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 开普饭

生活说着无与伦比的谎话：
高于期待，高于谎言……
可是，凭藉着所有脉搏的颤动，
你就会懂得：什么是生活！

by 茨维塔耶娃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想起魔都有时又爱又恨，置不起十里洋场的房子，换不到那些奢华的现在，于是看啊看，高楼起处，那些会转瞬即逝，奢靡旖旎，那谁谁还不是叱咤风云？除了依旧乏善可陈的我们，把梦想对号入座之后，封存了就不会变。

去上海的次数乏善可陈，少的可怜，艳羡的是闲适，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观展，各种各样的。上次在外滩美术馆，距离我栖息的如家不过十来分钟的脚程，早晨的空气松软温润，小跑着转了几圈，路上吃了早餐，美术馆还在酣睡。

书写上海是很困难的，程乃珊对老上海的掌故信手拈来，源于她自己的家世渊源。家境殷实，教养从优的她感知的上海，恐怕多有轻巧美妙。每个人都有钟爱之地，程乃珊追求魔都却是骨髓里的味道。

八十年代初，处于魔都贫病交加的苏青，想找一本她自己的《结婚十年》瞧瞧，不知晓是不是了了心愿。我是觉得她比张爱玲对自己更冷酷，两个人的关系也因为胡兰成再无联系，女文人之间的关系，莫名的敌意掩盖不了她们刻意出来的笑靥。

我从时髦的南京东路向北斜插过去，如此可以直达美术馆所在的路口，绕过高楼大厦的背面，逼仄之处，如逆旅，巷子密密的房子低矮破旧，门前老人们淡定的喝着今天的第一碗白粥，没有小菜。

“如果你的眼睛不用来看，就会用来哭”，托比亚斯·雷贝格的个展属于内陆首次，刚好在外滩美术馆，五月的天气，大概是魔都最盎然的时分，展馆里许多红尘男女，手牵手，眼波流动，那句话便是首展的主题，艺术家用自己的眼睛阖作品与世界交流，我们的观看莫种程度上只是惊鸿一瞥。

美术馆上午寂静的像是重复多次，气喘吁吁顺着楼梯向上，我喜欢高处慢慢俯瞰，除了那些作品，还可以从中间回廊依次向下望去，艺术家作品几乎与它们的观赏者融为一体，玻璃大幕映透的光影，闪烁不同的外貌。

五楼的四壁全是艺术家正在进行的《像素系列》，这是2015年至今的最新版本，需要尽可能的调整角度和距离，凝视由单色马赛克砖组成的、被像素化的消费图像。

在远远近近，类似我自己的视线覆盖的范围，它们也类似蜻蜓的复眼，我逃脱不了它们的回溯，既是时间，也是空间，它们而是抽象的色块，时而化作全景的景观，我也被包裹其中。

枕着梵高的原作睡觉，托比亚斯感兴趣的就是这类艺术。他的作品名称常常充满着奇思妙想、梦呓般的挣扎，或是后现代解构主义的黑色幽默，譬如《最终你可以自后方开始》、《唯有你所爱的会让你哭泣》.....

后者《唯有你所爱的会让你哭泣》的获奖也很有意味，在随之六月份的北京个展，其海报中头戴鲨鱼头套的人物形象，也正是托比亚斯本人。城市的各种展，消遣了各色人，包括我属于特别欢喜游荡的那类，但是不能过夜。任何城市的夜晚，陌生的只想尽快逃离。

高铁的好处，能从多个不同寂寞的城市往返奔波，只要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经济基础，翻转不同的时空，可能不是难事。算是个经济适用型的人，多年以来不得不去应和生存温饱所需的五颜六色，魔都观展算是其中给予自己狭缝里的放松。

魔都的清晨，烟气氤氲，不过怎么思虑，匆匆的过客中，类似我非得在留宿的城市慢跑的人，神经的级别，怕是不低。这样跑着，夜晚炫耀的痕迹已经被更早的人们清扫的干干净净。

绘画：Mamma Andersson

前篇回溯

▷你宁愿离开我，以免我们的爱情坠入争吵和背叛的深渊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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