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剧本:序章(十二)
[吴六奇]说: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哥行走江湖太久,也就有了传说。
[吴六奇]说: 哥不是有型,只是为了生活,哥从不寂寞,只因寂寞总是陪伴哥。
[谢衡]说: 瞧兄台身形魁梧,骨格雄奇,才华丰艳,风情潇洒,真海内奇杰也。此间是晚生在杭州的别苑,未知可否有幸,请兄台进屋喝上一杯?
[吴六奇]说: 甚好!
……
[谢衡]说: 请!
[吴六奇]说: 好酒!
[谢衡]说: 此酒入口温和,酒性却颇厉害。绍兴人家生下儿子女儿,便酿酒数坛至数十坛不等,埋入地下,待女儿长大嫁人,将酒取出宴客,那酒其时作琥珀色,称为“女儿红”。想那酒埋藏十七八年以至二十余年,自然醇厚之极。
[吴六奇]说: 不错!
[谢衡]说: 兄台酒量极好,不知能饮多少?
[吴六奇]说: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谢衡]说: 人生何处不相逢,莫使金樽空对月。再请!
[吴六奇]说: 举杯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干!
[谢衡]说: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请!
[吴六奇]说: 天生我材必有用,会当一饮三百杯。干!
[谢衡]说: 今日有幸得逢异人,不胜之喜。些许买酒之资,简慢勿怪,兄台勿却之。何时有兴,再来舍下小酌。
[吴六奇]说: 好说。
[谢衡]说: 天寒地冻,兄台衣衫未免过于单薄。〈解下身上的羊皮袍子,披在【吴六奇】肩头〉
[吴六奇]说: 不客气。〈也不道谢,扬长而去〉
(数日后,【双儿】随队)
[吴六奇]说: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哥行走江湖太久,也就有了传说。
[吴六奇]说: 哥不是有型,只是为了生活,哥从不寂寞,只因寂寞总是陪伴哥。
[谢衡]说: 兄台还认得我吗?
[吴六奇]说: 啊,原来是你。今日我来作东,大家再喝个痛快,来来来,喝酒。
[谢衡]说: 这酒挺不错啊。香醇可口,好劲道。
[吴六奇]说: 这是狗肉,吃不吃?
[谢衡]说: 海神像下吃狗肉,妙极妙极!——不错,果然甘美可口。双儿,要不要来几口?
[双儿]说: 〈红着脸,摇了摇头〉我不要,小公子吃吧。
[吴六奇]说: 〈与【谢衡】两人便在庙中席地而坐,将盛酒的土钵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吃肉时便伸手到碗中去抓,不多时酒肉俱尽〉
[吴六奇]说: 哈哈——只可惜酒少了,醉不倒小兄弟你啊。
[齐云璈]说: 吴六奇,你以为乔装改扮,咱们便找不到你了么?
[彭有敬]说: 今日咱们丐帮便要清理门户,杀了你这卑鄙无耻之徒!
[范兴汉]说: 大好身手,不为国为民出力,却助纣为虐,甘为鹰犬,受死!
[谢衡]说: 「这三个恶丐穷凶极恶,想必不是什么善类。」三位有话慢说,不知这位仁兄如何助纣为虐,卑鄙无耻了?
[齐云璈]说: 〈窥见【双儿】俏丽容颜,眼露异光〉黄口小儿,定是这恶贼同伙,一并料理了!
[谢衡]说: 啊!〈突然间手背上微微一痛,似被细针刺了一下,垂目看时,只见一只五色斑斓,模样可怖的蝎子钉上了自己手背,忙以玉箫将其拍碎,自点左手手腕、肘节和肩头三处关节中的六处穴道〉
[齐云璈]说: 嘿嘿,你中了我“五色花斑”蝎毒,毒气早已上行攻心,此刻封穴已是晚了,晚了,还是及早料理后事吧。
[吴六奇]说: 混账!你们要杀吴某,怎可伤及无辜,岂不大坏丐帮行侠仗义的名声?齐云璈,还不快拿出解药救治这位小兄弟?
[齐云璈]说: 你这卖国奸贼都叫他“兄弟”,怎能算得无辜?爷爷这蝎毒虽非见血封喉,却也比寻常蛇毒发作得更快。中者十步即死,又何来解药?
[双儿]说: 小公子!〈悲呼一声,便拿起了【谢衡】的手掌,张口便去吸创口中的毒液,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下,只见血色如黑墨〉
[彭有敬]说: 小丫头!且慢!——你吸不得!
[双儿]说: 〈不理不睬,继续不停吮吸,每吸一口,吐在地上,只见黑血渐渐变淡,慢慢变成了紫色,又流一会,紫血变成了深红色〉
[彭有敬]说: 〈跌足〉哎呀,哎呀,都说了女人吸不得!
[双儿]说: 〈一愕,脸上微微一红〉女子怎么了?
[彭有敬]说: 嘿嘿,这蝎毒是阴寒之毒,女人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你家少爷已是没得救了,倒不如……〈语声变得异常温和〉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可有什么不同?
[双儿]说: 〈将信将疑〉「他这话有些古怪,但似乎也不是全然无理,倘若真的毒上加毒,那可大大不妙……哎呀,这人的眼睛怎么这么奇怪?」
[吴六奇]说: 小姑娘,千万别看他眼睛!——彭有敬,你这老不修,又想作恶!
[谢衡]说: 〈深深一揖〉好双儿,多谢你了。今日是你不避蝎毒,舍身救了我一命。
[双儿]说: 〈连连摆手〉小公子说哪里话,这不过是双儿的本分。
[齐云璈]说: 古怪!古怪!寻常人中了我这“五色花斑”蝎毒,不但创口黑肿,而且面色发黑,周身麻痹,连眼皮肌肉也会僵硬,无法合上,更别说说话发声了。这小丫头莫非偷了老子的解药?
[谢衡]说: 哼!本公子这『九霄环佩』乃九色辟毒灵玉所制,正是一切邪毒外道的克星。适才中了你这恶贼暗算,此仇不报枉自为人,咱们再打过!
[范兴汉]说: 且慢!这位公子爷生得这般俊俏光鲜,手上这根玉箫,身上这块玉佩一看便价值连城,莫不是姑苏慕容世家的二公子,人称“江南第一箫”的那位?
[谢衡]说: 你这叫花儿倒也有几分眼色,正是本公子。眼下这个名号或许还仅限于江南一隅,但迟早必名扬天下,四海皆知。
[范兴汉]说: 那是,那是。那二公子可知这吴六奇又是何人?此人是满清鞑子的广东总兵,他投效清兵,通番卖国,不知杀害了多少汉人同胞,做尽了多少坏事。二公子和这等人结交为友,岂不是大坏府上大宋开国勋贵的名声?
[谢衡]说: 〈震惊不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