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内阁首辅张璁粉墨登场
上次说到, 14 岁的明世宗朱厚熜登基后,与内阁首辅杨廷和等朝中大臣引发了大礼议之争。就在大明朝的朝堂相互僵持着,一个围观群众这个抓住机会,灵感迸发写就一篇论证严密的奏疏,把朱厚熜看的心花怒放,此人也因此脱颖而出。这个人就是在明世宗初年三度位居首辅的张璁。
正德十六年(1521年)七月一日,观政进士张璁上疏表示:“朝议说皇上入嗣大宗,宜称孝宗皇帝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王妃为皇叔母的事情,不过拘执汉定陶王、宋濮王的事,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不得复顾其私亲之说耳。夫天下岂有无父母之国哉!臣厕立清朝,发愤痛心,不得不为皇上明辨其事。”张璁指出:汉哀帝、宋英宗为定陶王、濮王之子,是因成帝、仁宗无子,皆预立为皇嗣,养于宫中,尝为人后。今武帝已嗣孝宗十七年(实十六年),“臣读祖训曰: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今武宗无嗣,以次属及,则皇上之有天下,真犹高皇帝亲相授受者也。故遗诏直曰:‘兴献王子伦序当立。’初未尝明著为孝宗后,比之预立为嗣养之宫中者,其公私实较然不同矣。”张璁轻松找出了这帮大臣们论点里的大漏洞:嘉靖皇帝是作为皇子,继承了他堂兄的皇位,哪里是作为养子继承皇位?这也就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做皇帝而“换爹”。朱厚熜看了张璁上疏,说:“有此论,我们父子的关系可以保全了。”接着张璁以大礼议未定,复上疏进《大礼或问》。致仕大学士杨一清看后说:“张璁的说法,就是圣人在世,也不能改变。”
由于张璁就卷入了这场著名的 “大礼议之争”,且彻底开罪于当时的百官之首杨廷和。可依托皇帝做靠山的张璁毫无惧色,几番激烈争斗下来,还差点被杨廷和的儿子杨慎纠集官员打死,却是终于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最后,杨廷和悲伤辞职,儿子杨慎发配边疆,张璁则平步青云,短短八年间就晋升为首辅,成为嘉靖帝的心腹宠臣。
张璁于明宪宗成化十一年(1475年)十一月三十日生于浙江温州府永嘉县华盖乡三都。少年时的张璁就早早就展现出惊人才华。诗文水平十分惊艳,十三岁作《题族兄便面》诗云:“有个卧龙人,平生尚高洁。手持白羽扇,濯濯光如雪。动时生清风,静时悬明月。清风明月只在动静间,肯使天下苍生苦炎热。”从诗中可以看出,张璁给自己找的奋斗目标是诸葛亮,他立志要像这位三国名相一般,做一番匡扶天下的大事业。可是从二十三岁中举起,信心爆棚的张璁满怀伟大理想,在朝着第一个“小目标”会试前进时,却没想到自己摔得好惨。因为在他之后的二十三年里,接连落榜了七次,十分灰头土脸。屡战屡败的并没有消磨他的理想,除了刻苦读书外,他的社会活动也十分丰富,在龙湾办起了书院,还和明朝思想家王阳明成了好友,经常纵论世道时事,忧国忧民之心,从未停止思考。直到四十七岁那年,也就是正德十六年(1521),张璁总算考取了进士。根据明朝的政治规则,像他这样的功名出身的官员,想进内阁就是在痴人说梦。可是张璁就是抓住大礼议之争的机会,先是因上疏深得圣意。
不久张璁被杨廷和一党排挤到南京,张璁在南京遇到与同样在仕途上多次受挫的南京刑部主事桂萼,他俩对政治现状非常不满,在南京日相讨论,研究对杨廷和集团的斗争策略。嘉靖三年(1524)正月,张璁与桂萼再上疏斥继嗣说“宁负天子,不敢忤权臣”,于是朱厚熜排除阻挠,诏令张璁进京议礼。张璁、桂萼初到京师,杨廷和党的势力尚盛,二人颇为孤立。刑部尚书赵鉴与给事中张翀等阴谋扑杀张璁和桂萼。朱厚熜通过厂卫侦知其事,立即任命张璁、桂萼为翰林学士,两人又受到武定侯郭勋的保护。七月,由于礼部侍郎何孟春、翰林修撰杨慎等人的煽动和要挟,发生了群臣在左顺门哭谏争礼的事件,朱厚熜震怒杖责诸臣,同时罢免了毛纪、汪俊、何孟春等人的职务。由于张璁和桂萼密切配合,奋力抗争,他们的议礼主张得以实现,终于通过议礼击败杨廷和,在朝廷中确定了自己的政治地位。
张璁对于朱厚熜“继统不继嗣”的冒死支持,得到皇帝对张璁不遗余力的的提拔,张璁后被加封为少傅兼太子太傅,桂萼为太子太保,后也成了少保兼太子太傅,这俩人的班次名正言顺的就排在三部尚书的前面了。从张璁开始,之后入阁的夏言、严嵩等人,也名正言顺的列于六部尚书之前。内阁地位就大大提高了,尤其是首辅的地位,权力已经接近前朝的宰相,之后的继任者夏言、严嵩、高拱、张居正都有被其泽。
虽然很多人眼里的张璁,是个为了升官不惜无条件逢迎嘉靖帝的小人。但事实是,张璁直面明朝弊政,不惜粉身碎骨,大刀阔斧革新。张璁首先对吏治进行了整顿。在任用官吏方面,主张推举“廉能爱民者”,不受资历限制。张璁认为:无论在何地,无论什么官职、学历,只要廉洁爱民,都可以推举任用。在他掌都察院时,严监察制度,重法司之权。他先后两次罢黜、更替了不称职的御史和巡按御史25人。张璁的改革与反腐损害了皇亲国戚、太监、官吏、权贵阶级的既得利益,不能不引起他们的仇恨,弹章不绝。但由于他一切秉公,亦奈何他不得。张璁几次致仕离京,犹如一介寒儒。他一再告诫家乡族人不要因他在朝做高官,便倚势凌人干不法事。他居朝十载,不进一内臣,不容一私谒,不滥荫一子侄。张璁在入阁辅政的七年间四起四落,大大影响了张璁改革的积极性,其遭际在明代阁臣中也是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