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带鱼】/ 郭挺
糖醋带鱼
郭挺
忙活了一天,回家翻箱倒柜,不想盆里竟还有三四块带鱼,拿起一块便往嘴里塞,一股酸爽透着甘甜,丝丝缕缕的记忆便活泛了起来。
小时逢年,家里便会卖回几条带鱼,硬棒棒的,用红塑料绳拴着,挂在屋角。我只瞅着它们眼晴周围的黄晕还有周身的银灰,摸上一摸,手蹭了些灰,还沾了一手的腥儿,父母的几声责骂便随之而来,灰溜溜地逃跑,还不忘再回头看一看,不成想,竟又多挂了新杀的老母鸡或大公鸡,可又不跑了,折了回去,瞅瞅这个,又看着那个,涎水在嘴里咽着。
馋猫一个,明儿就让你爸洗洗杀了。原来妈妈明镜似的。于是晚上做梦都是香喷喷的鱼肉、鸡肉,一块又一块,吃了又吃,啃了又啃。
接上水,备好铁砂球,剪子,凳子,爸爸便开始忙活了,咔嚓一声,鱼头应声就断了,我拿了过来,竟又端详了起来,扯开嘴,妈呀,里面还有两排齐整的牙,我一个激灵便撒了手,也不管腥不腥了,乖乖地蹲在一边,看父亲用铁砂把鱼身擦了又擦,只把一盆水弄成了油漆桶,又灰又油。再换再洗,它们就白白胖胖了,周周是用剪子淘出来的五脏六腑。妈妈便用镜篦子把它们排放整齐,像检阅的斗士,可惜没了衣裳,就像贪吃的虫儿在我肚子里来回折腾。好不容易等到晒干,妈妈把它们切成了断儿,在油里炸得金黄,却盛在了碟子里,而不是吃在了我的嘴里。我的嘴此时像拴了几个酱油瓶,可长可长咧。
谁知最后妈妈变戏法的给了些小碎渣渣,嚼在嘴里,好一阵鱼香。我知道,碟子里的只有等到过年,家里来了亲戚才能吃的。
可总是吃不够,过年时家里吃,出门吃,可这糖醋带鱼的味儿就是忘不掉。看这大人拣起一块鱼,再滋一口酒,恨不得自己立马长出喉结,冒出胡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可带鱼终究是吃厌了,也不知是啥时候的事儿了,就连这下酒菜都没了它的份。几包花生米,几块熟食在铺子切好调好,便吃着喝着了。远不及那时可怜巴巴地嚼着渣子,等着日子。
我细细地坐定,把这块糖醋带鱼慢慢地咀嚼,留下一串齐整的刺儿。
作者简介:郭挺,男,80后。生于长安,长于长安,工作亦在长安。长安故土,滋润我心,教书之余写诗、散文,以咏吾乡。亦有作品发表纸刊和微媒平台,现为长安区作协会员。《泾渭文苑》原创平台特邀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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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的皇甫庄,不变的柳青情】/ 郭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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