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月报】施静云：从人妖想到的故事

从人妖想到的故事

文/施静云 

最近玩抖音，无意看到了一个男子整形整成了人造美女。他(她)每晚都在直播间直播，刚开始大众有猎奇心理，他(她)的 直播间人很多，可是播着播着人越来越少， 因为他(她)的受教育程度低，缺乏知识和才艺，主播的内容空洞无物，再加上脾气不好非常任性，直播间一旦有人针对他整形的脸部评论，他(她)就像只刺猬似的怼人，到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人观看。有时想想这世界真怪：“刺青未必是男子，裙装何必定女人？历数古今多怪事，沧海桑田转换间。”由此想到了一个男扮女装做恶多端的故事。

话说明朝成化年间，山东有一男子，姓桑，名茂，是个小户人家之子。少年时，生得唇红齿白，皮肤细嫩。一天，父母让他到村中一个亲戚家去送礼，回来时中途遇了大雨，只能跑到庙中躲避。那庙中先有一老太太也在里面躲雨，看见这个小孩进来，老太太就招呼他，两个人挨着一堆儿坐在地上的蒲团上。那雨越下越大了，没有停的意思。老太太看见桑茂长得标致，用言语调戏他。桑茂那时正是少年情窦初开的年纪，以为老太太要他干那事，就想尝试一下。没有想到原来老太太胯下跟男子无异，她倒把桑茂玩弄一番。事毕，雨还没有停止。桑茂终是小孩子家，便问道：“你是女的，怎么跟男人一样？”

老太太说道：“小孩，我实话对你说，不要泄漏告诉他人。我不是妇人，本是个男子。从小缚做小脚，学那妇女妆扮，习成低声嗲气，做一手好针线活，潜往他乡，假称寡妇，托人引进豪门巨室，教习女眷们女红手工，这些女人们都爱我手艺，好，裁剪作衣绣花出众，就留我在家中，出入房闱，多与妇女同眠，恣意行乐。那妇女相处时间一长，感情深厚，整月留宿，不放我出门。也有一些没出嫁的闺女贞娘，不肯胡乱来的，我另有媚药儿，等待她睡去，用水喷在面上，她便昏迷不醒，任我行事。及至醒来，我已得手。她自怕羞辱，有损名声不敢声张，还要多赠金帛送我出门，嘱付我不要胡说。我今年四十七岁了，走得两京九省，到处娇娘美妇，同眠同卧，随身食用，并无缺乏，从不曾被人识破！”桑茂说道：“这等快活好事，不知我可学得么？”老太太说道：“像你长得这般标致，扮妇女极像样了。你若肯拜我为师，随我一路去，我就与你缠足裹脚，教导你做针线，引你到人家去，只说是我外甥女儿，得便就有艳遇。我再把媚药方儿传授与你，包你一世受用不尽！”

桑茂被他说得心痒，就在庙中四拜，认老太太为师。，也不回家去问爹问娘，等待雨停，跟着老太太就走了。那老太太一路与桑茂冒充母子同行同宿。出了山东境外，就给桑茂梳成女孩子头，包裹中取出女衫换了，脚头缠紧，套上一双窄窄的尖头鞋儿，看起来就像个女子，改名郑二姐。每日教他针线活，绣花，裁剪，梳头装扮，说话语气，声音拿捏跟女子一毫不差。等到桑茂年长到二十二岁上，桑茂拜辞了师父，自去行动。师父分付道：“你要趁着年轻，多积累一些财富。不要贪恋一时欢愉，一定记住：凡得意之处，不可久住。多则半月，少则五日，就要换地方，免得露出形迹。做这行的儿，多见女人，不见男子，切忌与男子相近交谈。若有男子人家，预先设法躲避。倘或被他看出破绽，性命不保。切记，切记！”桑茂领教，两下分别。

后来桑茂自称郑二娘，各处行游哄骗。也走过一京四省，所奸妇女，不计其数。到三十二岁上，游玩到江西一个村镇，有个大户人家的女眷留住他，让他教针线活。那大户人家妇女特别多，桑茂迷恋不舍，住了二十多日也不想离去。大户人家有个女婿，姓赵，是个纳粟监生。一日，赵监生到岳母房中作揖，偶然撞见了郑二娘，爱其俏丽，嘱咐妻子接他来家教授针线活。郑二娘不知就里那个监生对他有意，欣然而往。被赵监生邀入书房，拦腰抱住，定要求欢。郑二娘抵死不肯，叫喊起来。赵监生本是个粗人，惹得性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竟按倒在床上去解他裤子，郑二娘挡抵不住，被赵监生一手插进，摸着那话儿，方知是个男人女扮。当下叫起家人，一索捆翻，解到官府。用刑严讯，招认真姓真名，及向来行奸之事，污秽不堪。府县申报上司，都道是从来未有之事，真是伤风败俗。具疏奏闻，刑部以为人妖败俗，律所不载，拟成凌迟处死，决不待时。可怜桑茂假充了半世妇人，讨了若干便宜，到头来死于赵监生之手。正是：“福善祸淫天有理，律轻情重法无私。”

现在这种事真的不稀奇，泰国不就是这样吗？他们称这种第三性别的人叫“人妖”。有的男子为了变成女人不惜整容，整身，那是他们的权利。只要不危害社会就好。

【作者简介】施静云 中国公民 北京市民 东城区居民 爱好文学 现为多家平台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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