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克:有何胜利可言,挺住意味一切
一百多年来,浪漫哲学深深隐藏着一个更为根本的主题:有限的、夜露消残般的个体生命如何寻得自身的生存意义,如何超逾有限与无限的对立,把握时间的美的瞬息。
——刘小枫《诗化哲学》
里尔克:有何胜利可言,挺住意味一切
▷菩提之恶花
1
我犹如一面旗,在长空的包围中,
我预感到风来了,我必须承受;
然而在低处,万物却纹丝不动;
门还轻灵地开合,烟囱还然无声,
玻窗还不曾哆嗦,尘埃还依然凝重。
我知道起了风暴,心如大海翻涌。
我尽情舒卷肢体,
然后猛然跃下,孤独地
听凭狂风戏弄。
“曾经我柔弱得像早熟的麦子”,里尔克这样说自己时心中透着对莫测未来的神秘憧憬,可是不幸言中了,玫瑰是一个致命的隐喻,早已身体不适的里尔克正是在采摘玫瑰的时候刺破手指,得了败血症后不治身亡。
古老的布拉格是欧洲最美的城市之一,从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便可一瞥其千年街景,流水般的人群,倘佯繁华依旧,“生命中有太多事,看似轻如鸿毛,却让人难以承受”,里尔克便出生于布拉格,不过那时属于奥地利。
“谁这时没有房屋,就不必建筑/谁这时孤独,就永远孤独/就醒着,读着,写着长信/在林荫道上来回/不安地游荡,当着落叶纷飞”,这是里尔克《秋日》,被急促的抄写在手里攥出汗水的笔记本里,包括八十年代的迷惘,以及才看过山东文艺版的《诗化哲学》,刘小枫的硕士论文里充满了浪漫。
里尔克当年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姐弟恋”,那女人叫莎乐美,也是尼采的初恋。莎乐美很不一般,里尔克的许多诗情都来自对她的依恋,曾经为莎乐美写了约100首诗,名为《为你庆祝》,莎乐美一直不允许发表。
这位弗洛伊德的女弟子算是里尔克的领路人和缪斯吧,大男人十四岁的女人,母性的成分多于情人的成分,里尔克始终以为她“目锐似鹰,勇猛如狮,尽管如此,还是个孩子气的姑娘”。莎乐美式的女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迷恋她的男人多情而伤感,注定没有结果。
2
说到里尔克的译本,从八十年代初袁可嘉寥寥片段,之后的冯至和绿原译本,然后就是90年代林克与黄灿然的翻译,自己书橱里的除了冯至的译本,还有张索时的译本,可是里尔克语言遣词造句的多样性和音乐性,吸引的人不在少数,更多的想比较原汁原味抵近诗人的内心。
就在这时注意到了译者陈宁,按图索骥始于“里尔克中文网”,以及那些在豆瓣、百度里尔克吧等等类似的论坛,陈宁展现的对里尔克膜拜似的炽热。对于陈宁的译著,业界评价甚高,诗人王家新称他为伟大的圣徒。
在今年年初的《里尔克诗全集》新书发布会上,大家一边谈论着里尔克,一边也谈论着2012年心梗去世的译者陈宁,无论如何,那些从德文中“译义求达不敢藻饰”、“不增己见不减原文”的里尔克,还有荷尔德林,就是种纪念吧。
此时想起沽名钓誉的冯唐,其实他写那些小说、诗歌之类,在他北京数亿元的四合院酌他的小酒,与柴大官人真真假假的打情骂俏,又干卿何事?无人非逼着你高大上,可是他偏偏去翻译泰戈尔的诗集,经此一役,出版社和冯唐都污浊不堪。
《飞鸟集》中郑振铎译的某句,“世界对着他的爱人/把他浩瀚的面具揭下了”,且不说意境的体会因人而异,冯唐直接了当所思所想,“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开裤裆”,且不说没有泰戈尔的婉约诗意,本身就粗俗不堪,说到唐诗也有通俗诗,如此冯唐完全可以毋须翻译,直接署名自己创作的,别人再指责,也是他人心里龌龊。
可惜当下大环境使然,没有出版社的噱头和见利忘义,冯唐的下半身文字不会籍泰戈尔的飞鸟在网上炒红,浮躁的今时,端得住寂寞,澄心于古老的诗意,除了挚爱那些穿越时光的诗篇,心中更有可能是幸福的。
或许像里尔克所言,诗歌不是情感,人们对情感早都厌倦了,“诗是经验。为了一首诗我们必须观看许多城市,观看人和物,我们必须认识动物,我们必须去感觉鸟怎样飞翔,知道小小的花朵在早晨开放时的姿态。”
【油画:罗伯特.库姆斯(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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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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