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期征文 | 王纪超：床前的脚步 / 开普饭

床前的脚步声

8月25日

作者: 王纪超

“喂，姐，你赶紧回来吧，爸快不行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保国悲伤地说着。
     “好，保国，你先别急，我马上就飞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丽丽拎着各种营养品急匆匆地来到医院。
哒.哒.哒……随着丽丽急促的脚步声，她来到了老赵的病床前。“爸，您好点了吧。”老赵看见宝贝闺女站在他眼前，精神头马上就来了，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笑着说：“哎呀！原来是丽丽回来了，快来，叫爸看看，＂老赵拉着丽丽的手叹了一口气，＂哎，一年多没见，你咋瘦了这么多呀！可别舍不得吃啊！”
     丽丽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忙背过脸擦把泪，然后笑着说：“爸，我没事儿，身体好着呢！来，先喝杯奶吧！”
     老赵摆摆手说：“不喝。”
     “爸，我给您削个苹果吧。”
     老赵又摇摇头说：“我现在啥也不想吃，就想和你们姐弟俩说说话。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回来看看，爸惦记你啊。”
    “都是女儿不孝，没能及时回来看您，叫您担心了。”说话间老赵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哒.哒.哒……洗漱完毕的丽丽来到老赵的病床前。“姐，你先在爸床前守会儿，，我下去买点东西。 ”保国说着噔.噔.噔地往楼下跑去。
     老赵见到丽丽，格外的高兴。
     丽丽此时像母亲一样一勺一勺喂老赵喝粥，老赵现在倒像是一个婴儿，老把粥弄到嘴巴外面，丽丽耐心地在给父亲喂着粥，擦着嘴。
     噔.噔.噔……保国从外面回来了，跑得满头大汗。
     老赵的粥也喝完了。
     老赵说：“来，保国，你也坐下，我想给你姐弟俩说说话。”保国在姐姐对面坐下来。老赵长出一口气说：“丽丽啊，时间过得真快啊！你们还记得吗？那一年秋天，你10岁，上三年级，保国7岁，刚上一年级。那天下着雨，我送你们去上学，途中遇见路面有积水，过不去，我说，爸背你们过去，保国非得要我先背他过，我说，姐姐是女孩子，你是男子汉，男子汉得让着姐姐哟，保国不依，最后我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后面背着你，”说话间，老赵咳嗽了几声继续说：“前面抱着保国，就这样，咱爷仨趟过了积水……哎呀！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哪来那么大力气，不知道你们还记得不？”
     丽丽和保国一起点头说：“记着呢，爸。”
      “哎！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功夫已经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爸都老喽，老喽……”
说着说着老赵就睡着了！
     第三天早上，老赵醒来，两眼无神，轻声呼唤着：“丽丽，保国，你们快过来……”
     正在洗漱的丽丽和保国，哒.哒.哒，噔.噔.噔地来到老赵床前拉着老赵的手，说：“爸，您醒了，需要什么，您就说，再贵，我们都给您买回来！”
     ＂哎！＂老赵轻叹了一声说：“孩子们，我现在啥都不需要了，就是想你们妈妈了，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们妈妈了，她说一个人在下面好孤单，想叫我过去陪她呢，我说还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说了就去陪你。”
     ＂咳.咳.咳，＂老赵咳嗽几声继续说：“丽丽，保国，谢谢这几天你们的日夜陪伴，咳.咳.咳，你们在我床前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自从你们妈妈走后。这八年里，我的孤独寂寞，只有对着你们妈妈的照片倾诉，咳.咳.咳，这几天，每当我听到你们.哒.哒.哒，噔.噔.噔的脚步声，心里就会很踏……”
      “实”字没出口，老赵的手就垂了下来。眼睛是自己闭上的，嘴角有一丝微笑，老赵走的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