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共写】童年趣事(教师篇)

童年的那些事

文/王丽菊

教书二十载,教过的学生已记不清数啦,可是总有一些面容还老是浮现在眼前;与学生相处,经历过的事也算不少了,也总有那么几件事就像烙在心上似的;作为语文老师,最精彩的课堂还是作文课堂,记忆中学生最感兴趣的就是写《童年趣事》。从九十年代至今,不同届的学生写了不少自己的童年,各有各的趣味,各有各的感悟。每一篇都充满着童真童趣,洋溢着天真烂漫。当和孩子们一起回忆童年时,人到中年的我便又一次沉浸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那段岁月。

一条狭长的马成龙川东西长不过50里地,我的家乡蒲庄就坐落在中部。村子背靠红樱山,山体裸露多于青翠。龙川河从村前流过,好像更多时间是枯水期吧。但在父辈的描述与模糊的记忆中,龙川河却是蒲庄人的骄傲,河水清澈旺盛,两岸稻花飘香,菜畦葱茏,瓜果繁茂。村头曾经有十来棵虬枝峥嵘的大柳树,饱经沧桑的样子见证了岁月。有几棵已被雷击只剩一半了,但奇特的是在孤零零的枯枝上竟然还是生出了嫩芽来。这些老树守护在村头,再加上村头寺沟那眼颇有传奇色彩的澄槽泉水,还有那带着阴冷氛围的马字崖,竟让蒲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子还有那么些说道。

相传当年刘伯温游历全国各地,来到此地一看,大吃一惊。这绵延的山峰不正是一条将要腾飞的龙吗?预兆本地将有帝王出世。大明江山刚刚稳定,岂有被人推翻之理。于是刘伯温斩断那龙头龙尾,而寺沟就是龙尾余脉。记得儿时家乡发大水曾吹出一洞口,听说三哥携一些胆大的伙伴进过洞中,好像洞壁就有龙鳞龙爪,后来洞塌,也就无从考证。

关于蒲庄得名来历,众说纷纭,但肯定不是因为村里姓蒲的众多,蒲庄蒲姓只有一户,直至今日连姓蒲的青年也搬至外地发展了。也许是喝了澄槽灵泉的水,也许是受良好庄风的影响,蒲庄人都很有灵气。在外工作的就不一一列举了,就是依然坐守的乡土农民也是个个有绝活,人人有才艺,真正是藏龙卧虎。

我是家中的次女,小名翻翻,可能是爸妈希望在我之后能生个男孩吧!虽是女孩,却从小爬树上墙,穿山钻屲,没有个女孩样。就连衣服上的扣子也是每每“出走”,那是爬树蹭掉的。在村子中也往往以小伙伴的老大自居,尤其是喜欢引一帮女孩子与男孩们干仗。

那是一个暖暖的秋日,小女孩东红跑来告状,说受到村中一帮小屁孩的欺负了。这还了得,竟敢欺负俺的人!“走!找他们算账去。”在我的吆喝下,一帮黄毛丫头,尽然咋咋呼呼的跟上我去了。那一帮小男孩正在村头的杏树下和泥巴,两手插在泥中玩得不亦乐乎,满脸溅满了泥点子。我走到他们面前,两手一叉,气势汹汹的指着他们问:“谁惹的东红,过来!”。看到来者不善,有几个胆小的,已经退到后面了。这时鼻涕虫胖刚不屑一顾的说:“怎么啦,我们都惹啦,谁让她妈妈是外地人呢?”他摔了个泥泡,吸了一下鼻涕说:“你想干嘛?打架吗?”“打就打,谁怕谁?”我撸了撸袖子,又朝他走近了几步。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突然杏树上掉下一只毛绒绒的黄毛虫,正好掉在小猫的身上。吓得他哇哇大叫。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抱起双臂大声说;“打架算什么,有本事咱比一比,谁敢把这只毛毛虫捏死。”看着那胖乎乎的毛毛虫,蠕动着毒刺,这一下还真的把胖刚唬住啦!“你,你——你也不敢!”他语气瞬间低了很多,喃喃的嘟噜着。我瞥了他一眼,大步走过去,把毛毛虫抓到手里,眉都没皱一下,使劲一捏,那只肥大的毒虫就被捏得内脏都流出来了。看到我的举动,男孩子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悄悄地溜了,而女孩们则欢呼起来。我手一挥,带着我的“部队”像得胜的将军一样得意洋洋地撤退了。为了彰显我们的荣耀,我还找了一个火柴盒,把那只死虫子装在里面,兴师动众的举行了个葬礼,埋了。

傍晚,玩了一天的我回家时,妈妈已经做好了晚饭。看见我又灰头土脸的样子,妈妈生气的拿过笤帚吓唬我,其实就是拍拍身上的土。然后抓着我的手去水龙头下洗。洗掉手上的泥,妈妈才发现手肿了老高,问是怎么回事。我一看手心红红的,肿得像馒头一样,才知道那毒虫真的厉害,不由得哇哇大哭了起来,那得胜将军的傲娇劲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抽抽搭搭的半天说不清楚,妈妈无奈地摇摇头,刚打算带我去里屋抹药,这时门口又传来小伙伴的声音:“老大,明天还去山洞探险吗?”“去!带上我们的武器!”刚刚还在给妈妈撒娇的小女生又变成大将军了!

现在的我已人到中年,小时的皮样子已荡然无存。当我穿着职业装,踩着高跟鞋,温文尔雅地待人接物时,偶尔还是记起自己童年的天真无邪的样子,就像自己班上那些纯真的孩子。但愿所有的童年都一样的无忧。

王丽菊,女,40岁,小学高级教师。喜爱写作与朗读,尤爱古诗词诵读。潜心于学生写作自评互批实践,有多篇论文发表。

淮阴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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