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兰丨我的初中岁月
我上初中的时候是十三,四岁。懵懵懂懂的年龄,对于我,什么都是新奇的,周遭的一花一草,一木一壑都有着神圣的吸引力。
我的初中是在中川中学上的,离我们家有十里远。途中,场部和王家是必经之地。那时,我们还没有自行车,只能步行上学。夏天还好,八点上课,吃了早饭才上学。要是冬天,拂晓前已在半路,回来天俱黑,真是披星戴月的日子。
那种无忧无虑,快乐自在的时光如今已过去了三十年,偶然回想,记忆犹新。然而时光荏苒,岁月一去不复返,只能在内心深处像一块宝石般珍藏,并时时泛出奇异的光辉来。
中川中学位于乡政府后面,坐落在一座小山脚下。
学校大门通王家村路中间,西门出去就是清泉小学,供销社和卫生院。中间是街道,泉眼里汇出来的一条小溪从街道边流过。
学校里面,山脚下是教师们的一排宿舍,宿舍前面是一排平果树,下面是教室。
校园西边是林阴路,东边是宽阔的操场。
我们的教室是在西边最后一间,旁边种有几亩麦子。
我们的班主任是鲍生清老师,中等身材,穿一身灰色的西装,头发向后梳得溜光,板着脸,一脸严肃。上课铃一响,鲍老师风尘仆仆地走上讲台,双手压住课本,眼光威严地扫一眼同学,开始讲课。他喜欢把教鞭放在讲桌上,看到不对劲的地方,就狠狠敲一下讲桌,在他的课堂上一般鸦雀无声,鲍老师有时扬着头,看着天化板讲。
下午最后一节课后,我们上自习课。同学们摇头晃脑地大声背诵,教室里一片朗朗声。我是个古怪的人,很快厌倦了这种枯燥的声调,手不由自主往书包里摸,那里有我还没有看完的小人书。正看得如醉如痴,鄂德全班长一声喝令,犹如电光火石一刹那,我怔怔地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班长拿着我的小人书走出了教室,我自知祸事临头,无可奈何地等着惩罚。果不其然,鲍老师把我叫出教室,批评一顿,我低头一语不发,心里即懊悔自己又憎恨班长。从那以后每次见到班长进教室,不由得护住书包,生怕他再一次掏我的书包。
最让我恼火的是,我的与众不同的一头卷发成了有些调皮鬼的戏逗物质,杨福成有一次把我惹哭了,拿起板凳向他打去,结果我吃了亏,哭哭啼啼敲开了班主任的宿舍。最后的结果是鲍老师怒气冲冲走进教室,批评杨,并向我道歉,我心中何等释然。
马福全坐在我旁边,也是和我“格格不入”的一位。
女生中,朱英花是最活跃的一位,又唱又跳。
现在回想,每个同学天真烂漫的如花笑靥,清晰的浮现在脑海,犹如昨日重现。
教师宿舍后面的小山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看着茂茂盛盛的杨树,山上到底为何物,不得而知。
一个夏日的午休时光,我和一个同学悄悄地摸上山去,教师宿舍后面有个小门,直通山上。山上有很多树木,大多是白杨,密密的,枝林交翠,浓荫匝地。小鸟在树上唱歌,蒲公英零零星星开着黄色花朵,我俩在树林中徜徉了半晌,爬到半山腰,有点流连忘返。
快上课时,又蹑手蹑脚地溜下山来,害怕惊动了老师们。
老师宿舍前面的那一排苹果树上的果子实在让人垂涎欲滴,可我从来没有摘过一个。
走出校门,左侧是小路,小路周围是麦田,上面是一座小山,山脚下是一片坟地,我们有时在那里游逛。
学校西边还有丹阳公主坟茔,留有城堡之遗迹。
有一件事,使我异常难忘。我们班有三男三女,是同路行的邻村同学,其中一个是我侄子。有一次放学,我们一起回家,男的在前,女的在后,各论各的事。
到场部,提议女生放风,男生进果园摘果子。
我们三个女生爬在院墙外面,男生溜进果园,不偏不倚,高压电线落在最后一个我侄子身上,只见他软绵绵地倒下去,我们不知是怎么回事。走近看,只见他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知道是电击了,我欲拉他,王桂兰拼命拽住我,她知道这样我也会被通电。这时有人拼命喊救命,有人跑到场部叫人,刚巧,干木工活的两个木匠扛着木板飞奔过来,用木板把高压线和人分开。我见侄子一动不动,哭得万分悲伤。两个木匠把人放在木板上往场部卫生院跑去,其中不知谁已给家人通报,当我拎着他的书包和鞋哀哀凄凄往家赶时,碰见嫂子拉着架子车一路狂奔过来,她嘱咐我先回家。
后来他手烧伤严重,经过很长时间治疗,如今已成了能工巧匠,继承了我们土族木雕盖房技艺的传承人,不得不令人叹服。
年少不经事。天真无邪的少年时代似水流年。如今,有的同学已成了医生,教师,有的当了农民,各奔前程,杳无音讯,不曾相遇。每个人从一个少男少女变成了而立之年的人父人母。我们的中学也改变了模样,焕然一新,已今非昔比,可那份初中生活永在心中,亘古不变。忆时,醇香绵绵。
作 者 简 介
幽兰,原名宋亚兰,青海省民和县中川乡宋家人,土族。现居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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