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文凭,却被誉为三百年一遇的大师
陈寅恪 《阙特勤碑》局部
陈寅恪 《阙特勤碑》局部
透过这些关于《阙特勤碑》的小楷手稿,我们能够感觉到陈寅恪扎实的基本功。这些字一丝不苟,清秀可人——
陈寅恪先生在学术上所崇尚独立之精神可以说是誓死捍卫。
1953年末,郭沫若和李四光写信并派人到广州中山大学盛邀陈寅恪出任中国科学院中古史研究所所长时,他提出了两条谁也不敢提的“任职条件”:
一、允许研究所不宗奉马列主义,并不学习政治;
二、请毛公或刘公给一允许证明书,以作挡箭牌。
这里的“毛公或刘公”,就是毛泽东和刘少奇。陈先生不但要“不学政治’,甚至还要最高领导开个“证明书’,以免口说无凭。如此苛求的条件即便是今天恐怕也难以实现,更何况当时那个年代了。从这件事上,我们可以感受到陈寅恪先生作为一代学人的伟大品格和高贵气质。
因此,我们在看陈寅恪先生的书法时,似乎也能从中感受到他的自信。这页书札写得非常随意,但线条流畅坚定,虽前松后紧,但一气呵成,自然生动。
这种书写告别了一丝不苟,进入随意为之的境地。随便一写,出来的就是味道。可放大细节看,尽管写得随意,却都有法可依。
陈寅恪是百年不遇的大师级人物,但他一生的悲惨际遇令人扼腕。
晚年的失明和骨折给他带来了巨大痛苦,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凭借口述,写出了洋洋80万言的《柳如是别传》。一个明末奇女子的传奇,给这位大师带来了晚年最有力的精神支撑。
而陪伴陈寅恪,成为夫人唐筼晚年的最后支撑。1969年10月,饱受文革折磨的陈寅恪与世长辞;仅仅一个月后,唐筼也撒手人寰。
陈寅恪的最可敬之处,在于他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不以大师自居,只是谦卑温和地做人,读书。
我们看他的手稿,想他的为人,那些无意为书的手迹之美,便更加使人感慨,使人心碎。
做人贵在立品,书法亦然。无品之字,就如无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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