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文档,站上云端,办公协作的三次迭代
作者:周哲浩/李健华
出品:远川研究所消费组
以色列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因为包括《人类简史》在内的三本系列而成为了现象级别的网红。来中国演讲,赫拉利的每次亮相都伴随着镁光灯。受宠若惊的赫拉利表示,中国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把科学家当摇滚明星一样对待的国家。
在中国,他重申了《人类简史》中智人通过协作占据主导的观点:协作的作用远大于个体的禀赋,一个人的生存能力小于一个大猩猩,10个也未必比得过。但1000个智人的力量远大于1000个大猩猩。人类是一种社会昆虫,可以灵活建立合作方法与规则,可以传承跨越时空的知识、经验、工具,建立可持续的可复制的协作。
到了当代,协作的作用从应对外部挑战转移到了打工人的工作中,而协作办公软件便是连接彼此的“新语言”。调研机构Markets&Markets的调查显示,2019年全球企业协作市场规模达到310亿美元,预计到2024年将增长至481亿美元。不久前,美国云计算巨头Salesforce对即时通讯软件 Slack 的收购,还刷新了公司20年来的收购纪录。
纵观办公协作工具的发展,微软的Office、Google的Google Docs和阿里的钉钉可能是三款最具代表性的产品。它们出现时都恰如其分地解决了当时的痛点,不过,时代和技术的更迭也对它们提出了新的要求。
1981年,IBM的第一台个人电脑搭载了比尔·盖茨开发的操作系统MS-DOS,随着前者大卖让微软名声大振。全美个人电脑拥有量从1975年的1000多台迅速攀升至百万量级。《时代周刊》更是在1982年的年度人物封面上印了台电脑。
电脑用户疯涨,软件需求自然迫切。尤其是办公文档电子化的需求,那会儿有两款流行全美的杀手级应用:由Micro Pro公司开发的文字处理软件WordStar三年内就卖出100万套。世界第一套电子表格VisiCalc的出现让“会计师兴奋得颤抖”。巨大商机让那时候还没成为慈善家的盖茨分外眼红。
1982年,由盖茨重金礼聘到微软的查尔斯·西蒙尼推出Multiplan软件大战VisiCalc。这位日后被称为微软Word、Excel之父,革命性研发沿用至、被用户奉为经典的一个新软件使用方法——“菜单”,一改用户输入指令才能操作软件的传统,极大降低了操作门槛。这款软件被美国《世界信息》周刊评为年度最佳软件。盖茨宣布:这是第二代电子表格,任何会用电脑的人都能迅速使用这套软件。意思是除了Multiplan,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比尔·盖茨和他的微软
吊打言论刚出,Multiplan就被半路杀出的一款叫Lotus1-2-3电子表格软件杀个片甲不留。这款软件不仅功能比肩VisiCalc,还增加了表格计算、绘图、数据库分析功能,开创了办公软件先河。
Lotus1-2-3的软件应用空间达到到256k,而Multiplan当时为了配合IBM力推的新电脑,空间只有64k。在摩尔定律验证下,64k的机器转眼就会被淘汰。Lotus1-2-3占据80%市场份额,Multiplan只留下6%[2]。多年后,西蒙尼回忆认为:“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1983年,西蒙尼卷土重来,在亚特兰大电脑展览会推出文字处理软件MS-Word,矛头直指WordStar。MS-Word的底层是图形界面交互设计,并创下了三个第一次:人们第一次可以用鼠标操作、具备粗体字,下划线,上下角标等功能、能够驱动激光打印机的文字处理软件[1]。
但历史又跟微软开了个玩笑。此前一款叫WordPerfect的软件比MS-Word更早打入市场。前者运用在校大学生挨家挨户地推方式推销软件,通过口碑宣传和优质售后服务赢得了市场份额,导致MS-Word没有获得太大成功。
好在后来,西蒙尼开发的Excel在苹果的 Macintoah 获得了成功,打败了VisiCalc。作为图形用户界面的开拓者,西蒙尼设计软件时采用C语言编程,竞争对手Loutus1-2-3用汇编语言编程,移植到苹果电脑操作系统非常困难,让微软的办公软件开始站稳脚跟。
1987年,微软收购Forethought公司的Mac版演示文稿软件PowerPoint1.0。两年后,微软采取限时促销活动的营销手段攻占市场,以849美金价格组合出售原价1310美金的Mac版Word4.0、Excel2.2、PowerPoint2.01和Mail1.37,正式命名三件套为“The Microsoft Office”[1]。
这套组合软件后来通过Windows系统的强势,相继打败Loutus1-2-3和WordStar。1989年,柏林墙倒塌、蒂姆-博纳斯·李发明了万维网,世界变得更加开放。而微软则用一套Office让办公的可能性前所未有的辽阔。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文档配合邮件的合作,还是不够有效率。微软本有机会解决这个问题,在2011年推出了转向云化办公软件Office365,但这次升级并没有抓住核心。反而是搜索引擎起家的Google抓住了机遇。
Google大玩跨界在办公协作软件声名大噪的产品,便是有“Google版石墨”之称的Google Docs。
谈起这款产品,萨姆·施莱斯是绝对绕不开的人物。没有他研发的基于Web的独立字处理软件Writely,就不会有后来的Google Docs,更没有后来专业热人士办公便利和学生们的幸福生活。美国科技媒体《The Verge》还把施莱斯称作是文字协作软件的父亲。
施莱斯在网上冲浪时,注意到了浏览器的“内容可编辑”功能。他不仅是优秀的程序员,更是一名优秀的产品经理。那会儿,浏览器还很原始,碰到故障刷新干瞪眼是家常便饭,但他本尊很笃定,深信在浏览器合作编辑是文档的未来。
果不其然,2006年,Google向施莱斯发出财富自由的船票。施莱斯的公司Writely被收购时,全公司只有四名员工。一个月后,Google里90%的人都用上了Writely。之后Google又收购了一系列办公协作公司,完善了产品矩阵。
在人们需要用文档+邮件的形式才能实现共同协作,并且苦于电脑宕机文件灰飞烟灭的时代,可以想象Google Docs在2006年出场时带来多大的震撼。在之后的十年里,它逐渐发展成了最受青睐的办公软件之一。
上一个时代的霸主微软却显得不紧不慢,直到Office 2016才姗姗来迟地加入了协作功能。推出即时聊天交流软件Microsoft Teams也比Slack晚了三年。Microsoft Teams问世,Slack在《纽约时报》上发了一封给微软的公开信,大意是说,你们现在终于开始做我们几年前就做的事情啦,那作为率先想出这个点子的前辈,我们有一些建议分享给你。以及,我们也准备好迎接竞争啦……也是老凡尔赛了。
Slack在《纽约时报》上叫板微软
与此同时,Google Docs不断完善。协作从几分钟同步一次变为了实时更新,这个如今习以为常的功能在当时可是黑科技一般的存在。文档改进了图片的放置,导入功能也更加忠实于原来的文档。在一篇2016年的评论中,美国科技媒体PC Magazine盛赞Google Docs外观优雅,让合作变得易如反掌。
Google Docs成为了协作办公新王的同时,还把触角伸向了其他领域。波士顿马拉松爆炸案后,当地居民通过Google Docs向有需要的人提供住房的线索。Z时代的熊孩子甚至把Google Docs用作了课堂上开小差的聊天工具,相比他们爹妈当年的传纸条,格调高出了太多。
不过,和Office一样,Google Docs也没有离开“文档”的形式。当前公司需要解决的问题,不再是写一个文档,做一个表格,而往往是“实现一个目标,达成一项业绩”,换句话说,也就是需要一个行业化的解决方案。
2020年2月16日,一首《钉钉本钉,在线求饶》的鬼畜视频在B站上线。钉钉冲着少侠那么一跪,不但挽回了一场危机——有消息称钉钉可能因为不满网课的熊孩子们的一星差评而下架——还演绎了一波教科书般的营销公关案例。
这一出好戏背后的事实是,钉钉因为在疫情期间提供了移动办公、线上教学的方案而迅速崛起。钉钉目前拥有超过4亿用户,企业组织数量达到1700万,意味着全国每三个人就有一个人使用钉钉。在《钉钉本钉,在线求饶》上线11天前,钉钉首次超过微信,跃居苹果App Store排行榜第一。
这款准国民级应用在不断出圈帮助更多人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时,也在不断进行迭代提升服务能力。
今年6月,阿里云智能总裁张建锋在阿里云峰会说:“阿里云+钉钉就像是信息时代的PC+Windows组合一样,阿里云是新时代的新型计算架构,提供水电煤一样的算力基础。钉钉是新型操作系统,让企业可以快速开发管理组织和业务的所有应用。”
1月14日,在钉钉2021年的第一场发布会上,他说:“钉钉不仅仅是一个沟通工具,新钉钉的目标是成为中国最好的企业协同办公和应用开发平台,让所有业务环节的微小创新变得更容易,让进步发生。”
阿里云智能总裁张建锋
这其实已经不仅是数字化办公技术迭代的意义,而是整个软件开发的技术范式切换的概念。基于云钉一体的“低代码开发”,将成为新一代的软件开发方式。而未来的开发者,将不仅仅是软件工程师,企业的IT人员,行政、人力、财务都可以随手开发。
“我们希望,未来3年在钉钉上能产生1000万个应用,让云从IT的价值真正变成数字生产力。”张建锋说。
复星国际董事长郭广昌更在主题为“赢在商业本质”的绿公司年会上,专门给钉钉打了个广告。他说自己一半以上的时间都花在了钉钉上,彼此谁也离开不谁:“我们有很多钉钉工作群。任何时候、公司的任何人,只要他们觉得讨论的事和我相关、要让我知道,就随时可以把我拉到群里。真的非常高效[3]。”
相比郭广昌的随时点赞,东方希望集团提供了一个更实惠的案例。该集团以“做饲料”闻名、集农业与重化工业等一体、拥有26000名员工和国内160家分公司。
疫情期间,东方希望通过钉钉上开发了包括智慧行政和后勤、生产管理、系统集成等三类54个应用,覆盖掉集团远程办公场景,使企业运作最大程度减少疫情影响。在使用钉钉之前,东方希望每天有60单以上的员工因为忘记密码无法登陆系统,公司还得专门请一个员工负责重制密码。在接入钉钉后,“这个需求的数字几乎为零”[4]。
此外,东方希望集团根据自身的业务特点,还整合了包括物流系统、智能后勤管理、智能物料管理平台等多个应用。
以物流系统管理为例,这个系统致力解决物资运送跟踪管理问题。系统平台由PC端和移动端组合,满足汽运、铁运、航运多种运输场景,在司机端,实现司机线上注册接单,一键入厂,制定区域交货、线上结算形成闭环业务。充分满足甲方、物流承运商、客户对于物资运送跟踪的不同管理需求[3]。
钉钉和阿里云全面融合,意味着钉钉开始成为一个提供行业解决方案和开发工具、开放生态的数字原生操作系统。
抓住了移动端机遇、站到了云端的钉钉,无疑会成为数字时代办公的基础设施。从这个角度看,钉钉也可能会引领企业思考一个新的问题,我的业务、模式与组织,应该怎么去适应这个新的时代?
参考资料:
[1]兴业证券《MS Office对标WPS,云计算是未来办公软件的大方向》
[2]《软件风云》,电脑报,1995年
[3]《打破组织边界,让“大象”跳舞》,钉钉
[4]《东方希望上云,告诉你数字化们门槛儿到底有多高》,阿里云研究中心
[5]《看到东方希望这样用钉钉,我们都惊呆了》,东方希望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