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华|唱着牧歌等你来

我是个五音不全的人,但对音乐却情有独钟。喜欢上三清山,就缘于那些流荡在白云间的曼妙旋律。我为之赞叹不已,也萌生了更多深沉的共鸣。

——代题记

盛夏。走进田园牧歌的大门,我们的眼球就被对面的一尊铜雕塑牢牢地吸引。雕塑栩栩如生,维妙维肖,尖斗笠、棕蓑衣、健壮的水牛、拽着缰绳的手,以及耕者脸上对未来充满着希望的笑意,这些让我看到了辛勤劳作下掩盖的怡然与知足。加之“耕春”的命名,更让它多了几分诗意遐想。

自古以来,牛一直被视为“大牲”,备受人们的珍重和礼遇,特别是在漫长的自给自足的农耕经济时期,牛更是不可或缺的生产资料和图腾灵物。民间很早就有“大年初五,艮牛耕春。五路接财神,东西南北中,财富五路通”的习俗,从中也可看出牛是招财进宝的吉祥物。赣东北的有些农村还有“牛耕屋基”的民俗。村民认为牛是有灵气的,可以避邪去恶。建新房时用牛象征性犁屋基地,意欲把地下的那些脏晦翻走,以此保佑主人一生平安。

这些美好的寄托,一下子把我带回到那段与牛和睦相处的幸福时光。儿时,家中的那头老牛,是我忠实的好伙伴。在我眼里,它有思想,有个性,有感情。我细心地放养照看它,它高高地把我驮在背上。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忘年交。这些看似简单的快乐,如今的孩童却是难以体味的。

可是,牛终是不以众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在工业化、城镇化加快发展的今天,农民“洗脚上岸”,牛却不能“被城市化”,从而往往容易失去了它的主人和家园。我不知道,这是牛的忧伤,还是乡村的失落。但我坚信,即使城镇一步步蚕食乡村,科技的巨手触及乡间生活的每个角落,也无法抹去牛温顺勤劳的背影,一如中国农民代代相传的善良勤俭的秉性。

田园牧歌把牛的雕塑置于门面,希望以此给游客带来好兆头。但能猜透他们的良苦用心,洞见乡间生活的喜悦与盼望的,又能有几人?其实,真正快乐的人,是无须知晓这些真相的。就像伫立在总台门口不远处的那棵红豆杉,我们无须了解它的年龄。

红豆杉,是当之无愧的土著居民。

它生长速度缓慢,百年才能成材,一年四季常青,枯萎后叶片也不会飘落下 来,只是慢慢由翠绿变成暗红。像眼前这么高大的红豆杉,又该经历了多少个世纪的风雨?

导游说,相对于它而言,就算是土长土长的田园牧歌人,也只是迁徙至此的外来客和后来人。面对大自然的赍赏,以林姓为主的田园牧歌人始终心存敬畏和感恩。这无疑是这片土地的一个福音。

红豆杉,是特立独行的爱情使者。

渴望爱情的善男信女们,用一根根红丝带,把园内的那棵红豆杉装扮得神采奕奕。一阵阵微微的山风吹来,红丝带随之不停地摇摆,恍若要拼尽全力,撑着相思的船儿,载满一池离愁,将一对对有情人带到红豆杉下。

想必当年失去江山的建文帝流落三清山,也曾为远方他放心不下的那位美人,来到这里诉说他的衷肠,祈求上苍的庇佑。

如果把爱情比作一棵树木,那世间又能有几份伟大的爱情与红豆杉媲美,死后依然还能傲立风霜?

冥想之际,同行的帅老用手指着红豆杉下的福寿宫,风趣地对我们说:“这里因有神灵(土地公)、神树(红豆杉),很灵验的。不妨拜一拜,求个心安!”

这些年,唯物的我变得有些固执,一直对这些事不以为然,但听帅老接着讲的一个故事,心头还是有了一些触动:前不久,一位来三清山游玩的外省美女作家,因父亲重疾袭身心里一直不快,来此祈福后父亲竟暂时出现好转。我不知道这份孝心是不是感动了上苍,但它却着实打动了我们的心。

同伴陆续走进宫,而我独自站在宫外,仰望天空。山间飞来一片云彩,那云朵不就是我吗?

我是母亲头顶那片游走的云。远方的母亲又何尝不在牵挂着我,一如伫立在土地公旁的红豆杉,在流年里虔诚地为我祈祷?

大自然因胸襟博大,而拥有了一颗包容的心。

有了大自然的恩赐,田园牧歌是那么地和善,那么地宽容,那么地大度。花草树木在这里有了肆意伸长的自由和空间。而不像在城市,树木非但品种单一,还被修剪成清一色的平头,有的甚至被恶狠狠砍去头颅,丧失向上生长的能力和势头。每每看到这种压榨的繁荣景象,我的心头总会掠过一丝莫名的悲怆和不安。

幸好,苦槠树是属于民间的“野种”,多生长在江南的丘陵地带,不然也难逃城市的劫难和考验。

(山民的背景,幻化成了我对苦槠树的记忆,但非常遗憾苦槠树的照片不翼而飞。)

福寿宫背面的小山上,站着几棵高大的苦槠树,唤醒了我那一抹苍凉的记忆。

小时候,家乡的乌石山长满了苦槠树。秋风吹来,地面洒落了一地的苦槠籽。它有着球形外壳,颜色、质地类似板栗,但比板栗更坚硬,它里面含有大量的淀粉,因其苦涩,很少有人问津。

上山放牛时,孩童最大的乐趣便是躲在高大的苦槠树下纳凉、玩耍,又或者争先恐后爬上树摘苦槠籽。忍不住咬开一个,顿觉舌头有些发麻,烤熟了再吃,味道比原先好了许多,回味起来更觉香醇。偶尔,母亲也会将我们摘捡来的苦槠籽去壳磨成粉,做成爽滑可口的苦槠豆腐,让我们这些小馋猫多了一些口福。但自从母亲随大哥搬进了城,已经好些年没有吃过了这个盛满母爱的绿色食品。我一直念念不忘。

人有三六九等之分,而树的区别也很大,比如苦槠树与红豆杉,它们有着相同的生命体征:树龄长,叶常绿,但命运却相差悬殊。仔细想来,其实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后果。苦槠树是不会嫌弃它脚下的土地和周围的环境的。它不会因人的好恶而闷闷不乐,而是默默地守着一方水土。

苦槠树承载了千百年的风雨沧桑,悟透了大自然最深奥的道理,最终成了一位慈祥睿智的长者。它内心越发坚如磐石,淡定自如。它从不向大自然倾诉自己的哀愁,而是尽情张开枝叶吸纳人间的乌烟瘴气。谁人又能懂它的心?

我想,我是能听懂苦槠树的心声和呼唤的,因为我们曾是那么地亲近,它早已把乡间生活的甘苦、智慧和眷爱,一一烙印在我的心间。

水是田园牧歌的眼睛。走进九马池,便走进了田园牧歌的心灵。

听导游说,九马池是因唐代农民起义领袖黄巢转战江南,在此放马时遗失的九匹战马而得名。

如今的九马池,没有了金戈铁马的叱咤,而是怀抱着一池静谧,向我们展示了一幅“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的美丽画卷。

烈日下,几尾红鲤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一会穿过状元桥,一会停步柳韵阁,一会走过万里长廊,一会来到陆羽轩,似乎忘记了水的存在。我正欲举起相机抓拍,池边柳树上飘下的几片叶子落在水面,顿时惊散了鱼群的惬意和快活。

“报国自期如嗷日,归田曾不待来年。”驻足状元桥,耳旁不禁响起了生于三清山麓的南宋诗人汪应辰的铿锵诗句。

就像这片神奇的土地,汪应辰的一生也充满了传奇色彩。自幼家贫好学的他被十里八乡称作“文曲星下凡”,五岁“属对(对对子)应声语惊人”,十岁便能写诗,十八岁高中状元,翩翩少年郎竟博得高宗皇帝的厚爱,赐诗又赐名,这是何等的荣耀!他入仕途官至吏部尚书,却一向对厚黑学不屑一顾,曾遭秦桧等奸人陷害,流落了十七年,依然坦然自若。他“尤笃友爱”,曾拜张九成为师,张被贬后无人敢与之交往,只有他时常上门慰问。张父去世时,汪还不远千里前往吊唁。此情此义,几人能担当?

淳熙三年(公元1176年)二月,五十九岁的汪应辰病逝于寓所,魂归他朝思暮想的三清山。当地老百姓在玉山县城建馆纪念这位指点江山、激扬文学的忠良贤俊。同年三月,从福建回婺源故里省亲的朱熹闻讯后,连夜赶到玉山拜祭,并含泪作了一篇《祭汪尚书文》,对这位于自己有荐举之恩的长者,作了一个客观公正的评价——“公学贯九流,而不自以为足。道高德备,而不自以为德。位高势重,而不自以为荣,盖玩心乎文武之未坠,抗志乎先民之所程。巍乎其若嵩岱之雄峙,浩乎其若沧海之涵渟”。

如果说一个朝代需要一个高度,那么汪应辰无疑是南宋王朝的一个重要标尺。我想,当年同为主战派的杨万里探访三清山,也不只是为了秀美的山色和《玉山道中》那些篇章,更多的是出于对脊梁如铁心如钢的汪应辰的景仰,来此寻求和汲取信念的力量。想必杨万里是不虚此行的,他定会明白正是这片山水,才铸就了汪应辰博大的器量、宽广的胸襟、刚直的品性。

这又何尝不值得今天的我们向往和学习呢?

在社戏广场小憩,古戏台的影子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

古戏台是新仿建的,白墙,黛瓦,朱梁,木雕,透彻着它古朴、典雅和清丽的气质。

白天,高墙上的几张戏剧脸谱,昭示着古戏台的生机和活力。

走近,我的思绪停留在了倚墙而立的一台大花轿上,脑子里浮现出古时花轿迎亲的热闹场面。

新郎头戴双翅簪花官帽,身穿大红状元吉服,骑着高头大马,后面紧跟着八个红色盛装的轿夫,抬着一台玲珑花轿,在唢呐和鞭炮声响的鼓励下,来到了两小无猜又或素未谋面的新娘家……

这种迎亲习俗在如今的三清山得到了较好的传承和保留,唯一不同的是骑马被换成了步行。它诠释了婚姻的庄重和爱情的美好,让我感觉到生活的温暖,亦如田园牧歌随处可见的高高挂起的灯火,暖暖地守着乡间的夜晚,也守着我的心。

灯,把古戏台拉进了夜晚。晚风弥漫着花草树木的清香,田园牧歌的夜晚慢慢变得柔软和清爽起来。酒足饭饱的游客,早早地等候在古戏台前。

戏曲是寂寞的,亦如一颗颗独居城市的心。我虽然早就知道上饶是中国戏曲的故乡,辖内弋阳腔更是京剧的鼻祖,也深切感受过母亲对同样发源于弋阳腔的赣剧的痴迷,但多年来戏曲还是迟迟未能走进我的心。

“咚呛咚呛咚咚呛……”一阵喧闹的锣鼓声,敲醒了大家的期待。几个穿着戏装的年长女子粉墨登场,声情并茂地先后唱了一段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和三角戏《哑背妻》。

我听不懂她们的唱腔,也就没有过多地关注戏曲的人物和情节,但在粗略的观望中还是对戏曲有了前所未有的好感。

让我心头更为之一颤的还是接下来的横峰木偶戏,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激动和兴奋。木偶戏是指尖上的舞蹈,在当年没有动画片、漫画书的乡间,曾几何时是我快乐的催化剂。一条条细小的丝线牵动着木偶的身躯,也牵扯着我们儿时的喜怒哀乐。

古戏台上,老艺人用手指掌控木偶身上的丝线,动作潇洒飘逸,加之抑扬顿挫的赣剧唱腔,赢得台下的阵阵掌声。当我走近拍照时,才发现老艺人早已满头大汗。“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些戏曲表演看似轻松简单,背后却浸透了艺人们的辛劳和悲苦。

近一个小时后,古装戏表演结束,游客慢慢散去,古戏台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翻看拍下的照片,我感觉有个叫作灵魂的东西渗入相机,那就是古戏台。我相信,有了这个灵魂,田园牧歌永远不会孤寂和落寞。

而作为时光的匆匆过客,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些曾经带给我们快乐的东西慢一点老去。

古戏台的东北侧,有一个小池塘,里面开满了荷花。

这就是引人入胜的荷花池。

我对荷花素来偏爱,尤其喜欢那些雪白色的荷花。

洁白的荷花结出了绿涔涔的莲蓬,绿涔涔的莲蓬又孕育出洁白的莲子。由白至绿,由绿至白,看似一个生物成长的过程,实则是一曲生命奉献的赞歌。鲜莲子味儿甘美,满足了儿时的馋欲。而光着屁股剥吃莲蓬的乐趣,想必只有乡间的孩童才能尽情享受。

不过,这种乐趣有时也会变成一种尴尬。当年,我有个叫荷花的小学同学,她家门前有片茂盛的荷塘。看着日渐饱满的莲蓬,我的馋欲也日渐饱满,最终撑破了理智。某天中午我摸到荷塘边,见四下无人,便迅速脱下衣服,下池塘摘莲蓬。正当我忘情采摘时,突然发现荷塘的另一侧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瞧,原来是荷花,吓得我立即奔向塘边,拿起衣服就跑。荷花见我光腚,赶紧用手捂住眼睛。等跑了一段路,我停下来歇息,才发现慌乱之中采摘的莲蓬早已不知去向,白白欢喜了一场。这时,荷花叫我别走的喊声和她家那条大黄狗凶恶的嚎叫声,也隐约从后面传来。于是我又向前跑了起来。让我纳闷的是后来荷花并没有告发我,若干年后我问她何故。她不言语,只是露出了像荷花一样洁白无瑕的笑靥。

原来,荷花不止有像荷花一样洁白的笑容,还有像荷花一样无瑕的心。

我喜爱荷花,也喜爱它生长的荷塘,我对田园牧歌的荷花池也算是一见钟情的。

荷花池与别处的荷塘是不同的。它因身处三清山的怀抱,吸取了更多的自然精华,长势喜人,甚是惊艳。加之紧邻一条环山公路,这让它吸引了更多的目光。特别是雨后的荷花池,四周笼罩着清新的空气,荷花上的微尘被雨水冲走,荷叶上的水珠在微风中跳起了欢快的舞蹈,驿动的荷枝旁还不时发出几串激昂的蛙声……

荷花池蓄满了夏日的浓情和绚丽,俨如田园牧歌善意的微笑,只要慢慢用心去感受,便很容易触摸到它的暖意。

一朵盛开的荷花,便是一个动人的微笑。

当你的笑声和荷花池融和在一起,这笑声便成了人间最美妙的音乐。对岸传来一片灿烂的笑声,不知谁是那幸福的歌者?

傍晚,围坐在与荷花池相邻的田园餐厅,一边畅饮窖藏岁月的高粱酒,一边观赏荷花池的胜景,那是何等的享受?!

“不到田园牧歌,就不算到过三清山”,开始我还不信,在红豆居小住几日后便豁然开朗,也彻底颠覆了人云亦云的“三清山景色秀美而文化苍白”的偏见。我想,三清山正是用她秀丽的景色,酝酿了一篇天地间最上乘最精致的文章。试问天下奇文,哪一篇需要经历十四亿年的风雨沧桑?

亲爱的朋友们,美丽的三清山,美丽的田园牧歌,正唱着天籁般的牧歌等你来。你听到了吗?(张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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