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期】音频学《论语·子罕篇第10章》颜渊因何说“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音频学《论语·子罕篇第10章》颜渊因何说“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9·10  颜渊喟（音ｋｕì）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喟然叹曰”的“喟”字，指叹息声。“仰之弥高”的“之”字，指孔子之道。“弥”字，指更加、愈益。“仰之弥高”是说，愈仰望愈觉得高不可及。“钻之弥坚”是说，愈钻研愈觉得深厚坚实。“循循然善诱人”的“循循”二字，指很有次序的样子。“诱”字，指劝导、引导。“循循然善诱人”是说，善于循序渐进地引导和教育人。“卓尔”，指高大，超群。“末由也已”的“末”字，指无，没有。“由”字，指路径。“末由也已”是说，没有路径，没有办法跟上。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颜渊感叹地说：“（夫子之道）抬头仰望，愈觉其高不可及；努力钻研，愈觉其深厚坚实。看时似乎在前面，忽然又好像在后面。但是，老师善于循序渐进地引导我们，用各种文献丰富我的知识，又用礼节约束我的行为，使我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我已经用尽我的才智了，仿佛看见老师矗立在那里，高大无比。我虽然想跟随他再进一步，可是还没有找到再向前的路径。”

本章的记述有三个要点：

一是颜渊对孔子之道的赞叹。“仰之弥高”，是形容它犹如高山；“钻之弥坚”，是形容它犹如金石。但作为学术思想，它又是无形的，“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就是从这个角度形容它的广博微妙。孔子的学问道德，确有高深不可穷尽之处，颜渊因而赞叹不已。这是孔子之道的一个层面。从另一个层面看，孔子之道就在《论语》所记的那些具体可见的内容中，并不是什么玄虚而不可测的东西。大凡饮食起居交接应酬之务，君臣父子夫妇兄第之常，国家政事之设施，礼乐文章之传授，都贯穿渗透着孔子的思想，因而它既高深又平易近人。

二是孔子高超的教育方法。颜渊颇有体会地说，孔子之道虽然有高深而难以达到之处，但是，老师“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所以会使人紧紧跟隨，“欲罢不能”。“博我以文”，是用各种文献丰富人的知识，重在求知，是学问之基；“约我以礼”，是用礼节约束人的行为，重在力行，是道德旨归。得之于知而见之于行，把道德学问与实际生活统一起来，合而为一，正是孔子传授给学生的有本有用的学问。“博文”与“约礼”相结合，准确地反映了孔子教人的两个方面。孔子正是从这两个方面入手，又善于有步骤地加以引导，才使颜渊逐步地接近了孔子之道的高深境界，产生了“欲罢不能”的浓厚兴趣。张居正作注说：“博文约礼正是圣学切实下手处，盖学不外于知行二者。尧舜以来，所谓惟精以察之，即是博文的工夫，惟一以守之，即是约礼的工夫。此孔子得统于尧舜，而颜子为善发圣人之蕴者也。”

三是颜渊的好学。颜渊之所以能够接近孔子之道的高深境界，就在于他的真诚和勤奋好学，有竭尽才智，紧隨而不舍弃的精神。《论语·雍也篇》记载，冉求说自己不是不喜欢老师的道，而是“力不足也”。孔子指出：“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意思是说，你并不是力量不足，而是自己给自己划定了界限，不想前进。这与颜渊的锲而不舍，紧紧跟隨，其境界之高下，显而易见。

附：

【原文】

9·10  颜渊喟①然叹曰：“仰之弥高②，钻之弥坚③。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④，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⑤。虽欲从之，末由也已⑥。”

【注释】

①喟（音ｋｕì溃）：叹息声。②仰之弥高：愈仰望愈觉得高不可及。之，指孔子之道。弥，更加、愈益。③钻之弥坚：愈钻研愈觉得深厚坚实。④循循然善诱人：善于循序渐进地引导和教育人。循循，很有次序的样子。诱，劝导、引导。⑤卓尔：高大，超群。⑥末由也已：没有路径，没有办法跟上。末，无，没有。由，路径。

【译文】

颜渊感叹地说：“（夫子之道）抬头仰望，愈觉其高不可及；努力钻研，愈觉其深厚坚实。看时似乎在前面，忽然又好像在后面。但是，老师善于循序渐进地引导我们，用各种文献丰富我的知识，又用礼节约束我的行为，使我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我已经用尽我的才智了，仿佛看见老师矗立在那里，高大无比。我虽然想跟随他再进一步，可是还没有找到再向前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