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越涛丨为自己叫好
我从小养成爱读书的习惯,尤其喜读中外名著,酷爱古典诗词。读得多了,练得多了,兴趣使然,圆了自己的作家梦。
前些年,当作家出版社接连推出我的《日出日落》《家里家外》《独来独往》命运三部曲之后,反响不错,受到海内外读者追捧。本想笔耕不辍、大写特写的,反倒心生困惑,迟迟未敢再动笔。不是没有洞察力,不是没有题材可选,不是思维枯竭,也不是为懒惰寻找借口,而是胸中鼓荡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久久不能释怀:聚集能量,伺机爆发,突破自己,拿出叫得更响的高质量作品。只有具备冲击矛盾文学奖的实力,才无愧于我这顶冠以十年的“中国当代作家”的光荣头衔。于是铆足了劲,时刻准备着颠覆自我,向更高目标冲刺。
今年惊蛰,我和朋友到郊外踏青。久居水泥森林的城市,一下子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便被眼前春意盎然的景象陶醉了。当即,我来了一首《一剪梅》:“春雷隐隐龙蛇起。惊醒蛰伏,杨柳舒体。桃红杏白鸣黄鹂,树梢缺处,燕雀嬉戏。梨花一枝娇滴滴,左顾右盼,吹雪入泥。乍暖轻寒风作戏,绿肥雨瘦,百花有期。”朋友大喜,连声赞叹。
我这人经不得夸,随即又有几首小词小令连连出炉,首首叫好。兴奋之余,灵光乍现:何不将填词作诗的功底施于新作之中呢?上下五千年,中华民族能够传承的就是文化。国学文化博大精深,她承载了一个民族的涵养。若能为传承中华文脉、彰显中华文化独一无二的神韵增加一抹亮色,即便是沧海一粟,也是一个文化人责无旁贷的。顺理成章,也就有了现在这部区别于以往格局的长篇小说——《香玲珑》。因情节所需,习用了20多个词牌,创作诗词200首融入其中,古韵流芳。
生性安静,不善交际。可一旦进入创作期,便是痴狂的找不到自己了,恨不得惊动全世界。哭也哭过,笑也笑过,怒也怒过,愁也愁过,反正,喜怒哀乐愁,全都跟着书中人物走,仿佛自己就是那书中人了,非常虐心。记得那天写到有人离世时,突然伏案痛哭:“都是爱情惹的祸,我们不爱了,行吗……可我们有谁又能逃得过爱情的魔咒呢?”在一旁陪伴我整理书稿的好友丁翠兰不停地抹眼泪:“你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人,咱能不能别让她死掉啊?哪怕残了废了,成了植物人,也比让她死去更能让人承受些啊。”我说:“爱情之所以美好,就在于她的绝对神圣和绝对排他。当爱情遭遇背叛,死了,要比活着更能少受些折磨。”我俩相对无言,沉默良久。
写作,本来就是顺心而为。写出这部走心的作品,文字是伴随着自己的血脉偾张,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的。我为自己的真诚叫好。
写作,是一门起五更搭黄昏精雕细刻的艺术。为写出一段绝妙的文字,写出一首满意的诗词,常常废寝忘食,茶饭不思。记得夏天那个周末的晚间,下班回家就开始伏案,直到喉咙疼痛难忍,还以为是感冒了。不经意间一抬头,发觉时钟指向凌晨两点,这才意识到将近八个小时滴水未进,身体严重缺水提出抗议。
作家,是孤独的苦行僧。只有痴迷于写作时,才是鲜亮鲜活的自己。写到得意时,我会把家里楼上楼下的灯全部打亮,把音响打开,像高规格舞台演出那样,声情并茂的朗诵精彩段落和诗词。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说自己真棒。
每到此时,家里人都会说我又疯癫了。我笑道,我是在为自己的作品叫好。
自信,缘于实力。敢于为自己叫好,实际上是在挑战自我,时刻不忘初心。
不求名垂青史,不求独占鳌头,只想给自己有个交代。
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蔡越涛,当代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郑州。曾多年手持金话筒穿梭于电视荧屏,长期担任省会台高层领导,却偏偏钟爱汉字的灵动,尤其喜欢在长短句里痴迷、沉浮。由作家出版社推出过命运三部曲一一《日出日落》《家里家外》《独来独往》,受到海内外读者追捧。一部堪称中国当代《红楼梦》的佳作《香玲珑》和词集《越涛词》更是兰章华韵,备受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