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参与打架导致船上171人淹死：1985年8月18日哈尔滨发生沉船

萨沙历史上的今天。

作者：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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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员参与打架导致船上171人淹死：1985年8月18日松花江哈尔滨段发生恶性沉船事故，共造成171人溺水死亡。

这起事故让人不可思议。

首先介绍一下背景。

当年大部分游客来到哈尔滨，都会去游览太阳岛。这主要源于那时候非常热火的一首歌，《太阳岛上》。

哈尔滨主城区到太阳岛，最快的方法，就是乘坐游船，渡过宽阔的松花江。

80年代，没有私人运营的游船，出事的423号游船属于哈尔滨市交通局航运公司。

8月18日是周日，去太阳岛的游客比平时要多。游客大多是本地人带着孩子，也有一部分外地游客。

中午以后，太阳岛的游客，开始陆续走上游船，准备返回市区。

大概下午2点50分，423号游船正停靠在太阳岛码头，装满了游客。

船只准备启航的时候，轮机员张洪仁对驾驶员李广洲说：你去吃饭吧，这趟我来开吧。

显然，这是严重违法规章的行为。张洪仁虽会基本的驾驶，却并没有驾驶资格。

东北人好酒，张洪仁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喝了酒，此刻处于微醉的状态。

这种情况下，李广洲却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自行下船吃饭。

人家说行车走马三分险，大江上更是如此，不能有任何含糊。

这次看似不经意的代班，引起了严重的后果。

除了驾驶员以外，船上水手李某也下船去吃饭。他比较懂规矩，向调度做了申请。调度临时安排另一名水手接替他。

自然，这名水手对船只情况并不熟悉，只是凑个人数而已。

此刻游船显然是有问题的。游船编制为3人，现在1人离岗，只剩下2人。

这2人里面，一个是来临时凑数字的，另一个驾驶员还是顶替的，留下重大安全隐患。

船只管理的混乱，还不止这样。

423号游船限定人数为148人，却陆续上了238人，超出高达90人。

船上没人管这事，认为超载一些没有问题。

后来分析了超载的船只，发现由于载人过多，船只又分为两层，导致重心不稳，很容易出现倾斜甚至侧翻。如果不是超载这么多人，即便船只出现后来的失控，也未必会直接翻覆。

这艘严重超载的游船从太阳岛启航后，很快出了事。

市航运公司46号客船水手屈树亭和市爱国小学工人吴云东，站在船首甲板上看风景。

这是违背航船规定的，航行期间不允许游客跑上船首甲板。

如果在船首甲板落水，游客比较危险，很容易被撞伤或者被螺旋桨打伤。

对此，在船上公干的市航运公司安技科科长胡义，对两人进行了批评，让他们回到舱内。

如果是普通游客，说不定也就回来了。

屈树亭自己就是水手，根本不理睬这种规定，认为站在这里没问题。

说起来，屈树亭和胡义以及驾驶员张洪仁，都是市航运公司的同事，却大吵大闹起来。

先是胡义同屈树亭、吴云东争吵起来，很快变为对骂。

东北人性子烈，一般骂不到几句就要动手。

果然，没多久三人就撕扯起来。

胡义一来年龄较大，二来没想真的动手，三是双拳难敌四手，顿时吃了亏。他不敌两个小伙子，被按在地上乱打。

驾驶员张洪仁同胡义认识，自然要帮他。双方争吵期间，张洪仁就从驾驶室伸头大骂，帮助胡义。

此次看到胡义被人打了，喝了酒的张洪仁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冲出驾驶室挥拳就打。

几人混战期间，无人掌舵加上松花江水流湍急，超载的船只开始向右旋转。船体很快倾斜，接着左后舱大量进水。船上游客大部分不会游泳或者水性不佳，顿时惊呼尖叫起来。

发现船只似乎要翻，张洪仁才惊慌起来。

他顾不上打架，急忙冲回驾驶室，可惜已经迟了。

此时船体已经倾斜严重，进水越来越严重。

那么，驾驶员正确的方法是迅速降低船速，然后缓慢转向，看看能否减少倾斜和进水。如果这样操作无效，就应该果断向岸边抢滩，尽量距离陆地近一些，或者向附近船只求救。

同公司的425号游船，它距离失事的423号仅有100米。

但张洪仁不是驾驶员，平时在江上转转舵还是可以的，根本没有任何应急的经验和技术。惊慌失措之下，他不管不顾地迅速向右边猛打船舵。

这种严重错误的处理，导致船只的倾斜瞬间加剧，船头猛地翘起，一些游客直接被甩入江中。

短短一二分钟内，游船左右剧烈摇晃了几下，彻底沉入江内，238名乘客全部落水。

沉船地点距离松花江南岸有300多米，似乎不太远，但水深有4米，水流较急，只有水性很好的人才能自救逃生。

更倒霉的是，沉船速度太快，一部分游客根本没有来得及逃出来，跟随船只一起沉没。这些被困在舱内的游客，无一幸免。

反应较快的游客则拼死冲上甲板，奋力跳水逃生。

发现有船沉没以后，周边10多艘大小船只，包括巡逻的摩托艇，迅速赶了过来。

靠得最近的是425号游船，立即开过去救人。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该船同样严重超载，根本容纳不下什么人。

驾驶员回忆：“当时，担心船体碰伤落水的乘客，我的船只能在沉船外围两三米的地方实施救援。在船上乘客的帮助下，我将船上40件救生衣和4个救生圈全部抛入水中。随着船体靠近落水人群，我拉乘的游客也开始不安起来。很多乘客随着落水者聚集点的变动，而来回走动。加之客船超员，无法容纳更多的人。在救了十五六个人后，我将船开到码头。将船上的乘客卸下后，又赶回出事水域救援。”

这些船只奋力救人，尽了最大努力，只救下67人，其中8名儿童。

这67人基本都是自身水性较好，能够在江中奋力游泳，等待救援赶到。而不会游泳的游客即便能够跳入江内，迅速就被水流冲走。船只赶到现场根本找不到他们，也无法救人。

此次事故，有高达171人死亡，其中43人是孩子。

打捞遗体的现场，惨不忍睹。

有一对年轻夫妻的尸体，被冲到岸上。负责打捞的人员，花费很大立即才将两人分开。根据遗体的情况分析，这两人都不会游泳，被活活淹死。他们应该在落水前就知道必死，紧紧拥抱在一起，直到断气。

而沉船的船舱中，还有更惨的一幕，一家三口被淹死在舱内。

在死前，这对夫妻一起用手托着孩子，试图全力将小生命救出去，可惜失败了。

一对老夫妻，全家几口人都被淹死。老两口死的时候，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船上还有8名外地来哈尔滨开会的干部，只有1个妇女幸存。根据这个妇女回忆，船只要翻的时候，这几个男同事明明都不会游泳，还将唯一的救生圈塞给她。

讽刺的是，此次事件中打架闹事的屈树亭、吴云东以及驾驶员张洪仁都擅长游泳，全部幸存下来。

此次事件后果非常严重，政府决定严惩。

罪魁祸首屈树亭，无辜闹事又先动手打人，被定为主犯，判处死刑。

吴云东被判处死缓，没有被处以极刑。

张洪仁酒后擅自驾船，构成交通肇事罪，被判有期徒刑7年。

航运公司经理、总支书记、客运队队长、副队长及433号船驾驶员，以玩忽职守罪分别判处4至5年有期徒刑。

写到这里，萨沙感觉对于张洪仁判刑较轻。虽然事故起因是两个家伙打人，但驾驶员张洪仁无论如何不能离开位置。就算制止游客冲突，也应该等船靠岸以后再来处理，或者让另外那个水手去处理。

他擅自离开驾驶位，同船只翻覆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且也是可以预计到的危险。

相反，这两个流氓虽然在船上闹事打人，却不能预见到驾驶员可能参与打斗，导致翻船，被判处死刑似乎是过重。

大家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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