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平:《我拿什么给你,孩子!》

零时16分,收到了学生Twinkle的祝福短信。

7:39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说是花店的,要给我送花。到校一看,卡片上写着“老师:教师节快乐呀!猜猜我是谁?哈哈哈!”

8时许,收到现在的同事,从前的学生晏欣送来迷你“盆景”及祝福!

9时许,在年级组的办公桌上看到现在的学生送上的卡片及6颗小小巧克力,卡片上写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致秋平老师。

12时许,收到来自成都的满天星,仍是不具名。

……  ……

孩子们予我以鲜花巧克力,我拿什么给孩子们?

我曾给予我的孩子们以什么?未来又能给予孩子们以什么?是广博的知识,还是高尚的人格,还是生存世间的智慧……或许都有些吧,但似乎又都不是最重要,因为有些东西活到现在的自己都还没有闹明白呢,又怎么能拿来送给孩子们呢!

细细捋捋,我想这些年来真正能传递给孩子们的似乎有这么两点:激情、平等。

《死亡诗社》里的约翰·基汀老师,他的课堂充满生命的张力、自由的气息、思想的碰撞,带学生们在校史楼内聆听死亡的声音,反思生的意义 ;让男生们在绿茵场上宣读自己的理想;鼓励学生站在课桌上,用新的视角俯瞰世界。老师自由发散式的哲学思维让学生内心产生强烈的共鸣,他们渐渐学会自己思考与求索,勇敢的追问人生的路途,甚至违反门禁,成立死亡诗社,在山洞里击节而歌! 这样的教育是有态度有激情的教育,也是我所推崇的教育……

而我, 从教至今,每当走进教学的场所,课堂之外的东西便会自觉抛开,只剩下课堂,课堂里的学生与教学文本。血,却从心脏开始奔涌狂突:不是紧张,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一到课堂特便会涌起难捺的愉悦与热情。仿佛一个演员走向舞台,便会情不自禁入戏一样。那时眼里心里便全然没有外面的世界了,只有课堂的进程与实施,那大概就是所谓的投入吧。我这人,有些奇怪,平日颇为严肃,有生冷勿近之感。进入到课堂便觉得轻松与自如,可以激情奔涌,也可以幽默诙谐,有时情之所至也可嬉笑怒骂,全然没有平时的冷淡与严肃。好像另外一个我悄然降临于人间般。

我的课堂素以情绪激昂为主的,喜欢用饱满的情绪来激起学生学习的的热情。所以,有时我也会想:我的激情是不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激发我的孩子们,让他们也有一种积极专注的热情去面对自己的学习,甚至是面对今后的人生路。我想应该会有一丝丝吧,如能有一丝丝的话,那我的工资也就算没白拿了吧!

还记得2500年前的那个教学场景,万世师表孔子和他的贤弟子们围在一起,席地而坐,他们一起高谈阔论,展自己的抱负,说自己的期望……没有三尺讲台,没有老师高调宣讲,没有仰视,没有俯视,有的只是师生之间的平等对话,有的只是师生间的畅所欲言……

这样的教学场景是我所喜欢的。我愿意走到孩子们的身边,直视着他们的眼睛,轻拍着他们的肩膀——尽管他们大多数都已经比我更高——和他们如话家常般进行对话。提问喜欢one by  one,愿意表扬孩子不起眼的进步,喜欢直指孩子不明显的疏漏。愿意走下三尺讲台,跻身于孩子中间,不让自己俯视,不让孩子仰视——告诉他们,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都是造物的宠儿,我们平等,我们平视即可。

我喜欢孩子们呼我平哥,秋平哥,亦或是秋平,我愿自己永远葆有17岁的年轻活力,做一个激情澎湃的老师;愿自己永远葆有17岁的纯粹天真,做一个民主平等的老师。

在自己第二十四个教师节,愿自己仍能有如少年,不改初心,给予孩子们激情与平等。

倘真能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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