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工实地,留守的房子,益博社会工作志‖益见
听天由命,也并非消极懈怠,益博社会工作志‖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21年10月25,晴,周一
人总是在某种环境中变得凌乱不堪。八点在工业路消夏园口等,六点不到就醒了,躺在床上看人物春秋,翻看前些年的老语文课本。窗外逐渐明亮起来,日出而作,起来打扫一下卫生,把书本整理一下。阳台上的花草有些干旱,浇点水,昙花发了新的叶子。熬点苞谷糁,吃过早饭。楼下几个小朋友准备去上幼儿园。往工业路走,天气冷了不少,三里河面的月季花与锻炼的老人,一直延续到红庙路桥。
走到消夏园,张哲已经等着。坐上车沿着文化路一直向伏牛路,海龙哥们在等着。去顺着去新野油田的路,路上的人总是在讨论着生活的琐碎,日常的碎片,让生活变得斑斓。姨夫的身体好了很多,走路灵活起来,双手也变得有力。从新西市场不干后,在家里还陆陆续续做了不少生意。现在生意不好做,很多连进货都没有钱。
朱冬家在河东,就是流过施庵镇的涧河。而施庵镇,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联想到四大名著之一《水浒传》的作者、明代文学家——施耐庵。施耐庵和施庵,仅一字之差,难道施庵镇和施耐庵存在联系?我知道施耐庵祖籍苏州,和新野县相隔千里。施耐庵曾经浪迹天涯,漫游山东、河南等地。难不成施耐庵来过施庵镇?水浒传孙悟空,其实非也!施庵镇的地名溯源虽然也在明代,但是和施耐庵是没有关系的。据说在明代成化年间,一位姓施的富人,在当地捐出一块地,用于建设庵(寺庙)。建好之后,人们以富人姓氏命名“施庵”,后来成为了村庄的名字。1958年,施庵公社(乡)成立,十年之后改名为红渠公社,八十年代,恢复施庵地名。1984年改为施庵乡,1995年撤乡设镇至今。如此看来,施庵镇和施耐庵相似,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路过南天门,那是一个叫玉皇庙的庙宇,远看恢弘。张哲说这个庙,其实应该好好进去考察一番。进村的路还要,快到朱冬家的时候,路面泥泞,但是这两天已经可以走人走在上面柔软,看到鞭炮和吹喇叭的声音,依然可以想到悲哀的氛围。跟冬联系的时候,现在正在进火化炉火化,半个小时就好了。风俗良俗,入乡随俗,这样才看起来符合要求。吹吹打打,放着鞭炮,只是棺材里放着寿衣,等着火化后回来。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马平川的新野,还是第一次来,现在殡葬一条龙,挖墓坑也是挖掘机,一千七全包。甚至连砖水泥都是自己带的,这里挖两尺都有足够的水,一个小电机抽着水。新野殡葬火化率确实高,一度达到100%,除了回族等少数民族。太阳出来了,天气瓦蓝,这里的红砖平房显得别致,一层平房,二层瓦房,外面还有干粘石,看起来满满的年代感。
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只有婚丧嫁娶红白喜事才能聚在一起,聊聊各自的生活。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说着这个建于1993的老房子,没有变形和裂缝。曾经参与盖房子的本家,还能说出去唐河选檩条和大梁的事儿,大热天,专挑选的树根。还有就是朱冬父亲喜欢喝酒,后来平房也没有铺地板砖,只是后来家里办喜事才铺铺。春节前,专门从南阳把床拉回老家,想着春节都在家过年。
一个曾经的发小说,出事前几天,几乎每天都视频聊天,也没说什么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拍拍话。人老了,村子就这么多人,能踢跳的都出去了。这里每个人定二三亩地,地头宽,人们就不想着出去做生意挣钱闯天地,一般来说地少,吃不饱的都会出去闯社会,最后要么是当官,要么是发财。说着一个要饭吃过来,要饭吃,一个村子总要出一个,有的还多,这些人祖上都是有本事人。不管是红白喜事,知道的都准时的很,这些人不能都得罪,一般都是报个烟火,然后来,收烟火了,掏钱多些。不收烟火,一般是四十块钱,再加两盒烟。
农村办事都有宴席,这里面采买是老板自己,然后就是雇点人帮忙切菜端盘子每天八十块。每个村子都有管事的人,这也是资源。有些会事的人,一看到人不在就拿着鞭炮和火纸来吊孝,然后直接把桌椅板凳都拉来了。吃着菜,喝着酒,长辈一个一个敬酒。也聊着前年肉去年葱贵,今年菠菜更胜一筹,青菜比肉贵,这跟做梦差不多。但是农村这些东西不稀罕,房前屋后都种一点就够吃了。说着带着孙子的事,有手机不好管,现在给个手机都不哭了,孩子不好管啊。
下午三点安葬,生命的又一次终结和开始。我顺手小路看着路边的巴茅和远处的飞鸟,坐在路边的苞谷杆上迷瞪一会儿。又去村子里转悠转悠,实地走访才发现这个村子的特点,红砖房与高楼的对比强烈,那些留守的老房子有些已经没有门,附近还有野生的枸杞,还有更多的是黄楝树。说实在的,看见现存的房子,就可以透视一个村庄的存在,房子倔强的矗立,跟着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一样,他们的坚守才是乡村振兴的粘合剂,也是维系这乡愁的最基本元素。
下午四点到南阳,还要去说一个机构业务拓展的事。两个九零后的年轻人聊起公文素质提升,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积沙成塔的过程。从来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这需要不断的实践打磨,从一个词到一句话,从一句话到一段话,从一段话到一篇公文,展现的是单位的形象。集团是人的集团。,人是集团的人。这就要求每一个人有一个胸怀全局的认知,如何从中央到地方的层层要求中集聚力量,汇聚势能,萃取工作特点,真正为领导为机关为基层提供服务,这个服务本身就是一次团建,只是团建侧重于自我素养的提升。
交流最容易碰撞出思想的火花,我们更应该从优势的视角看待问题,更应该从后发优势中赶超前人。外面的已经灯火阑珊,走在高新路上,一直走到人民路。两三个老友聊起工作,居然在茶宴聊到九点。一个和我年龄一样的人,十五岁从西峡军马河走到南阳,从一台印刷机入手,塑造了自我的民营印刷企业。甚至聊到明嘉靖南阳府志校注和南阳市志,无不是在这里印刷。这个积攒了七八年的成果最终被地方志办公室所取得。
说起这本府志,又有小插曲。前几天,刘国旭老师邀约一起去遮山安皋一带的马营去访古寻踪,那里据说有张仲景故里的遗迹。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曾经掀起一股名人故里热潮,郭学忠书记曾跟我联络说原来乡里有一个研究张仲景和汉墓比价执着的长者,后来联系过多次,做后都不了了之。一个老友说阅郭文学先生新校《明嘉靖南阳府志校注》,不由心绪难平,掩卷叹息。漫漫八年间,无相关部门安排人手协助执行,全凭郭先生以六旬之龄,一力苦苦担承。期间皓首穷经,寒暑煎熬,更因羁跘经山书海而痛别老妻。八年之功,今终付梓,相关部门却堂而皇之名列书首,而不见郭先生署名其上。翻寻许久,仅见说明中有一句“校点人郭文学”,貌似郭先生仅仅一参与人员而已。私以为,目前郭老师即便非地方史志大家名家,当初既延请其接手此任,就应对其劳动及成果有最基本尊重和体现。非是文人沽名重誉,见如此摘桃偷功之吃相,着实难看。这是有点文化良心的人都晓事理。我说已经定下来要开明嘉靖南阳府志校注与南阳文化建设的论坛,益博社工举办,汇聚更多力量。
到家大门锁着,第一次翻墙。我倒是想起朱自清的背影,我现在也大概是父亲的角色。除了月亮和医专一附院的灯还在亮着,一切都安静下来。我想写点日志,把一天的事记一记,躺下来,便不想动手了。反倒是感慨起命运多舛的定论来,一个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人,忽然之间就变成一抔灰,在天地之间走了,空留下思念,一如十多年前父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