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圆规来了

台风圆规来前夕，永忠昨晚打电话问我，文化站办公室的窗是否关好？

我告诉他，就是担心下雨，离开前把所有窗户都关好。

接着问他，台风是否经过我们这个地方。

永忠答道，在海南登陆，但半径一千公里。明天五六点到我们这里，有八九级的风。

约他到庄山喝茶，他笑了，刮台风也去？

国启要回佛山了，他打电话给我说，永忠叔有空么，想过去喝杯茶。我问永忠，永忠说没空。

国启和雨霖来静心斋喝茶，泡阿华送的大红袍，还有一只月饼，切开大家吃一小块。

聊到吃糖水，雨霖忧心忡忡：现在的东西，真的不让人放心。

说句真心话，到底有多少东西能让民众放心消费的呢！

看朋友圈，通圈的“圆规”。“圆规”是什么呢？“圆规”是永忠所讲的台风。上一个台风才离开一天，紧接着又来一场“圆规”。

三个人在喝茶，雨霖葛优躺躺平各种姿势。国启讲东兴经历的一些趣事。

台风要来临前的小城之夜，静得一枚针掉地上都能听到，连摩托车行驶的声音都没听到了，整座城宁静得像一湖平静的水。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流水声，以为是下雨，跑到阳台查看却是半点雨星都没有。可能是水管爆裂了吧？或是谁家天面顶积水刚被疏通水流声吧？

雨霖和国启回去，我爬到天面收拾一些花盆，把它们搬到楼梯屋梯级放下，然后彻彻实实地检查一遍才下来。

夜依然静谧，大家都在等待“圆规”的到来，既期盼又担心。大家都在猜测，这“圆规”该是怎么样？

圆规来了，只有风。

风在小城的横街僻巷流窜，时而呼呼响，时而轰轰响，一阵阵的，满城都是风声，没有雨。

阳光偶尔出来凑一下热闹，倔强地把白得耀眼的光洒到街头巷尾，再大再狂的风都奈何不了它。

风来了，沉寂了一夜的小城依然屹然不动。被风吹得东歪西倒的，都是没根基的东西。小城自开城以来，不知道经历多少场台风和瀑雨了。风雨越大，它越坚固。再狂的风雨，最终只剩下一地落叶。

那晚从承志办公室出来回到半路，发现眼镜不见了。印象中，喝茶时眼镜放茶台，离开时自己是拿了。

昨日，承志打电话来说，不知是谁的眼镜落在这里。我说是我的。

刮台风，承志就要忙得像陀螺，一把手的位置不好坐。

前天从溪涧搬下石头菖蒲，有人问是什么，我答说是草。他们问，什么草这么金贵？我说，单单草不金贵，是它长在石头才金贵。

要回珠海了，路上遇到台风有两次，知道刮台风还要出是这次。前年知道刮台风，从珠海回来的途中刮起台风。有一次是台风跟着车后追，那次是由小城去珠海。这次是刮台风时出发。

出发前，把静心斋的大石头菖蒲搬到天面放到大瓦盆，开始担心风会刮到它，后来一转想，让它们直接面对风吧，如果风刮倒石头的菖蒲，那它们就不是我所想要的菖蒲了。

旅途要带的书，董桥的《一纸平安》是常捎上的，不图什么，就图那四个字：一纸平安。

车上有感，速成一些散句：

圆规来了，恼羞成怒地呼吼着，没人搭理它

圆规来了，歇斯底里地扯着树木，敲打着街头的广告牌

树木看都没看它一眼，闭着眼睛，任凭风抖去枝叶的灰尘

圆规来了，每座城都在嘲笑它

包括那些贪玩的小孩，他们站在街头，手里玩着风

高速公路，车晃动着，但没有放弃前行

坐车里，听风在玻璃窗外咆哮

我的车，穿过有风的田野，穿过有风的城，穿过有风的河

心要想去哪里，风雨是阻挡不了的

风雨再大，也是经历

辛丑年九月初八日晚，整理于珠海澳洲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