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离开我们的摄影师:须田一政

本篇编辑:大笑笑

文字:袁洁

图片:©须田一政

"

写逝者并不会让生者感到好受,不过,足矣让人理性起来。正如此刻,混沌于日常的我坐在电脑前挨个敲下如下伟大的名字:罗伯特·弗兰克(Robert Frank)、奥奎·恩威佐(Okwui enwezor)、彼得·林德伯格(Peter Lindbergh )、迈克尔·沃尔夫(Michael Wolf)、特瑞·奥尼尔(Terry O'Neill)……有一种现实的残酷提醒我:每年的逝者榜单里的人数只可能不断增加,不可能减少,灵魂无论多么杰出,也不可能对抗时间的法则。2019年是他们,2020年又会是谁呢?

我很喜欢中国哲学理论家孙周兴的一句话:人总能重新开始。这种“开始”指代人具有强大的主观能动性,这种能动性几乎是革命性的,暗示出艺术本质上不是一个首尾相接的宿命轮回,而是新的开启。

2019年逝者名单中的他们没有带走摄影,相反,他们为摄影铺设出更多条道路。写到这,让我想起哲学家尼采在生命弥留之际,躺在医院病床上看着一旁为他哭泣的妹妹反而安慰说:“伊丽莎白,你为什么要哭呢?难道我们不幸福吗?”是啊,我们无需为这些逝者哭泣,人虽已离去,但摄影总能重新开始。

"

须田一政

1940年4月24日至2019年3月7日

生于1940年的须田一政,21岁的时候从东京大学毅然退学进入东京摄影专科学院学习,毕业后便如心愿走上了摄影之路。

山河民谣

1967年,他为当时日本著名的艺术家寺山修司担任摄影师,不久后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写真集《风姿花传》,并获得日本摄影协会新人奖。

如果认为须田一政的摄影之路走得星途坦荡那就真错了。和同时代的日本摄影大师森山大道、荒木经惟等人相比他要低调得多,而且一直被误解。直到 去世前不久,才被西方的评论者们认为是最被低估的摄影大师。

风姿花传

原因可能是因为须田一政喜欢关注最接地气,同样也是最不被看好的民俗文化。这与当时强调学习西方,寻找先锋语言探索的日本摄影潮流并不对接。很多人第一眼并不喜欢须田一政的作品,认为其粗暴又不加修饰,仿佛刻意去寻找日常中的怪诞和丑陋。

的确,和我们擅长讴歌大美河山的民俗摄影非常不一样,须田一政更像一个自言自语的吟游诗人,他喜欢在旅行中拍摄,以一种看似反讽批判的摄影方式来记录当时日本文化中的各种琐碎瞬间,没有修饰任何视觉上可能产生的不安,在黑白画面中常常用闪光灯这种硬光源,勇气十足地记录下他对日本文明的个人思考。

儿童时代

日本江户时代的国学大家本居宣长曾经提出一个文学名词叫“物哀”。须田一政的作品非常完美地解释了物哀在摄影创作上的价值:真情流露地感知被摄对象,无论是任何情绪,都不要回避,把它们如情绪产生的一瞬间那样自然地表达出来。

在1985年,他的《日常的断片》获得了日本第一届东川赏摄影奖,1997年的《人间记忆》更是获得了土门拳摄影奖,那一年植田正治已经57岁了。

彩色摄影作品


多年后,当我们在此回望须田一政的作品,对其谈论有关美丑的话题都显得多余而矫情,画面中流露出的别样深情,反倒极具纪实品格。

——完——
本文首发于《中国摄影》杂志2020年第1期《逝者》栏目,节选

袁洁

北京电影学院图片摄影专业硕士研究生,影像文化作者

著有《光的喜剧-有关摄影的想象》《来!这样学摄影》

近年来专注于大众摄影教育

现为吞像摄影教育品牌Eatfoto创办人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