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茫茫人海爱着他们
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未眠。
如果一朵花很美,那么有时我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活下去!”
——川端康成 《花未眠》
我在茫茫人海爱着他们
▷菩提之恶花
汪国真、席慕蓉、三毛算是一些青春回忆的标签,对于他们三人,抑或后来时间更长的张爱玲等等,我们的态度五味杂陈,因为前三者大多出现在人生中还需要寄来寄去的明信片上,或许有些暧昧的语言,什么也没有留下就被风吹走了。
读诗和写诗都是孤独的,至少自以为孤独。就像荷尔德林说诗人是“在神圣的黑夜走遍大地”的身影,那么诗歌好似飘忽在暗黑海面上节制的小船,有时候,无论如何遣词造句,都只是默默凝视,静待日出日落、斗转星移。
一个没有疯子和傻子,充满彬彬有礼聪明人的世界,显然充满了单调而险恶,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其实之前杨绛翻译的《唐吉坷德》是直接从英文版转译过来的,当年青春里的流行符号,除了各种元素难以窥透的《百年孤独》,还有聂鲁达诸如此类“爱情很短遗忘很长”。
基本上是同时期读到海子、顾城、北岛、舒婷的诗,四个人虽然接踵而至,几乎没有任何可比性,海子诗遐想万千,顾城臻于疯子,所以他才情最高,北岛和舒婷,可比洛夫,诗人在浊世流光里万般无奈,只能左右逢源,与生活讲和。
譬如冯唐的泰戈尔《飞鸟集》译诗,那点感情和爆发力,最后都被恣欢为现实的欲望,他不算诗人,只能是个现世撒欢,荷尔蒙分泌过多的骚客,围观甚众,多收一点点赞打赏而已。
西班牙佛朗哥独裁统治时期,以及之前所谓的“内战”,千万人“拿起笔做刀枪”,或抒发内心愤慨,或表达坚定信念,诗如泉涌,似繁星。
很有趣的事情,在类似的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只有西班牙是以法西斯胜利而告终,支持弗朗哥的诗人留在了国内占据了主流,支持共和国的诗人大多流亡到了国外,他们彼此的思想和理念发生转变,诗歌也呈现出错综复杂的万象。
诗歌不是懦夫停留的地方,所以自由可能是诗歌恒远的主题。西班牙诗人、剧作家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佛朗哥时代,在格拉纳达被捕后被右翼军事组织枪杀。瞧过洛尔迦38岁凝滞的照片,阳光明媚的传情不羁。
洛尔迦的诗,戴望舒的译本,那首《哑孩子》,“在一滴水中,孩子在找寻他的声音”,而后在末句,“被俘在远处的声音,穿上了蟋蟀的衣裳。”
忽然忆起,少年时去坝上捉蟋蟀,捧着一陶罐,当蟋蟀被轻轻掷进黝黑的罐底,捂上透气的桃木盖,振翅低鸣,悠远绵长,仰首处的星光,我宁愿是那暂时安稳的蟋蟀。
【油画:蒂莫西伊斯顿(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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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海岸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一个文艺大叔的个人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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