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友全||麻雀窝
关注天安门文学,时代潮流,用文字温暖人生!
请关注
作者简介:作者小传:杨友全,河北无极县人。中共党员,退伍军人,机关事业编退休。几十年伏案疾书,笔耕不辍,在追逐文学梦想的道路上砥砺前行。作品散见于军内外报刊及网络媒体平台。
麻雀窝
文/杨友全
上世纪九十年代,家里翻盖新房建筑二层小楼,不知是建筑师傅有心还是落水管处凹凸不平,无意中留下一个鹅卵状大小的洞穴。因落水管垂直裸露在外,这小小的暗洞躲藏在落水管内侧的狭缝间,紧挨着墙壁根部,似隐蔽而又显外露,既避风又较好地遮掩炽热的阳光,可谓是鸟儿繁衍生息,栖息入夜的天然巢穴。这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境,可遂了这厚脸皮麻雀的心愿。
自从小楼落成的那年春天起,叽叽喳喳的麻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窃喜,撵走了来此筑巢的燕子,驱散了其它不知名的鸟儿,喧宾夺主一般抢得先机,硬生生地占领了这块阵地,还不时地哼着鸟语:“我的地盘我做主。”这样专横跋扈的作派一呆就是二三十年,无论春夏秋冬还是日晒雨淋从未挪过窝,堪称铁杆候鸟一簇。春天,风儿送爽,小草萌发,碧绿汝成,莺歌燕舞。
窝里的成年麻雀开始打量着生儿育女了。它们先是忙碌地整理着自己的小房子,一会儿飞出巢穴衔一团丝草,一会儿采下身上蓬松的羽毛铺垫松软的产房。在麻雀夫妇的精心的伺弄下,温馨的小窝一定温润恬静,不是洞房,酷似洞房。过个一周十天的,小小雀卵就会破壳而出,随着幼小雏雀啾啾的叫声,成年雌麻雀和雄麻雀自是担当重任,争先恐后地捕捉各种昆虫。它们好像是一对天生的猎手,不足半个时辰,保准把自己的幼儿喂得滚瓜溜圆,酒足饭饱,不再嘈杂啼鸣。
夜里,喧嚣忙碌一天的麻雀开始宁静下来,它们一定和人类一样,在自己温馨的巢穴里窃窃私语,卿卿我我。或倾吐一天里的辛酸往事,或在私密的空间下打情骂俏,情意绵绵。
当然,在照顾幼小和哺育下一代方面也会有精心筹谋、明确分工的。所谓动物通灵犀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清晨,一抹晨曦挂在空天之上,东方初露鱼肚白,从不睡懒觉的麻雀开始整理着自己并不漂亮的羽毛,颇有人间“早起画峨眉,对镜贴花黄”般的意象,然后倾巢出动,飘飞到庭院最高的那一棵槐树之上,与左邻右舍家的麻雀汇集于此,啾啾的,叽叽喳喳的在树梢之间展示着自己漂亮的身姿,宛如新的一天第一次晨钟暮鼓,招呼着庭院和乡邻的人们开始起床了。我家麻雀窝这些年来一直延续至今,繁衍生息,一以贯之,前后跨越两个世纪。每年都有两到三窝的甚至更多的繁殖率,按每窝生产三到四个乃至五个计算,这三十多年下来差不多接近一二百只了。这期间不知换了多少对夫妻,也不知有多少只麻雀活到了成年。
因为麻雀的最长寿命在十年上下,不过,在如此浩达的麻雀大军里一定有我家麻雀窝走出去的将门虎子。我家的麻雀窝之所以能够保存时间如此之长,能够与人类和谐共生。这和家人的百般呵护和备加体恤是密不可分的。有句广告词说的好,让人类的大家和谐共生。
因为我们知道,麻雀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更何况小小麻雀可是天然的“擒敌能手”,每到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季节,庭院里的树上菜园里的虫子,保准让这一波一波的麻雀拾掇的干干净净。再有,家里的花生,大米等一旦生了蛆或着虫子什么的,将其暴晒在阳光下,趁着中午人们小憩的空隙,麻雀便会三一伙,俩一撮的蜂拥而至。一觉醒来,那些乌央乌央的虫子早已成了麻雀的盘中餐了。悉数麻雀的优点远不止这些。
众所周知,麻雀是候鸟一簇。它们一年四季的不离不弃,从不嫌贫爱富,更不嫌陋室三间。每天也是起的最早的一个,它们像是精准的报时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用清脆的嗓音告诉人们开始新的一天美好生活。当然,广袤的沃野,地里的庄稼包括果园等缘于麻雀的存在,便少了几分农药残留,多了几许纯天然成分。
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亦如此,况且动物呢。要说麻雀有时也确实挺讨厌的,尤其到了孵化的季节,每天从窝里掉落下来的麻雀屎和羽毛草枝什么的在风儿的吹拂下,弄的干净的院落污浊不堪,很是不爽。不过所谓的这点缺点比起麻雀的功绩来衡量,根本算不得什么。
应该说,我们爱护麻雀的意识还是有的,对于刚刚飞出巢穴落单的小雏雀,也会悄悄地捡拾起来捧在手上,轻轻地抛向空中,使其借势飞翔,回归鸟类的大家园。不然单就麻雀的排泄的粪便就够你受得,要是厌恶稍微用竹竿捅一下麻雀窝或是用烂泥巴封堵,就会轻而易举地毁掉麻雀栖息的巢穴。但这样做显然是不道德的,也是与之良心相悖的。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心存善念,德行天下。放飞自然,心安一生。人亦如此,鸟亦如此。这大概就是我们的处世哲学或座右铭吧!
组稿编辑:胡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