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济归来不看林 ——胡杨林之旅漫记 ...

活着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朽。

说到这些,估计很多人都已猜到。是的,说的就是胡杨林。而额济纳旗闻名于世的广告词:“三千年的守望,只为等待你的到来”,指的就是上面所言的三个千年。

胡杨林是大自然在漫长进化过程中幸存下来的宝贵物种,具有惊人的抗干旱、御风沙、耐盐碱的能力,是生长在茫茫沙漠里的唯一乔木树种,因而被人们赞誉为“沙漠英雄树”。

她妩媚的风姿、倔强的性格、独特的个性、百折不挠的品格引发了人们强烈的好奇与向往。胡杨树,早已范化成一种精神,一种寄托,一种象征,被人们虔诚地顶礼膜拜、赞颂传扬……

金秋时节,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的观光客来到内蒙古的额济纳旗,只为一睹胡杨林千年的风采,以致房价节节攀升,大有千金易得、一票难求之势!象我们这次所住的普通民居,单间早已涨至1300元左右。

旅行社为压缩成本,唯有让所有游客,均按两人同床的潜规则安排住宿。很多游客接受不了,纷纷投诉。但抗争无效——你要么乖乖地与人同床共枕,要么就在零下几度的街头抛头露宿!事实上,额济纳旗胡杨林的观赏期也就二十天(9.26~10.15)左右,而来自海内外的“色(摄)友”却在此时蜂拥而入,高度云集,试问小小的额济纳旗,又哪有那么多的房间来满足巨大的需求哟!

笔者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于10月12日万般无奈地选择了跟团的形式,尽管自己已N年未给旅行社付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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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在嘉峪关组团的,全团共有19人,来自全国各地。考虑到我与另一团友都是形单影只,经征求双方意愿后,最终我与来自上海的老沈,结对合住了一个标准房。

老沈是个有趣的性情中人,全国知名景点几乎都被他跑遍了。为观日出,他曾四上黄山,尽管次次都失望而归,却依然不到黄河心不死;为听风吹树叶沙沙响,他可以在树干上静静地躺上半天,说那才是大自然真正的天籁之音——不可辜负……

老沈虽年过六旬了,却退而不休,每天都有很多人等着他设计的图纸,在等米下锅——毕竟是个不同凡响的著名工程设计师嘛。因此,虽人在旅途,却从来都图不离手,晚上常常看见他还在伏案工作。

我们第一天的行程叫弱水金沙湾景区,共含三个景点:胡杨林、黑水城遗址及怪树林。而游览次序也以此为佳,以便在回程中观赏日落。

据《书·禹贡》记载:“黑水西河惟雍州,弱水既西。”又:“导弱水至于合黎 ,馀波入于流沙 。”黑水河上游指的是现在甘肃的山丹河 ,下游即为山丹河与甘州河合流后的黑河 ,流入内蒙古境内后,称额济纳河 。尽管弱水所在地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我认为,以上考据更为靠谱。因此,成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中的弱水,指的就是我们现在所游的金沙湾弱水河,有古书佐证,绝非信口雌黄。

景区位于额济纳旗达来呼布镇西南18公里处,素有“醉美胡杨林”之称,它坐落在美丽的弱水与黑水河畔。这里风光旖旎,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金色的胡杨林,与蓝天、白云、碧水融于一体,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的金秋美景图。

其中之一景点之所以叫作“怪树林”,是因为此地布满了枯死的胡杨树,有如怪兽一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傍晚时分,橘红圆日,霞光铺地,落影曈曈,参差斑驳,更显得尤为怪异惊恐!当然,“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里的落日更是名满天下,令人趋之若鹜。殊为可惜的是,因为天气原因,我们当天未能如愿看到落日,留下些许遗憾。

我与老沈的得意之作,便是看到众人堆积在胡杨林景区门口不远处摩肩接踵、争先恐后而不顾,来了个彻底的釜底抽薪:不较眼前,自后往前。因此争取了不少宝贵时间,不徐不疾、悠然自得地拍摄了许多珍贵照片。

如果说第一天的旅程只是一盘佐料,那么紧跟着的居延海——八道桥景区,则是地地道道、名副其实的豪门盛宴了!

凌晨四时,为赶日出,我们就起早贪黑上路了。瑟瑟寒风中,尽管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众人还是冻得发颤、发抖,鼻水直流!昼夜温差极大,是此地一大特色。由于在景区门口担搁了太多时间,以致有利地形早已被人占据。为寻求最佳拍摄角度,我只好不停地跑,不停地冲刺。但最终还是失望而归——因为那天云层太厚,根本就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日出!

尽管很失落,但居延海的海鸥却给我们带来了莫大的惊喜。很快,我们就忘记了所有的不快与惆怅,忘情地与海鸥相嬉戏。人与鸟儿能这么亲近地互动接触,记忆中似乎也唯有昆明的红嘴鸥了……

由于西居延海早已干枯,因此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其实是东居延海,叫苏古诺尔。它位于巴丹吉林沙漠北缘,是古弱水的归宿地。每当春夏之交,祁连山上的冰雪融水,汇成奔腾的河流,冲进巴丹吉林沙漠。黑河河水宛如一条晶莹的飘带,延伸至居延海。依稀记得学者董正钧曾这么描述:湖滨密生芦苇,入秋芦花飞舞,宛若柳絮。马牛驼群,随处可遇。鹅翔天际,鸭浮绿波,碧水青天,马嘶雁鸣,缀似芦草风声,真不知天上人间。

看着海鸥上下翻腾,时快时慢,三五成群,嘤嘤欢唱,我突然想起了王勃著名的诗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更想起了描写海鸥的一首诗:

莫笑身轻不如鹰,

谁知傲骨胸中藏。

朝观日出逐白浪,

夕看云起收霞光。

逆风而舞悲白发,

仰天长啸羡鸳鸯?

风霜雨雪本难料,

可叹鸿雁迁徙忙。

每读此诗,都会油然而生一种无限敬意!

是啊,人生短如朝露,与其处心积虑、蝇营狗苟,还不如做天地一沙鸥来得潇洒与自在!

南京团友冯晓珍大姐慢拍的海鸥视频,画面唯美,动感十足,成了大家争抢的香饽饽!别看她年纪最大,却老而弥坚,壮心不已——很多新鲜事物,她玩的比年青人还顺溜。我们全团都挺佩服她,说她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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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说真的,滚滚红尘,不管你处于什么层次、任何阶段、遇际如何,人生的真正意义在于自强不息、锲而不舍,“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是的,人生是个漫长的旅途。只要还未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就永远别说比他人活得更潇洒、更纯粹、更精彩!人生之路,悠远而绵长……

参观完居延海,我们随后来到大家梦寐以求的八道桥胡杨林。

额济纳河上每隔两三千米就分布着一道桥,额济纳景区总共有八道桥。因此,八道桥之名便由此而来。桥边胡杨生长茂盛,但每道桥的景色却各不相同。行走其间,就象穿行于一条流光溢彩的金黄色的隧道里,忘了时空,忘了自我,忘了所有……

说是八道桥,其实真正值得欣赏的也就二道桥(倒影林)、四道桥(英雄林)、七道桥(梦境林)及八道桥(沙海林)而已。而且七道桥的胡杨林盛放较早,该如何协调,除了密切留意天气变化外,更多的只能祈求上苍的眷顾与关照了。

那天我与来自石家庄的阿芳合作。她是个土生土长的成都川妹子,有着娇美的容颜与迷人的身段。为了丈夫的事业与家庭的幸福,她毅然放弃了多年的教师生涯,随夫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石家庄,并甘之如饴地陪伴在身旁。单凭这点,我对她就徒生好感、肃然起敬!毕竟当今社会,能作出这么大的牺牲,还真不多了!

也许是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吧,阿芳无论做什么事,都非常认真、执着,高标准、严要求,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相片拍得不好,就要求一拍再拍,是常有的事。记得拍我一飞冲天这个动作时,她老不满意,因而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没完没了。即使我跳得气喘吁吁、精疲力尽,也不肯善罢甘休!又比如,我们从七道桥赶往八道桥途中,突然发现道路两旁,布满了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绚丽多彩的胡杨林,刚想抓拍,却为时已晚。为此,我俩又特地从八道桥急急赶回四道桥,再由四道桥转往七道桥,直到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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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我们把今天的时间都放在了重要的节点上:二、四、八道桥(七道桥已残枝败叶,不忍卒看)。所以尽管忙碌紧张,却也张弛有度、挥洒自如。我俩既抓住了游览的重点,又不错过其它细节,真正做到了忙而不乱,疏而不漏。一整天下来,老实说,多少都有点累。但阿芳却若无其事,依然健步如飞、精神抖擞。笔者自认体力够捧的了,她却比我还能跑、还能跳、还能闹。说实在,除了服,还是服!旅途中能遇到这么合拍、般配的合作伙伴,还真是人生快事。但愿以后我们还能再度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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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掖丹霞地貌,是我们这次行程的最后一站。它位于张掖市临泽县和肃南县,面积约410平方公里。丹霞地貌主要由红色砾石、砂岩和泥岩组成,沿梨园河两岸及其各支流连片分布,分为南北两个大群,中间夹杂着张掖绿洲盆地。南北两群遥相呼应,成犄角之势。北群地势相对平缓,主要以单斜脊为主,以山体纹理、脉络清晰见长;南群以交错层理、四壁陡峭、垂直节理、色彩斑斓而著称。雄、奇、险、幽、美是其最大特征,具有很强的观赏价值。它与云南东川的红土地各有千秋,各领风骚,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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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的压轴大戏是当晚的烤全羊。行程结束后,考虑到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实属不易;能够相识、相知、相处,是一种难得的缘分与体验。因此,经全体成员一致同意,决定晚宴来个烤全羊庆祝庆祝,并邀请全程一直陪伴我们的导游和司机共同参与,对她们的辛勤劳动与付出表示衷心的感谢。在这场最后的晚宴中,来自贵州茅台的警察叔叔思奇,表现最为活跃!他不但拿出珍藏多年的茅台酒与团友分享,而且宴后还豪气冲天,大撒红包——金额少则几十元,多至上百元。众团友个个欢天喜地,大呼过瘾,都说是平生以来收到的最大红包!给这次愉快旅程增添了不少欢乐气氛与喜庆色彩。至此,我们的胡杨林之旅正式画上了圆满的休止符。

有道是:黄山归来不看岳,九寨归来不看水。但我还想加上一句:额济归来不看林!不来额济纳旗看胡杨,你的人生不完美、不完整,你会给自己留下终身难于弥补的遗憾、缺陷与震撼!

朋友,人生苦短,快快抛下一切繁杂俗务,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额济纳旗的胡杨林在深沉地呐喊,在不停地呼唤,在轻轻地呢喃,在热切地祈盼!

——三千年的守望,只为等待你的到来!

朋友,你来不?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更新于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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