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成年人的崩溃,有时候一碗馄饨就够了
朋友生二胎,昨天出院了。这个宝宝降临在这样特殊的一年,由于德国疫情愈发严重,医院都不让探视。德国不发签证,她父母也都不能过来照顾。大女儿才三岁,一个人在医院里天天还得挂念着家里孩子跟着爹单过的日子是否安好。
终于熬到出院回家了,一周不在家,她说自己一进门,感觉家里被打劫了。那叫一个乱,女儿的房间满地都是玩具和衣服,连脚都踩不进去。她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云淡风轻打趣的口吻。但是我也在德国生过孩子,心里深深明白:
成年人的崩溃,是一种默不作声的崩溃。
回忆起自己当年出院自己做饭吃的日子,有些心酸。于是我去买了些菜,去她家准备帮她做些好吃的。谁知道一进门看她饿的不行在煮方便面,才吃了两口,老公就抱着孩子进来了:宝宝饿了,要喝奶。一锅方便面,她断断续续地吃了半天,期间喂了两次奶,给孩子换了一次尿不湿。
其实她老公人非常nice,对她是很好的。她叫他做什么他都是会做的。但是有句话形容得很好:“老公也不是不做,他只是眼里没活。” 叫他打扫卫生,他也会做,但打扫出来以后,看了看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刚出院的她拖着刚动过手术的身体,把家里里外打扫了个干净。不知道你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瞬间?
有时候我们看起来很正常,
会说笑,表面平静。
实际上心里的糟心事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了。
可是我们不会摔门砸东西,
不会流眼泪或歇斯底里,
只是某一秒突然就积累到极致了,
但仍然没有资格歇斯底里地哭泣,
也不能旁若无人地叫喊,
成年人连崩溃,都要考虑后果。
她一周不在家,家里就乱了套,嗷嗷待哺的新生儿也根本离不开她。不管自己有什么情绪,除了坚强面对,似乎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想我们都曾经是妈妈的宝贝女儿,也只有在自己做了母亲那天,才晓得做妈妈有多么不容易。
我这个朋友是坚定的二胎主义。从我认识她那天开始,她就一直说想要两个孩子,这样两个孩子可以互相陪伴着长大。但今天她突然跟我说:“以后我会跟我的女儿说:“孩子生一个就够了。”
她第一次生孩子的时候,父母都来了,又年轻,生个孩子好像没怎么就过来了。但是第二次剖腹产的时候,自己独自躺在手术台上,看到血溅在布帘上,医生缝合时把内脏往上推,翻江倒海地想吐。
我从来不敢想生第二胎,大概就是我生伊娃的时候这些还历历在目吧。永远都忘不了医生下刀时我的血溅在挡在我胸口布帘上的场景,我不停地求医生给我全麻让我昏睡过去,因为翻江倒海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术后打了三针吗啡才感觉人活了过来。
说起来剖腹产在现代社会都是熟练工种的手术,生孩子也是每个女人都经历的事情,有些人说得云淡风轻,似乎都是些人生中的平常事,可是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做母亲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人到中年,谁还没悄无声息地崩溃过几回?
像呼兰的脱口秀段子:一群人去鬼屋玩,最淡定的就是那些中年人。因为他们知道生活比鬼残酷多了。那NPC鬼一出来,年轻人都吓得四处逃窜,中年人就看着那个鬼,就像他们面对生活的态度:跑不动,也跑不掉。要不然你就弄死我得了!
我这朋友生完了二胎,还对大的那个特别内疚。大女儿看到她给小女儿喂奶,一定要求让自己抱小宝贝的姿势抱着她。她才发现,生了二胎后,大的这个完全顾不到。
她很随意地跟我说:“佳佳你知道吗?昨天我出院回来打扫完卫生,坐在那里累到极致了。就会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可是早上起来,大女儿甜甜地亲我,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爱你。看着老公带着她在院子里玩雪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恢复了,没事了。生活好像也挺美好的。”
生活就是这样:
有时候我们熬一熬。
困难的日子就那样过去了。
李诞说:开心点吧朋友,人间不值得。
回想自己在德国生活的这十几年,生孩子那会多亏了是年轻啊。可是也就是因为经历了那些沮丧的瞬间,我们才会懂得平凡生活的美好。就像我这个朋友早晨看见老公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时那瞬间的自愈。
谁都会经历生活的不容易,
在沮丧的时候永远不要忘记:
这只是自己人生高低起伏的某个阶段。
好好感受低谷期的丧,
才能真正懂得岁月静好的美。
文章的最后,向天下所有母亲致敬,你们在岁月里流过的每一滴汗水和泪水,都让这个世界更加晶莹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