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歌一曲酒千钟元好问五味杂陈的一首《临江仙》,壮阔而悲凉
观古今看世界元好问在金宣宗兴定二年,即公元1218年前后,全家移居河南登封,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生活在河南。4年后,即宣宗元光元年,元好问时年三十三岁,此时他已经步入到了仕途,这对于有志于国家社稷、以气节自许的元好问来说,本是件好事,但无奈此时的金朝败象更显,蒙古虎视眈眈,日日蚕食金朝土地,边疆日益告急,朝政更是浑浊不堪,当权者只是一味苟且偷安,理想与现实,失望与希望,在元好问心中不断交织着,带给他巨大的痛苦。
这一年他从洛阳前往孟津,在途中,写下了这首著名的《临江仙》词作,通过吊古伤今的感慨,抒发了自身无限的惆怅情怀。临江仙·自洛阳往孟津道中作元好问今古北邙山下路,黄尘老尽英雄。人生长恨水长东。幽怀谁共语,远目送归鸿。盖世功名将底用,从前错怨天公。浩歌一曲酒千钟。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上片即景怀古,“今古北邙山下路,黄尘老尽英雄”,北邙山在河南洛阳北,汉代的公卿很多都埋葬在此山,唐朝张籍《北邙行》中便有“千金立碑高百尺,终作谁家柱下石”的感慨,词人以此起笔,仿佛将我们带回到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激发起人们对英雄不遇、空老年华的无限伤感之情,接着词人以李煜的“人生长恨水长东”来感叹,更增悲凉之感。
广告500%爆率,来玩就送神兵神甲“幽怀谁共语,远目送归鸿”,直抒英雄无奈、恨无知音的情怀,所以词人只能痴痴地放眼望着远处的大雁离去。这是动静结合的写法,动的是远飞的大雁,不动的是词人凝重的眼神,王禹偁曾有“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的感慨,词人在这里,被大雁搅起的感情,也大有此意。雁有归处,可人呢?下片开始,词人以自我安慰的口吻起笔,“盖世功名将底用,从前错怨天公”,所谓的英雄、功名,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看来我以前的那些英雄无奈、怀才不遇之感,都是错怪了天公,即便成为了英雄,得到了千秋万岁名,那又如何?还不是黄土一抔淹没了!
那么,人间何事最值得留恋?“浩歌一曲酒千钟”,美酒、浩歌,才是人间正事,其余的一概都是浮云,所以他最后发出了“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的感慨,不要以成败来论英雄了!其实,词人在下片,并非真的想要及时行乐,不然怎么会在读完有一种沧桑感?这不过是词人“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自我宽慰而已,是欲盖弥彰,是理想被现实彻底击碎后的悲愤之情。词人以故作洒脱的情怀入词,以浩歌美酒来掩盖伤感,其实内心的痛苦是非常巨大的,这要联系词人生活的背景和全词上下来细细体味。元好问这首词,从北邙山的坟墓、英雄黄尘写起,继而从远望大雁转为抒情,再引出下片“浩歌一曲酒千钟”的议论,但其实,是词人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之后的无奈和惆怅,是封建社会大多数读书人理想道路行不通后的自我宽慰。本文作者原创,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