妈,突然感觉好幸福,有点眩晕。一脸惭愧地,我说,对不起,孩子,我居然忘了给做晚饭,害的你这么晚吃东西。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彼此给予的温暖,就那么简单,就像买水果时,那个小贩对我说,你应该推个车;就像我到父母家,老爸急着给我装才炒好的瓜子;就像很晚了给孩子做好饭,孩子说感觉好幸福;
生命,就是有了感动,或者才倍感温馨,才充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