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单车岁月/禹艳芬
朋友圈看到一条消息,有人在街边处理库存的单车,看着图片上那一辆辆旧式的单车,不禁思绪万千。
记得最早看到单车是在上小学的时候,那时有一个邻居在县城上班,为了节省时间,他买了一辆永久牌单车,每天看着他骑着单车从家门口经过,羡慕不已。心里想,如果我拥有一辆单车那该多好啊!
在那份羡慕里,我读到了初中后,帮别人看管仓库的父亲买了一辆处理的单车。那是一辆男式的单车,直大梁,很高。初中毕业后,我要去城里读高中,父亲建议我学骑单车,但是由于事情多,他没有时间教我,于是比我小两岁的弟弟就成了我的小师傅。
一天傍晚,我和弟弟推着单车到了村里的会房学骑单车,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场院。我先学滑行,弟弟让我把左脚踩在单车的左踏板上不动,双手扶着龙头,用右脚点一下地,再缩上去,这时单车就会向前滑行一小截。弟弟说,只要用这样的方法可以使单车滑行一大段以后,才可以接着往下学。我很期待,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急于求成,学了两个晚上,都没有达到弟弟的要求,直到我完全我静下心来学习,才学会了滑行。
学会滑行以后,我开始慢慢学着在滑行的过程中把右脚轻轻抬起,使它跨过单车的大梁,落到右边的脚踏板上,然后让屁股做到单车的坐垫上,可是,这一步对我当时个儿矮小的我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弟弟先是给我做示范,之后,我就照着弟弟的样子开始学习,我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让自己的身体和单车融在一起,可这是何等的困难,虽然有弟弟在后边撑着单车,但是单车还在我笨拙的姿势中一次次倒地,有几次还砸到了弟弟的脚。我的信心在一次次倒地声里一点点地磨灭,有几次差点放弃,是弟弟一直在鼓励我。想想弟弟都学会了骑单车,而自己却不想坚持,我觉得很羞愧,就咬着牙坚持学。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会稳稳的坐在单车上了,可是这样还不行,单车得会骑才行。
为了使单车能够在路上行驶,我和弟弟把学单车的地点改到了公路上,因为我只会像木头一样坐在单车上,双脚不敢蹬单车,所以弟弟选了一段有坡度的公路来接着教我学骑单车。我们把单车推到坡头,通过滑行一截后,我的屁股稳稳地坐到单车坐垫上,刚开始我不敢把脚放到单车的踏板上,几次以后就着单车前行的惯性,我试着把脚放到了上去,但是惯性消失后,我就会从车上摔下来。弟弟在一旁是在看不过去了,就来给我做示范,后来我学着弟弟的样子慢慢地用脚蹬单车的踏板,经过几天的练习我就会把单车骑去了。
初中时,虽然学会了骑单车,由于家里学校不是很远,所以不用骑车去上学;初中毕业后,到县城上高中,因为路途遥远,家里的那架单车就成了我的专利。周日的傍晚,我会和同村的小伙伴们一起骑着车子去学校,每天早上和下午下课后,我又和他们一起回家吃饭,因为那时家里穷,交不起学校的伙食费,所以我们都是回家吃饭的。由于同村上高中的小伙伴都是男生,和他们一起骑车回家的时候我也变成了“女汉子”——把单车蹬得如飞般在大街上一闪而过。
那天下午放学以后,我和小伙伴们一行三人骑着单车抄小路往家赶,至小路与公路的交叉口转弯时,由于速度太快,车子摔倒了,我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我不知道疼痛,也顾不得疼痛,扶起车子继续赶路。当我们骑到寨子脚时,遇到了赶街回家的母亲。看到她,我赶紧从自行车上下来,打算帮她挎篮子,可是眼尖的母亲却大声喝住了我,惊讶地问:“你看看你的脚,怎么有那么多血?”
低头一看,只见鲜血流满了我的右脚脚面。
挽起裤腿后才看到,我的膝盖摔了一个大口子,正在往外流血呢!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回到家以后,母亲小心翼翼地找来酒精给我的伤口消了毒,又用纱布包了起来,包扎好后,又让弟弟送我去学校上学。因为那一跤,我在学校吃了一个星期的饭,也因此离开了单车一个周。高三的时候,父亲给我换了一辆弯大梁的女式单车,这样我就不用像“女汉子”那样骑单车了。不过由于我对第一辆单车比较熟悉,周末回家我还是喜欢骑那辆旧单车。
因为我的喜爱,父亲也一直没有将它处理掉,直到现在,那辆直大梁的男式单车还留在我们家的杂物间。现在,偶有全副武装的骑行者从眼前掠过,我的脑海里便会浮现自己骑单车时的一幕一幕。
作 者 简 介
禹艳芬,2000年毕业于云南广播电视大学保山分校,系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曾在《保山日报》和《千年茶乡》等报纸杂志上发表散文《母亲的年货》、《家乡的野菜》、《刺竹山情缘》、《童年拾遗》多篇,最喜欢做的事情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