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良启丨鼠祸(随笔)
周五上午,我到医院打完最后一针狂犬疫苗,感觉终于摆脱了束缚,心里一阵轻松,虽然医嘱犹然在耳:在一周内仍不能沾酒、不能吃巧克力、不能喝茶、忌辣椒。这一切都源于一场鼠祸。
还在九月初时,我刚下班回到家,妻子就一脸沉痛地告诉我:家中发现鼠迹,已有东西被破坏,该怎么办?我开始还不相信,我家居五楼,门窗一直封闭严密,在此住了8年,从未有鼠辈活动,现在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妻子说前两天她听见儿子上楼的脚步时,顺手把防盗门打开就做饭去了,可能就是那时从哪里窜进来的。此后室内不断增多的老鼠屎,被啃咬过的食物,夜深人静时窸窣声都证明了该鼠的存在感和活动的猖獗。我几次搜寻未见其踪,干恼火也没什么办法。在睡觉前我总要敲敲打打,以期把鼠辈吓走,但显然没有效果,看来它已经有在此安营扎寨的决心,而我却家无宁日了。它除了吃喝拉撒外,破坏性很强,我最担心的是它把燃气管或一些线路咬坏,给我家带来大麻烦。报上已有这样的新闻。但一时又没有办法捉住它,我为鼠祸烦恼不已。
此后有一天,我要出门办事,一脚已跨出门外。忽听妻子低声叫我快来。我不知何事,便转身去看。妻子站在厨房的碗柜旁,碗柜的抽屉半开。妻子生平极怕老鼠,一脸惊恐,手哆嗦着指向抽屉里,轻声对我说:“在里面,在里面,快抓。”我知道有情况,便轻声快步走到柜前,一眼看见那只让我痛恨不已的大鼠,头藏在塑料袋下,一只长长的尾巴露在外面还轻摇着。机不可失,我没有任何犹豫,也来不及找什么工具,便伸手去抓它。但抽屉空间小,碗架下面有空隙,我只摁住了老鼠的腰部以下的部位,老鼠骤然受惊,不甘束手待毙,回头便啃咬我的手指,我又用左手去捉鼠头,它抬头又咬住了我的左手指头,两只长牙全部咬进肉里,一阵刺痛传来,血也涌了出来。我丝毫没有松手,心想:今天你怎么咬我都不放过你,清除鼠祸,成败在此一举。因环境限制,我无法用力,便忍痛把鼠头往下压,让妻子拿来一块木板,从下面猛击鼠头。妻子勇敢地冲上来,照此办理。一下,两下……十数下,我感觉此鼠已受到致命打击,便让妻子住手。我也松开已经酸痛的手,老鼠一动也不动了。我怕它没死透,拎到地板上又狠踩几脚,鼠头都扁了,这才用废纸包了扔掉。
再看看我的手,被咬烂了四根指头,鲜血淋漓,妻子一边给我做简单的包扎,一边赞扬我的壮举,让我赶紧去打狂犬疫苗。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经常爬高上低,身上往往是旧伤未好,新伤又添,也未吃药打针过,这次也无所谓,便想赶紧去办事。但妻子的话使我改变了态度。她说:“现在不比以前,要以防万一。打疫苗虽然花钱麻烦,但相比之下,生命更重要,不要因小失大。毕竟你一个月拿几千块钱的工资呢。”妻子言之有理,我便去了医院打疫苗。花了四百元,要在一个月内间隔着打五针,此间就有了开头所说的各种禁忌。
同事在一起吃饭,见我禁忌甚多,弄清怎么回事后,纷纷说我死心眼,为什么不去拿工具?看鼠要咬人先放了它,以后有机会再捉也不至于现在花钱受罪。面对这些七嘴八舌,我大声告诉他们:“我做得值。这只老鼠在我家里为非作歹,祸害不浅,感觉就像肉中刺一样,一日不除,让全家不宁,心里添堵不说,它要是搞出咬烂燃气管的事,麻烦就大了。再说机不可失,我消灭它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消除了隐患,使家里变得和平安宁。这就像当年日本鬼子来到中国作恶一样,中国人民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把侵略者赶出去。”于是满座寂然。
是的,在无恶不作的侵略者面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决和他们斗争到底,即使付出代价也要在所不惜!
作者简介:
朱良启,男,现年47岁,毕业于安师大中文本科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现任教于烈山区淮北七中。淮北市作协会员,烈山区作协常务理事,新媒体《行参菩提》十大金牌作家。2014年开始散文随笔写作。先后有二十多篇作品在省市区获奖。在省市报刊、网络媒体发表文章一百四十余篇,30万余字。
投稿信箱:289341034@qq.com
版权联系:jgy328(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