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索诃长篇连载 ‖ 《人生长假》第十三章(上)
第十三章(上)
丁皇后病体多变故
邓老总事业遭灭顶
雾浓柳烟花偏瘦,愁溢星汉,杜宇血叶染。饮尽扶头酒未醒,凝留端详醉眸寻。栏干红袖叠旧新,人渐远行,唤起声声轻。清露晨流桐初秀,梦碎路遥更堪秋。
——题记
张郁今天很早就回了家。
丁婕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他今天买了好多花旗参,然后到鲸音乐制作室去接丁婕。他要丁婕早早休息,她真的太累了,他不想再去影响她。
这段时间以来,他实在很矛盾。望着丁婕日渐消瘦的脸庞,他心疼得要命,真想多陪陪她,就算看着她也是一种满足一种安慰。他不想在丁婕身上得到其它什么,这些已足够了。可每次当他急匆匆赶回家,看见窗口白莲因等他而亮着的灯光时,心中又陡然升起一丝内疚。白莲是位好妻子,这一点毋庸置疑。随着他对丁婕的依恋与疼爱越深,对白莲的负罪与歉意也就越重,有时也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不齿,感到羞愧。尽管如此,他心中的天平还在夜以继日地向丁婕这边倾斜着。他感到了某种危险,而危险中的那种义无反顾却又像飞蛾扑火一般,他已属无奈。
他一进屋,白莲就像早等着似地忙给他沏了茶,然后跟他说爸想见他。是啊!已经好几天没和爸聊聊了,心中不免又多了一丝愧疚。他走进房去,在张楚闻身边坐下。
“爸,您还好吗?”
“哦!是……郁儿啊!”张楚闻睁开无神的眼睛,“不……行啦,我……我看……在世的……日子……也不……会太……长……长了!”张楚闻说得很辛苦。
“爸,你可别这样想。”说是这样说,可张郁也看得出父亲的身体比起以前确实差了许多,心中不免一阵恐慌与难过。
“郁儿……你……你很忙……吗?”
“还可以。爸,你不用为我操心,养好身体才重要。”
“不!郁儿,你……你应……该……跟爸……讲实话,你是……真忙……还是假忙……嗯?!”尽管张楚闻有气无力,可这一声嗯,却分明透着严厉。
张郁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不知父亲怎么会这样问,不知如何回答。
张楚闻是认为说到点子上了,他便继续说道:
“你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啊!……不能……伤着……莲儿的……心哪!”
张郁懵了,父亲怎么会知道?父亲怎么会清楚?对!肯定是白莲,肯定是白莲跟父亲讲的!她怎能这样?她怎可能这样!明知父亲有病还要来刺激他!她是知道我孝顺父亲,所以才叫父亲来教训我?难怪她一直不闻不问,难怪她一直善良温顺,原来她早有心计……张郁瞬间恼火起来,心中所有对白莲的内疚与罪责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怨恨。
“爸,怎么会呢!你放心吧!”张郁努力平静自己。
“你……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假,我……心中清……楚着……哪!”
“爸……”
“你……别急着……说……”张楚闻喘着气,强制打断张郁的话,“我知……道你怨……恨着……我……我也知……道你心中……有……喜欢……的女人。可……可白莲……有什么……不好……别忘了……你是个……有孩……子的人……啦……你还……想怎的……嗯!”这一声“嗯”绝不亚于刚才。
张郁痛苦而绝望地闭上眼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我张郁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开明的父亲呢?我为什么就不能主宰自己的生活呢?我为什么就无法选择自己的爱呢?他竟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张楚闻是爱儿子,可爱的含义无限广博,他又怎么会不理解呢?但张郁的一声叹息也不能说没给他带来感触,于是他尽量将语气放得柔和一点:
“是的……爸是亏……欠你很……多。爸当初……在婚姻……方面……是不……能强求你……什么,是爸……错了……”
听着这话,张郁流下泪来。太迟了啊,爸!为什么你现在才明白呢?!
“可是……既然你……你已经……听从爸……的话,已经……接受了……白莲,那么…那就要……有良心……咱们……咱们……不能……问心有愧……啊!不能……伤着……莲儿的……心哪!她……没错啊!错在……你爸……要怎么……就冲我……来……好啦!”
张郁说不出的绝望。他不是不能说,他完全可以蛮横地咆哮,可事实上他却不能这样做。面对着老父,他竟然茫然无措。偌大一个男人,除了流泪,别无他策。
“记着……郁儿……凡事都……得摸着……胸口……去做,做人……千万……不能……忘本啊,你先……出去吧。”张楚闻重重地闭上眼睛,他实在不忍再看儿子流泪,这痛苦他懂,可现在懂了又有什么用?他知道对不起儿子,可对不起归对不起,毕竟他是父亲,他是绝不允许儿子走错路的,这一步错不得啊!
张郁抹去眼泪,心中盛满了无奈,他似乎感觉到了灵魂的死亡。他看了一眼父亲,父亲正闭着眼喘着粗气。怎么办呢?他是不能给弥留人世的父亲以任何不满的。麻木中他站起身走向外间。
白莲正坐在起居室抱着小灿发愣,她预感到父亲肯定会与张郁讲什么的。她不想张郁受到责备,可内心却又希望父亲能从旁提醒张郁,让张郁不至于离她太远。她是爱张郁的,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这时,她见张郁从父亲的房间走出来,阴着脸,默不作声地一屁股坐下,她就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她轻轻把小灿放在沙发上,起身将刚才沏好的茶置于张郁面前。
“晚饭吃过了吗?”白莲怯怯地问道。
张郁不搭话,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他心中一直窝着火,突然之间,他觉得一直以来白莲所谓的善良竟然假得那般恶心。他以前是从未怀疑过这一点的,然而今天却不得不让他绝望。她怎么可以在父亲面前“告密”?她怎能如此不择手段呢?这一切本可以自己解决的,俩人可以平静地坐下来谈的。何况我与丁婕本没有什么,有什么好怀疑,有什么好多心的呢?
“你,要洗澡吗?我给你放水好吗?”白莲好怕,好怕张郁的沉默,这沉默让她不知所措,这压抑真有一种使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真的希望张郁能应答她一声,只求别当她不存在。
“我不用!我不用!我懂得照顾自己,我不需要这虚伪!”张郁瞪着一双满含苦痛和愤怒的眼喊道。他算是看透这一切了,他假装幸福假装无忧,可又有谁知道,他是多么需要发泄啊!当白莲留给他的仅有的一点善良心性都化为乌有的时候,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
白莲显然是被张郁突然而来的喊叫吓坏了。她半张着嘴,竟然好久没有合拢。多年来,张郁从来没有用这种态度跟她讲过话,一直都是那么疼爱与迁就她,今天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郁,你,你说我虚伪?”白莲惊呆了,糊涂了,她无从解释。
“难道不是吗?你一方面尽力表现对我的体贴与理解,另一方面又极尽城府使尽手段,我真服了你了!”张郁的表情不无鄙视。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内心的脆弱让白莲不得不流下泪来,张郁的误解让她感到深深的委屈。
“没有吗?你以为刚才父亲跟我会讲些什么?现在你开心了满足了。”
“郁,请你相信我,我从未在父亲面前提起过什么,我又何必提起什么?”白莲啜泣得更加厉害。小灿从未见过这种情景,偎着白莲,也嘤嘤地哭起来。
张郁再也不会相信白莲的话了,然而小灿的哭声却不得不让他平静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他不想惊吓到孩子。
白莲紧紧地搂着小灿,所有的心酸一时之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郁,难道你真的从未爱过我?我在你眼中就如此的不堪吗?那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怎么样,我毕竟是你的妻子,这儿毕竟是你的家啊!你有没有关心与重视?无论如何,我是有感情有思想的,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喜与悲。就算不为我着想,你也应该看看小灿,他可是你的乖儿子啊!可整整一个夏天,你有满足过他吗?作为父亲,你有没有带他去游过一次泳?小小年纪都有希望有梦想,何况是我?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木偶吗?你进进出出这个家门,早出晚归这个家门,都可以不在乎我吗?都可以漠视我吗?我知道你有你的痛苦,你有你的心事,郁,我是真正理解的,请你别说我虚伪,真的。我明白你所需要的我不能给予,然而我更不想看见你难过,我知道也许丁婕可以给你,可以让你快乐,我是从未反对过什么的,尽管我心中也有寂寞,也有悲苦,可我从没有奢望过什么,只希望有一日你能明白我所付出的是真情实意。我又怎会与父亲讲这些,让他老人家替我担心呢?郁,你可以不爱我,甚至不接受我,但我决不允许你误解我,因为、因为我首先是你的妹妹啊!有了丁婕之后,你对我的疼爱到哪里去了……”白莲再也说不下去了,哽咽声淹没了一切,她真的觉得自己太苦了。
张郁已渐渐恢复了理智。是啊!白莲何错之有?就算她跟父亲讲了什么,甚至她大吵大闹,她都应该有理由的,毕竟她是我的妻子,她有义务来捍卫自己的婚姻。白莲没有错,那么错的必定是我自己了?唉!命运弄人啊!
张郁走过去坐近白莲.从小到大他都不舍得白莲哭泣,谁敢欺负她张郁都会为之拼命,可如今让白莲垂泪悲恸的却恰恰是他,怎么会这样呢?
小灿的眼睛茫然无措,他如何能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他只是觉得可怕,稚嫩的身体微微颤抖。张郁爱怜地抱过儿子,小灿的身体似乎在做着某种抗拒,他的眼神求助般地望向白莲。是啊!对于父亲,他是越来越陌生了,这一切都源于张郁给他的父爱太少了。
“小灿,小灿乖,不哭啊。都是爸不好,小灿不哭!哪天有空爸一定带你去玩。”张郁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白莲,白莲已哭成了泪人儿。是我错了吗?张郁不由地懊悔起来:是我蛮横无礼地错怪了白莲。张郁轻轻地把手抚在白莲的背上。
“莲,是我错了,对不起!”
白莲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她不要张郁的道歉,她只是希望张郁能真正明白她的心。没有一个妻子会赞成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示爱,没有一个妻子会接受自己的丈夫冷落自己却对其他女子亲热!白莲不傻.她怎能不反对呢?是她太爱张郁了,她的爱让她太容易读懂张郁心中的苦悲。因此她放纵他,目的只希望他能快乐,可她自己又怎能逃避寂寞袭来时的痛苦呢?因此她常常用自欺欺人的谎言来骗自己:我只是张郁的妹妹,妹妹又怎会嫉妒哥哥的幸福呢?白莲是可笑的,她甚至没有去考虑后果,只要,只要张郁还能关心她、疼爱她、重视她,就算是牺牲,牺牲这一点又算什么呢?她不要张郁的道歉,何必道歉?如果张郁最终还是漠视她的话,道歉又有何用?
张郁无力地将头倚在靠背上,他想着丁婕清瘦的脸,她该怎么办?她需要我的帮助啊!
“莲,我是一个非常失败的男人,我清楚你对我的好,我自问并非朝秦暮楚的人,只是,只是这苍天捉弄,命运摆布,我、我又何奈!这辈子我亏欠丁婕太多了,因为我使她吃了太多的苦,而今,我只是觉得她需要我,作为我来说也恰好是一个赎罪的机会。莲,我是真的希望她成功,希望她能过得好,那我也就心安了。请你相信我,我与丁婕之间没有什么,真的!”
“需要解释吗?我会不信任你吗?只是,只是你心中别忘了这个家,除此我别无他求。”白莲低着头幽幽地说。
张郁真的相信了白莲的善良是与生俱来的,她太普通了,普通中的那种朴实之美竟然让张郁第一次感到珍爱和沉重。他是太不了解白莲了,就如一幅画,那么长时间他只看到了表面的意蕴,而今天才真正体会到了其中的深刻精髓。那一种崇高的无私与信任才是庸人无法体会到的境界!想不到啊,白莲的美竟是如此的婉约与含蓄!张郁坦然了,舒心了,他禁不住轻轻地吻了小灿的脸蛋,然后看着白莲说:“看,小灿想睡了。莲,我们休息吧!”白莲脸上露出一丝笑,这笑只有张郁才看得出。
离演唱会还有十天。
演唱会放在市百川剧场,售票活动已经开始,百川剧场门口每天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丁婕的成功由此可见一斑。然而她的身体却是越来越虚弱了,前几天吃了花旗参是好了一点,可现在每天她都发着低烧,头眩晕得厉害,鼻子几乎每天都得出血一次。每天彩排下来,丁婕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就连李宗恒与郭眉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大家心中都担心起来,时间已越来越紧迫,丁婕是绝不能病倒的!李宗恒催丁婕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千万不能再拖了。
这任务自然交给了张郁,由他陪着再适合不过了。今天一早,张郁就陪着丁婕来到了医院。
张郁刚陪丁婕在医生面前坐定,手机就响了。
“喂,什么事?”
“张总吗?黄市长要见你。”电话是童平打来的。
“你先帮我应酬着……”
“不行啊!黄市长好像很急,他现在正在你办公室等着呢。”
张郁看向丁婕:“怎么那么不凑巧。”
“去吧,正事要紧,我没事。”丁婕很是理解。
“那我待会来接你,啊!医生,希望您仔细帮她检查一下,谢您啦!”
“放心吧!我会的。”给丁婕诊治的是一位姓钱的五十开外的老医生,看上去很是亲切。
“哪里不舒服?”
“噢!这段时间经常出鼻血,头晕乏力……”丁婕尽可能介绍得很详细。
“发热吗?”钱医生似乎问得很随意。
“对了,是常有点低烧,我吃了好多退烧药,可就是没用。”
张郁发觉钱医生的脸色马上冷竣起来,一改刚才的随意。张郁的心猛地收紧起来。
“身上有紫癜吗?”
“嗯?”丁婕似乎没有听清楚。
“噢,我是说你有没有发觉皮肤上常有紫斑瘀痕什么的?”钱医生重复一遍。
“有,是有瘀痕,可能这段时间学习舞蹈,碰撞在所难免。”丁婕讶异地看看钱医生,又看看张郁。
钱医生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刚才的和蔼不知消失到哪儿去了。
这时张郁的手机又响了,想是童平又在催了。
“阿敏,你先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好,你可要等我。医生,麻烦您了。”张郁匆匆走了出去。
他让钱医生的眼神吓坏了。丁婕怎么了?难道流鼻血也是了不起的大病吗?
张郁开上车,飞快地向公司驰去,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工作处理掉,因为他知道丁婕需要他,此时的丁婕比什么时候都需要他。
钱医生的脑子在剧烈运转,他望着面前这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孩,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与“白血病(血癌)”联系起来。可是她的报标症及典型征兆太鲜明:低热、面色苍白、鼻衄、皮肤瘀点。
“丁小姐,为慎重起见,以免误诊,我建议你做一下血象检查好吗?”钱医生似乎又恢复了原先的和蔼。
“钱医生,你认为该怎么就怎么做,我听您的。”
钱医生开了血象检查数据单递给丁婕。
“丁小姐,请你到二楼血液检查室。”
“谢谢。”
丁婕上二楼做了检查,护士通知四十分钟后拿结果,丁婕便在候诊室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候,昏昏沉沉之中竟然睡着了。近段时间以来就是这样,极容易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声小孩的啼哭将她惊醒,她忙着看时间,想不到这一睡已近一个小时。检查结果单出来了,她过去拿了去找钱医生。
钱医生不看还罢,一看之下,心顿时像跌入了冰窖一般:白细胞总数竟达到82万之多!这太可怕了!以他多年的行医经验,这在临床上的病例是微乎其微的。一个人的白细胞总数竟高达82万,而正常指数为4千至1万,这不是太玄乎了吗?而红细胞却减少,与血小板的比例下降,钱医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典型的急性白血病。
“钱医生,你看有什么问题吗?”丁婕看着钱医生神情的骤然变化,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便急急地问道。
“嗯……现在据此血象还不能……不能轻易下什么结论,最好,最好能进一步做骨髓穿刺检查。”钱医生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丁婕的面做出临床诊断,这太残酷了,丁婕能受得了吗?
“骨髓穿刺检查?为什么呢,钱医生?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现在还不能做出诊断。”
“可、可你总得有一个初步诊断吧?不然您怎会要求我做骨髓穿刺呢?其中当然应该有个理由呀!”丁婕追问着,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我…我真的不好说。”钱医生为难了,“你可以约你的家人来做进一步检查吗?”
尽管钱医生是如此掩饰与婉转,可丁婕还是听懂了些什么。她感到一阵眩晕般的震撼。
“钱医生,我没有家人,真的,求你了,您就跟我说吧!”
“刚才那位……”
“不,他只是我的同事,只是同事而已。钱医生求求您,就算是初步诊断您也应该跟我说啊!求您了钱医生!”丁婕已禁不住声泪俱下。
钱医生实在拗不过丁婕,他踌躇了好久,才尽量小心措辞地说道:“丁小姐,希望你坚强。这种病目前不是说不能治愈,成功的案例也不在少数,希望你要有信心。”
丁婕点着头,等着钱医生说出诊断,对她而言犹似等着某种判决。
“医学上称这种病为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简称……简称白血病”。钱医生犹豫地说道。
犹如晴天一声雷,丁婕霎时空洞了思维,她感觉到了全身血液的凝固。白血病,不就是血癌吗?我得了血癌?我竟然得了血癌?丁婕的泪水就如断了线一般串串滑落,她痴呆了似地说声“谢谢”,便走出了诊室。
钱医生不无怜惜,他起身跟在丁婕身后一个劲地说:“丁小姐,要有信心,治愈是有希望的,别泄气……”可是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感到了苍白无力。
丁婕木然地点着头,她不知道钱医生在身后讲了些什么,无非是宽慰的话,她除了点头还能怎样。
丁婕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她一开了门就倒俯在床上无助地哭起来……(未完待续)
创作简历:醉索诃,原名江涛,浙江人氏,别号兆兴,曾用笔名瘦瘦生,无痕。在纸刊《中华诗词》《浙江诗人》《龙吟》陆续发表过作品。于一九九三年被收录《中国当代文艺家词典》,其作品《寻味》《酒乱》等被《中国诗坛最具影响力80家诗人》选用。现创办《无痕文尘》公众号。 一个在分裂文字中捡拾自己游魂的人。也曾快意桀骜,也曾萧落流离。而现在,他只是想在剃刀边缘,寻回一些浊碎里的絮片。若无痕,也要得一丝文尘余香,修补残梦。交流微号:jt69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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