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梅:你守我一世周全,我护你一生平安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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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你守我一世周全,我护你一生平安

作者 | 李青梅

原创 | 乡土赊旗(ID:gh_06d145e3125e)

立冬节气过后,天气会逐渐变冷。我国古代就将立冬分为三候:一候水如冰;二候地始冻;三候雉入大水为蜃。明朝王稚登《立冬》:秋风吹尽旧庭柯,黄叶丹枫客里过。一点禅灯半轮月,今宵寒较昨宵多。”

立冬刚过,秋意还未褪去,一场冷空气便急不可耐地席卷而来。灰蒙蒙的天空,飘洒起零星的雪花,大约半个多小后,鹅毛大雪从天而降。不期而至的大雪吸引着好奇的人们,或打开门窗观望,或冲出屋子,感受着初降大雪的惊喜。

冷空气的提前造访,太阳似乎隐去了光芒。湿冷的空气,让人缩着脖子,不愿在外多呆。这场雪来的匆匆,去的从容。11月19日,阳光温暖。清晨,当一切美好沉寂在冷清里,期中考试却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上午第一场考语文,还未到答题时间,教室里却早已没了往日的喧嚣,沙沙的写字声充斥着两耳。我站在教室后面,忽的发现前边的门头上,不知何时立着一对小麻雀。它们时不时地伸开翅膀,用脚掸掸,或背过头去,用嘴啄啄身上的羽毛,亦或扑棱扑棱翅膀,抖动抖动全身羽毛。间或蹦跳几步,靠得更近些。

我看得津津有味时,一只小麻雀倏的一下,飞到门框上头,没了踪迹。片刻之后,另一只小麻雀竟也飞了过去。身子伏在门框上,头扭向上方。不一会儿,门框上头皱折的塑料挡板处,不见的小麻雀探出头来,与外面的一只嘴对嘴啄啄。外面的小麻雀也猛地钻进去,他们肩并肩挤在一起,打量着四周。仔细观察发现,皱折的塑料挡板处有一小洞,洞口上方雪白的墙壁上,留着它们进出时留下的印记。原来上面有一藏身之处,不知何时,这对小麻雀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安了家,觅到这遮风蔽雨的安身立命场所。

窗外,阳光温柔地倾洒着,两只小麻雀肆无忌惮地飞出飞进,如影随形。它们恣意地表达着朴素的情感,有些彼此关爱,有些浓情蜜意,有点随心所欲。看着这对可爱得纯粹的小麻雀,我不禁哑然失笑。想起我应该用手机,定格下这美好的永恒。但一切的美好,不一定会随人的意愿而行,失去的总归是失去。

霖与梅称得上伉俪情深,他们用朴素的情感,续写着人间真爱。作为霖和梅的朋友,我见证了他们的患难与共,见证了他们的努力拼搏,见证了他们的相濡以沫。

二十几岁时,他们便领着孩子在外打拼。曾经,他们睡过工地,住过桥洞。他们蹬过三轮,卖过报纸,摆过肉摊,做过生意……终于,他们有了自己的事业,在繁华的城里扎下了根。

2020,庚子灾年,霖也没躲过身体上的一劫。一次不经意的体检发现,竟让他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五个多小时的手术,重症监护室里生死一线的瞬间,身上大大小小十来处的刀口,手术后身体某处时不时鼓起的疼痛大包,不敢咳嗽,不能大声说话,起身艰难而又坐卧难安……一系列的痛苦折磨着这个从未被困难降服的汉子。好在梅对他寸步不离,悉心照料,随吃随做,随叫随到。他心情烦躁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们还会一起到大自然里释放心情。

在梅的精心照料下,霖恢复得很快。冬至节前夕,我们聚在霖的家里。霖早早地生起火炉,室内温暖如春,我们一起喝茶聊天。说起梅的照顾,霖好象放电影一样,帧帧清晰。霖深情地回忆着手术后起床的艰难情景:梅先扶起他的头,一条围脖套在两人脖子上,然后他搂着梅的腰,梅手扶着床一点点抬起身子,带着他起来。梅静静地听着他的叙述,满眼温柔。

这场疾病让霖看得很透,四十不惑,也许经历了,人便会大彻大悟。霖平静地说起了一件往事:若干年前,一朋友的哥哥,给他观手相,曾断言他某某岁有一大劫,此后便平安到老。霖一再感叹:高人,真准,也许此劫早已命中注定。

说话期间,又到了给霖熬中药的时间,找砂锅,泡药,调火……梅都一丝不苟,做得行云流水般顺畅。霖说:手术后,他就医于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中医处,老中医医术精湛,用药神奇。他让你服药后达到什么样效果,几乎没有差池。他对煎药要求很高:要避免一切铁器东西,大火煮多长时间,小火熬多久,都有明确要求。每次熬药,梅都会立在炉火旁,盯着砂锅,算着时间。有一次,有事耽误了一会儿,梅竟熬至半夜。

砂锅内噗噗作响,空气里弥漫着药草香。看着梅被蒸汽笼罩着的白里透红的脸庞,我想“寒冷”那也只是自然界的温度,人间只要挚爱在,自是永远无“立冬”。此刻,我真想替霖说:有你真好!
梅熬药时,手里多了一杯养生茶,是霖给熬的,我也沾了一次光。喝一口,酸酸甜甜;闻一闻,氤氲着玫瑰清香。说到茶的名字,梅笑着说,霖美其名曰“美人汤”,成分有:冰糖、雪梨、玫瑰花……梅眼里溢满水雾,笑得一脸灿烂。

情至深处无怨尤,看着梅幸福的样子,我想起了一句话:你的爱,我的暖。

曾经,我们渴望倾尽一世的痴情,谈一场入骨煎熬的爱情,但生活不只是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当怦然心动的感觉,渐渐演化为左手牵右手的平静;当青春的步履,渐渐苍老了不再年轻的颜容;当耄耋之年,回忆起曾经的过往,也许会更懂:彼此之间,承载的是平淡无奇的关爱。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附好友梅的日记一则
2020年7月2号这一天,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光!

从下午4点,我最至亲至爱的人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起,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流泪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我在心里数着时间,仿佛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能感觉得到。家里的亲人们,此刻都在陪我一起焦急地等待。不安吞噬着我焦灼的心,心如刀割的我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一会儿转圈。吉凶未卜,你在手术室里面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等了五个小时,还没有你的消息,我心里异常的忐忑,就在做手术的专用电梯门口等,希望开门的瞬间,我能第一眼看见你。

等待竟是如此煎熬,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拉长。一直等到9点十分,给你做手术的刘主任出来了,我急忙跑上前去问手术情况。他说手术很顺利,你正处在麻醉后的苏醒中,晚上要住到重症监护室观察。听到这个消息,我满眼泪花,心里既高兴又紧张:高兴你的手术成功;尽管今晚我看不到你,也陪不了你,你在那里会难受吗?后来我还是没忍住,又跑到监护室门口坐了一会儿,像是在陪你,又像是在宽慰我自己,心里渴望着你能感觉到我在陪你。

不知过了多久,我拖着近似虚脱的身体,又回到了空荡荡的病房。漆黑的深夜,漫长而又冷清,没有你陪伴我的今晚,好像长过了一个世纪。期待着天早点儿亮,能早点儿看到你。我心里一直在不停地祈祷,祈求上苍保佑你平安,健康。

7月2号晚,爱你的人!

作者简介

作者:李青梅,女,社旗县苗店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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