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短的春节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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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短的春节长假
蒙鹏
对于很多人来说,2020年的春节长假是史上最长的春节长假。对我来说,却是最短的春节长假。
腊月二十九下午乡里的年终总结大会上,陈书记临了提了一嘴:春节期间要注意疫情防控。
那时候,我觉得疫情似乎离我们很遥远。我盘算着春节里回老家看看,带孩子玩玩。驻村后,回家的时间少了,陪孩子的时间更少,正好利用这空闲,陪陪家人,带带孩子。
疫情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似乎一夜间,席卷了中华大地。除夕、初一,乡里的工作群里都有参加疫情防控紧急会议的通知。
我预感要提前归队。原本初二回老家的计划,也改在了除夕下午。我没有车,往来村里都是搭同事的车。因此要呆在县城里,同事一喊走就出发。
除夕那天,村里的工作群依旧热闹。村干部发了几张疫情走访排查的照片,都戴着口罩,村医穿着白大褂。大家分工合作,有的测体温,有的作记录,气氛有些凝重。
我时刻关注群里的工作信息,更关注网上疫情的发展。初二上午乡里的工作群里通知参加全市紧急会议,中午群里便通知乡镇干部(包括驻村干部)当天下午要全部到位,开展疫情防控工作。
我联系同在一个乡驻村的同事,当天就赶回了村里。满打满算,我在家呆了不到三天,跟周末休假差不多。这个春节长假,也成了我最短的春节长假。
下高速时要排队量体温。有个同事感冒几天了,车里又开着暖气,额温偏高,不放行。我们说是去驻村的,执勤的打了几个电话求证,才放行。
到村后,我们整日里排查、宣传。排查要到户到人,重点排查近期外来人员,特别是武汉方向返乡人员。排查表格形式是多样的,但填写内容大多大同小异。三个小时排查,录入电脑就得两个小时。
我们的防护措施是一枚小小的口罩。从县城出发时,走得比较仓促。临行前,我跑了几家药店,都没有了口罩。回村的途中,一位同事在她亲戚的私人医院里,弄得了十多个口罩,一个分两个。这两个口罩,我一直换着戴。后来,乡里发了一些口罩,稍微缓解了村里口罩紧张的情况。
我们还张贴宣传文件,叮嘱大家不要外出。文件是陆续下发的,我们也就经常下去贴资料。贴了资料还敲门进家去解释。“又有新东西了!”看到我们常来贴资料,农户偶尔会调侃一下。每户的外墙上,纸张越来越多,怕有七八页。贴一次,解释一次。
村里的大喇叭天亮便响起,一直响到夜深人静。播放的内容有普通话播音的政府通知、通告、决定,也有方言、民族语言播音的山歌、顺口溜、喊话等形式的内容。“在屋头勒,睡起勒,坐起勒,路上勒,走起勒,管你是做啥子的都给我听好了……”这些内容整日地在乡村上空响起。这些形式亲切,好理解,宣传效果好。一些农户偶尔学着喇叭里的内容,念叨上两句。
随着防疫形势的发展,村里设置了防疫检查卡点。村干部和驻村干部带着村里的护林员、护路员、农民党员、积极分子轮流值班,日夜坚守。
起初,开着摩托车、私家车来卡点的小青年、大伙子很多,理由也千奇百怪,有买吃的、有去接人的、有去开药的、有去看病的……
不管什么理由,我们都采取询问、测额温、登记等工作流程。询问是最讲究技巧的,几个问题就能让那些企图蒙混过关的人“露馅”,打道回府。随着宣传的深入和卡点的设置,到卡点上企图通关的村民越来越少。就连村口岔路上的那户人家,平日里爱在路上打闹的几个小孩子,这几天也关在了家里……
尽管我们村里地处偏僻,没什么流动人口,但大家丝毫不敢懈怠,随时严阵以待。排查时,路边的几株樱桃树发芽了。时令的春天,正向我们走来。我想,疫情防控的春天,也在向我们走来。
2020.0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