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不在于分行|平 述
九时,并未设置的清脆铃声侵入,划开手机一看,是前尘在提醒人生本质是一场蛰伏。我们是否都裹着现世的外壳,而累世都在其中?
你看到的,只是业力想让你看到的部分——此话不免戚戚。
还记得席慕蓉多年前的诗句:肩上的重担卸落,请你原谅我。我不知道她在那一刻的轻松,是否与失落并无二致?
孩子在填志愿,选定的城市和专业,从一开始就有着“不回头”的铺陈。对于青唐,孩子说不想毕业之后回去,而对于我所在的蓉城,他可能压根儿就没想过。说来——我并未和孩子在一起生活,而他即将开始的求学之路也并不是完全的独立,我肩上的担子不过是从左肩换至右肩,但却一感像是突然间老了好几岁——人生,原是需要责任来驱动。
基因。想来从孩子的祖父算起,我们三代人都有着奔赴陌生地界的内置,除了先父,我们所认定的故土,只和自己的青春和青春里那些缠绕的人事有关。
但亲情基于我们的渴求,想必并不比其他人少……
倏然间,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逝去,悄然地,我们从火线撤下,以守望者的身份和余生厮守。
科幻巨头阿西莫夫是一个从不相信轮回来世的人(这是否有些奇怪),人生诀别之际,他说:那么再见了,我什么都没失去。
有所失的是我们——当年的读者代表致意时这样说。
《三体》里,罗辑也说:我什么都没失去。
是,人生是减法,但我们什么也没失去——
【2018·06·29 成都】
关于作者:舒放,力求避免油腻的中年男子。流浪各地,但定型于高大陆青海。写诗多年,一直坚持着,哪怕诗歌从大众变成小众乃至现在的旁门,喜欢不减,且欢喜有加。
世界薄寡,请允许我用诗歌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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