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绘画之父:佛罗伦萨的乔托

为什么文艺复兴发源于佛罗伦萨,而不是意大利的其他地方。为什么宗教改革和文艺复兴是有内在联系的?

很多人认为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的兴起与支持艺术是文艺复兴的重要原因,不可否认,美第奇家族确实是文艺复兴的重要资金来源方与支持者,但美第奇家族兴起于14世纪,在13世纪时的佛罗伦萨已经是当时意大利文艺复兴的重镇,文艺复兴前三杰的但丁、彼特拉克、薄伽丘都诞生于佛罗伦萨,影响着当时的意大利人文思想的变革。

中世纪的人文主义和今天的人文主义是很不一样的。中世纪的人文主义并不是完全以人为中心的,他是以上帝为中心的,他相信圣经所说的人是按照上帝的样式所造的,上帝创造人的时候是把他的本性中的一部分赋予了人。当他展现人的时候,他是在展现上帝,达芬奇的绘画都是在表现人体的美而著称的,他在表现人体的美的时候就是在表现上帝。就像加尔文所说的,认识人就是认识上帝,认识上帝就是认识人。上帝的本性就在人性当中,认识人的时候就是在认识上帝的本性。因此,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必然是和人有关系的,他们的联系点就在于认识上帝、认识人性的出发点,这个出发点就是是自由!

当人的自由精神被催发出来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创造的力量。人有创造的思想,是从人有自由开始的,这个自由的精神的本质来自哪里呢?圣经里说认识真理使你们得自由,真理的本体是上帝,圣经里说认识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认识耶和华上帝也是知识的开端。当你认识上帝的时候,你就认识了真理,当你认识真理的时候你就得自由,当你得自由的时候,你就有那种创造性的思维,当有创造性的思维时很多伟大的艺术作品就被创造起来。艺术品多的地方,就会吸引更多的人参与一些

佛罗伦萨在公元前59年由古罗马独裁者凯撒大帝一手建立的,中世纪这里虽然名义上归神圣罗马帝国统治,实际上却是隔三差五地发生反抗和暴动。1115年,帝国册封的托斯卡纳侯爵夫人玛蒂尔达去世后,佛罗伦萨人就任性地把侯爵的继任者赶走,并建立起了高度自治的城市政权——“佛罗伦萨共和国”。不受封建领主压迫的地方,经济就比较容易繁荣。从12世纪开始,佛罗伦萨依靠地中海贸易迅速发展起来,大批的豪门贵族举家迁移到这里,使这座城市变得资本雄厚、人才济济。

1252年,佛罗伦萨人又发行了自己的货币——佛洛林金币,结果很快就通行于整个西欧,甚至流传到了近东地区。从此,佛罗伦萨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欧洲金融中心,银行业务快速发展起来。紧接着,当地的毛纺织业也开始崛起,做工精良的成衣行销整个欧洲。到了14世纪,佛罗伦萨已经彻底发展成了一个让人“不服不行”的傲娇之城。

从放养娃到大师

傲娇的城市当然得诞生一些被人注目的伟大人物,其中,乔托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然而这位无与伦比的美学大师却被他的损友—文艺复兴巨匠薄伽丘特别评价为—“他是佛罗伦萨长得最丑的人,没有之一。”

更加不幸的是,他的丑陋被他的八个孩子继续发扬光大了。据说有一次但丁来拜访乔托的时候,被他那一群奇丑无比的孩子吓了一个跟头。但丁顿时就不淡定了,忍不住问到,“大师,你把世界装点得这么美,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搞得这么丑?”乔托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创造他们的时候屋子里比较黑。”
做为意大利绘画之父奇马布埃(为什么总是会想起“起码不挨”或“骑马不矮”等等的词)的弟子,他会经常跟随师父到处画画,曾经的佛罗伦萨山间的放羊娃逐渐有了一些名气,吸引了教皇本笃十一世的注意,他派了一位侍者前往佛罗伦萨寻访绘画高手,顺便带一幅乔托的画回来审阅一下。乔托听侍者说明来意之后鬼魅一笑,转身在纸上随手画了一个圆圈,然后表示“哥画完了,你拿走吧”。这不就是金庸笔下”一手画方、一手画圆“的武林高手作派吗?果然,当教皇看到这个徒手画的精确无比的圆圈之后,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位罕见的奇才,急忙派人把乔托请到罗马亲自接见。从那以后,乔托名声大振。
据说当时佛罗伦萨的五大艺术家除了乔托之外,还包括保罗·乌切罗、多纳泰罗、菲利波·布鲁内莱斯基、安东尼奥·迪·恰凯里·马内蒂等几个人,在当时的意大利城邦国家中,他们都算得上“华山论剑”的顶尖高手来着。

Portraits of Five Florentine Artists  佛罗伦萨五大艺术家   Paolo Uccello 

(Giotto, Paolo Uccello, Donatello, Antonio di Ciaccheri Manetti, Filippo Brunelleschi)

(乔托、保罗·乌切罗、多纳泰罗、菲利波·布鲁内莱斯基、安东尼奥·迪·恰凯里·马内蒂)

一般认为,文艺复兴重要时间段的划分,主要分为三个阶段:初期是以佛罗伦萨为中心,从乔托开始至波提切利为止这一时期;而全盛期则是以达.芬奇,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的崛起为标志;以提香为代表的威尼斯画派则代表着晚期绘画艺术的最高成就。所以,我们有理由说乔托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画家,他为绘画领域的拓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是第一个勇敢探索新的绘画方式的画家。在此之前的绘画受拜占庭风格的影响,高度程式化,色彩艳俗,人物僵硬,宗教绘画中的人物更是全然“神化”,毫无个性,了无生趣。是乔托带领意大利美术突破了拜占庭美术定型化的束缚,开创了绘画的一片崭新天地,因而被誉为欧洲近代绘画之父。

乔托,宝座上的圣母(木板蛋彩)约1310年  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

在乔托1310年的画作《宝座上的圣母》中,圣母坐在一个精美的哥特式宝座上,胸部微微隆起,撑出了几道浅浅的衣褶。膝盖处弯曲成自然的角度,使她稳稳地坐在彩色大理石装饰的宝座上。圣徒和天使们摆脱了中世纪绘画中的“呆萌”造型,侧过身仰望着威严的圣母。这幅画里与传统的中世纪绘画的区别之处在于胸部的变化(可以与奇马布埃的《圣特里尼塔的圣母像》做明显的对比)与三层台阶的分布,使画面拥有了可以被感知到的空间,算是绘画史上的一小步,人类历史上的一大步,从此打开对自由之空间与自由之心灵的向往与追求。

帕多瓦的斯克罗维尼家庭阿雷纳礼拜堂的22连环画
1304至1306年期间,乔托受斯克罗维尼家族委托,为礼拜堂创作了这些以耶稣和圣母为主题的系列壁画。斯克罗维尼家族是帕多瓦的一个高利贷家族,他们雇佣乔托为自己家族的礼拜堂绘制湿壁画,以求攫取暴利的罪过得到赦免。在中世纪末期,商人这一世俗阶层的崛起和他们对艺术的无私赞助,为人文主义的复兴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礼拜堂的穹顶是蔚蓝色,做成了星空的视觉效果,配合着壁画内容。可以说正是这38幅壁画,奠定了乔托在意大利绘画史上的地位。
而这次私人委托的作品,也成就了乔托一生中的巅峰时刻。他在阿雷纳礼拜堂创作的一系列壁画,堪称那个时代属于全人类的奇迹。其中最耀眼的画包括《哀悼基督》、《犹大之吻》等。

在这幅画,耶稣的遗体四周围绕着一群备感绝望的女圣徒和使徒。圣约翰张开了双臂,俯身凝视着耶稣的尸体,一种庄严肃穆的气势在向前的姿势中流动着,没有刻意制造的巨大悲伤,没有排山倒海式的愤怒。一群挥舞着稚嫩翅膀的天使,在画面的上方以各异的姿态表达着难以克制的伤痛。

乔托大胆地突破了教会绘画传统,人物脸部不再是毫无表情,而是以逼真生动的形象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悲悼耶稣的情景。也通过画出创造一出场景,使故事就如同发生在我们的眼前一样。同时,乔托通过定点透视的手法,利用背景中土墙的线条将人们的视线引到画面主角基督的方向,从此,定点透视法就成为一个改变绘画观念的重要的革命因素。

在小教堂中最大的一幅画,当属教堂出入口墙壁上的《最后的审判》,小教堂从西边进入,太阳在西边落下。《最后的审判》主题占据整个西墙,高窗也被纳入设计;下面的天使被纳入波浪状的组合,交汇于画面中心;中央的基督被天使和圣徒环绕;下面的两位天使抬起十字架,是中下部唯一对称的图像,上部的对称设计在下部完全被打乱:左边呈上升的动势,显示出秩序与庄严;右边的冲向地狱的火流呈下降趋势,带着混沌和无望。
这种义人与罪人的画面,与两侧壁面下部的“七美德”和“七罪恶”也有着对应关系,引入南墙下部的“七美德”对应了基督左手边的义人,北墙下部的“七罪恶”对应基督右手边的罪人;在门的正上方则出现了此礼拜堂赞助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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