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言短写慨然而歌
作者/水云天
【作家/诗人简介】
★ 朱鏻灿，笔名：水云天。屡获征文大赛一等奖及最佳散文奖，作品入选《中国当代文艺名家名作年鉴 2018年卷》、〈中国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出版有个人诗文集《行云流水水云天》，现任中国散文网特约编审。
【作家/诗人作品】
四言短写慨然而歌
水云天
四言诗在中国古代曾非常流行，这种诗体盛行于西周、春秋战国以至西汉。第一部诗歌集《诗经》即集中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的四言典范。四言诗诗风拙朴，因为字数少，修饰简，所以用字特别凝练、节奏无比明快，而且大量使用赋比兴，遣词造句多保留上古汉语的习惯。有形容为深具青铜器之美。四言诗能够流行数百年，主因是上古汉语的音韵以单音节词为主，四言两字一拍的“二二”节奏形式既简单，表达又灵活，相较三言也容纳更大。然而有长板也必然有其短板一面，四言诗因为用字矜贵，修词上便难以做到铺陈；如诗经章法即多用上语气虚词或重章迭唱以凑句拼章。声韵方面，四言诗因为句短而音韵有欠舒展，节奏也变化不大。诚如南朝钟嵘在《诗品》里所云“夫四言文约意广”，却“每苦文繁而意少。”，文约指的是用语简约，文繁指的是词句重复以凑章，这里面并无矛盾。周秦之后，四言诗迅速没落，直到曹操《短歌行》、《龟虽寿》、《观沧海》等四言杰作出现，才使四言诗重新焕发出光辉。刘大杰评价说：“三百篇之后，曹操的四言诗最为杰出。”，所以秦以后谈四言诗，不能不提曹操。曹操的四言诗，贵乎不用虚词或重章迭唱以凑句，章法干脆实在。他是一个具有雄才大略的人，读他的诗，最为明显的是可以感受到他胸中怀抱的雄杰之气，如《短歌行》最后的两句“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山和海即为诗人博大胸襟的写照，这样的比兴也精妙而恰当，意蕴深广。曹操善于借景抒情，以独白式的抒情方式将写景和抒情有机地融为一体，形成雄浑而壮阔的诗境，他最脍炙人口的《观沧海》，即为写景四言的标柱式代表作：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古代另一位四言健将魏晋的阮籍，他的《咏怀诗十三首其九》，诗风虽与曹操大异其趣，不过诗中也同样吟咏出景物之宏阔，胸怀之坦荡，亦不失为写景四言诗的杰作：
登高望远，周览八隅。
山川悠邈，长路乖殊。
感彼墨子，怀此杨朱。
抱影鹄立，企首踟蹰。
仰瞻翔鸟，俯视游鱼。
丹林云霏，绿叶风舒。
造化絪缊，万物纷敷。
大则不足，约则有馀。
何用养志，守以冲虚。
犹愿异世，万载同符。
欣赏过古诗，末了，且凑个兴附上笔者试写的现代写景四言诗一首，聊作古今趣比：
阿尔卑斯幽谷
水云天
幽谷青森
朗廓宽袤
远山如斧
砍天劈空
天路盘翠
远上云间
绿茵浮翠
黄花遍野
教堂尖顶
俏指苍穹
高低上下
丽舍蔼然
山腰仄径
蜿蜒通幽
牛铃叮当
耳际和鸣
曦光清曜
夕霞绚灿
人抱幽石
不知晨昏
闲赏草色
静观泰宇
心如明镜
回归童龄
人间天上
莫此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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