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漏决定新冠病毒感染的严重程度

食与心在肠漏系列文章中详细介绍了什么是肠漏，以及肠漏在各种慢性疾病中的作用。2400年前现代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的名言“万病始于肠道”确实没有夸张，目前发现的一半以上慢性疾病都与肠漏有关，通过改善肠漏来治疗疾病已经成为当前研究的热点，很多疾病甚至已经在直接或间接地通过修复肠漏进行治疗，比如艰难梭菌感染、克罗恩病、肠易激综合征、高血压、自闭症、抑郁症和秽语症等。
那么，肠漏在急性感染，比如新冠病毒感染中有没有影响呢？食与心在肠道菌群影响新冠病毒感染后的严重程度介绍过，感染前患者的菌群越不健康，一些条件致病菌越多，感染后的症状会越严重。
很多人都知道，具有基础疾病比如高血压、糖尿病、肥胖和冠心病的个体更易感染新冠病毒，且感染后更易出现严重症状。全球新冠感染者中20-50%为糖尿病患者，30%左右为高血压患者。
以心血管疾病为例，大部分的新冠感染患者都表现出心脏损伤；虽然患有心脏病等基础疾病、或者具有心脏病高危因素比如高血压和肥胖的人感染新冠后更可能出现严重后果，但有相当一部分病人感染前并没有心脏问题；而表现出心脏损伤的新冠感染者更可能出现心肌梗塞、心肌炎和肺动脉高压等危及生命的并发症。
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在于：
  • 一方面，这些人群的肠道屏障处于受损状态（包括菌群异常、肠上皮渗透性增加和局部慢性炎症），简单来说就是具有一定程度肠漏，一些有害物质、细菌有害成分可漏入血液之中，引起长期的慢性系统炎症，降低了个体免疫力；而新冠病毒感染会进一步破坏肠-血屏障，导致细菌和细菌产物大量传播到其他器官，干扰免疫系统对新冠病毒的抵御。
  • 另一方面肠道微生物可影响宿主肠道ACE2的表达，而ACE2是新冠病毒侵入人体的门户，ACE2越多，病毒入侵和复制越容易，感染者体内的病毒载量就越高，感染就可能越严重；新冠感染前肠道升高ACE2表达的细菌越多，粪便病毒载量越大，症状也往往越严重。
食与心曾经在已有研究结果基础上的推断过，不过当时并没有证据显示肠漏与新冠感染严重程度的直接关联，但近日直接证据来了！
2020年9月25日，挪威科学家发表了一篇关于新冠病毒感染心脏损伤与肠漏关系的文章[1]，食与心本期来为大家解读这一最新研究成果。
研究者对比了新新冠感染入院治疗的39名患者和16名健康对照人群的血液指标，并比较了感染者中有心脏破坏的患者和无心脏破坏患者在入院后1天、3-5天和7-10天的差异。研究中所用血液指标主要有：
  • LBP，脂多糖结合蛋白——肠道屏障损伤和内毒素活性的指标；
  • IFABP——肠上皮细胞损伤指标；
  • CCL25——T淋巴细胞向肠道归巢趋势的指标；
  • IL-18和IL-18BP——炎性体活性和炎症指标；
  • CRP，C反应蛋白——炎症指标
  • 肌钙蛋白——心肌损伤指标
  • NT-proBNP——心力衰竭标志物
结果发现：
  • 与健康对照人群相比，新冠感染者血液中的脂多糖结合蛋白（LBP）水平显著升高，血浆IFABP和CCL25含量显著增加。
  • 与没有心脏损害的病人相比，有心脏损害的病人刚入院第一天时的LBP就是无损害病人的2倍左右，但IFABP和CCL25含量无显著差异。这一结果提示有心脏损害病人入院时虽然肠上皮细胞没有明显损伤，但已经出现明显肠漏，漏入血液的内毒素明显增加。
  • 与没有心脏损害的病人相比，有心脏损害的病人入院期间血液IL-18和IL-18BP含量很高，提示更高的炎症水平。
  • 与没有心脏损害的病人相比，有心脏损害的病人血浆CRP、中性粒细胞数量、和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值更高。但两组之间的呼吸衰竭程度并无显著差异。
  • 进一步分析显示：患者入院期间的LBP含量与IL-18和IL-1Ra显著相关，暗示患者的炎性体（炎症）可能是由内毒素驱动；LBP含量与心力衰竭指标NT-proBNP显著相关，IL-18、IL-18BP和IL-1Ra含量与肌钙蛋白显著相关，但LBP含量与呼吸衰竭指数并无显著相关，这些结果提示：新冠患者的心脏损害可能并不是肺部感染引起而是肠道内毒素侵入循环引起。
食与心总结并推断：
新冠病毒感染出现危机生命的严重后果主要在于无法控制的细胞因子风暴，特异性的淋巴细胞减少而非特异性的免疫细胞如中性粒细胞大量增加，患者体内促炎症的细胞因子水平急剧增加，对血管和各脏器特别是心脏带来了严重破坏，相当一部分病人后期会发生心肌梗塞、心肌炎和肺动脉高压。但是这些破坏是由于新冠病毒引起还是其他因素引起一直没有定论，这篇研究给我们带了新的证据。
即肠漏是新冠病毒引发重度感染的主要原因之一；新冠感染后细胞因子的大量增加部分原因是由于肠道渗透性增加，从肠道进入血液和循环的内毒素增加驱动；新冠感染后对心脏的损害主要是由从肠道来的内毒素驱动而不是新冠病毒感染引起；肠漏不仅会引起内毒素增加，还能增加淋巴细胞向肠道归巢的趋势，进一步减少肺部应对新冠病毒的T淋巴细胞数量，从而间接降低人体对新冠病毒的抵抗力。
以上研究结果与食与心先前的推测一致：慢性疾病患者感染新冠后更易出现严重后果的主要原因在于患者本身的肠道屏障渗透性高于常人，处于慢性炎症状态，病毒感染会雪上加霜让身体难以应对；老年人群不仅肠道屏障受损，随着増龄体内幼稚T细胞库不断减小但衰老型炎症水平却可能不断增加，使得老年人群应对新病毒感染的能力降低。
这项研究支持了中国新冠病毒治疗方案中补充微生态调节剂的治疗方法，对于理解新冠病毒严重感染机制、开发更有针对性的新冠病毒治疗方法，进一步减少死亡率具有非常积极的意义。
但是这篇研究对于我们没有感染的普通人有什么意义呢？当然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越了解新冠病毒越能更好地预防感染。
食与心温馨提示：
  • 明天就开始放假了，虽然目前国内疫情控制比较好，但境外多个地方已经出现二次疫情爆发，所以我们依然需要重视病毒，重视自己的健康，做好准备，健健康康的才能开开心心过节！既然肠道屏障功能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新冠病毒感染的严重后果，那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肠道屏障，维持良好的肠道屏障功能。
  • 对于具有慢性疾病的人，肠道屏障已经有损伤的人，节日期间保持健康的饮食和生活习惯可以避免肠道屏障的进一步破坏，防止免疫力降低。了解改善怎样改善肠漏可参考肠漏，你必须知道的热知识（八）。
  • 中秋是团圆的节日，很多年轻人回家看望父母。对于老人，最好的孝敬方式并不是买各种昂贵的保健品和零食，而是细心地陪伴。认认真真听他们/她们说话，多陪陪他们出去走走，让他们处于积极开心的状态就是最能提高免疫力，降低感染的方法。至于劝老人喝酒，劝老人吃甜食，那真的是害人而不是孝敬了。
  • 放假过节时让人放松休息的时候，但如果在这个时候升高自己的炎症水平，降低自己的免疫力就太得不偿失了。其实避免以下几点就可以：不要吃太多，吃太多会增加代谢型炎症水平，消耗自己的免疫系统资源，降低免疫力，更不要说吃太撑的滋味并不好受；能不饮酒尽量不饮酒，酒精是日常食物中对肠道屏障破坏性最大的因素；少吃甜食甜饮料，少吃加工食品，不要光坐着刷手机，不要熬夜，要知道——如果你爱折腾自己的肠道菌群，你的肠道病原菌就爱反过来折腾你，最后受苦只有自己。
  • 有人可能会说“好不容易放假了，不能吃不能喝又有什么意义”，当然不是这样。中国美食数不尽数，为什么一定要吃不健康的呢？多尝尝家乡的无添加传统发酵食品，多吃吃家乡的蔬菜粮食和无添加的家畜家禽肉，多喝喝家乡的水，多出去看看家乡的风土人情，提升自己的肠道屏障功能，这样既能享受到美味又能保持健康，何乐而不为呢。更详细通过饮食增加抗病毒能力的方法可参考一周健康晚餐（53）——怎样通过吃饭增强抗病毒能力。不说了，食与心现在就特别想念家乡的玉米和胡麻油月饼

    。

  • 最后，祝愿大家国庆中秋双节愉快！

参考文献

1            Hoel H, Heggelund L, Reikvam DH, et al. Elevated Markers of Gut Leakage and Inflammasome Activation in Covid‐19 Patients withCardiac Involvement. Journal of Internal Medicine,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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