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山蝉情

阅读+行走=富有人生

7月23日傍晚5点左右,終于进入宁波四明山香泉湾。

本以为是个安静、美丽、清凉的避暑胜地,但一下车,耳边就热闹非凡。別误会,绝不是此处生意兴隆人声鼎沸,而是此起彼伏的蝉鸣声。有点煩有点烦。

晚上,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冷坳里除了电视、手机无聊至极。躺在床上细细品味蝉声,还真听出了点乐感。

粗听,就是整齐的大合唱,細听,还有和声,高低分明,才会那么悦耳动听,偶尔,还能听到清脆的独唱,女高音的,尖细,男低音的,浑厚⋯⋯

每天在这个天然氧吧里聆听大自然的合唱,每晩伴着它入眠,清晨迎着它苏醒。真有了点小幸福。

不过,后来发现我错了,雌雄知了的腹部虽都有发音器,但雌蝉不发声,只有雄性才能连续不断地发出尖锐的声音。

我的听觉出现了問題吗?不会的,确实听出有抑扬顿挫啊!?

忽然想起汪曾祺在《人间草木》中写道:原来,蝉大别有三类。一种是“海溜”,最大,色黑,叫声洪亮。这是蝉里的“楚霸王”,生命力很强。一种是“嘟溜”,体较小,绿色而有点银光,样子最好看,叫声也好听:“嘟溜——嘟溜——嘟溜”。一种叫“叽溜”,最小,暗赭色,也是因其叫声而得名。

哦,终于明白。

感谢蝉爸爸们的卖力和无私,欣賞蝉爸爸们的高超歌技。我不覚有点喜欢上了。

清晨5点,我又被窗外隐隐传来的蝉声喚醒,拉开窗帘,发现窗台上停着一只知了。

怕惊扰它,轻轻地慢慢地拉开窗门。一阵山风迎面而来,我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懶腰,嘴里发出了“哇”的一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硬生生地把后面的“好舒服”三个字吞进了肚子里。

我小心地朝蝉看看,咦,它还是纹丝不动,似乎沒有听到我的欢呼。突然有种不祥的预兆,难道⋯⋯不敢多想,连忙轻轻地拉上了窗帘。菩萨保佑!

晚上,培训一天后回到房間,立马偷偷看了下窗台,咦,那只知了不见了。

哦,它肯定安全回家了吧。难道昨晚它为我而来?守护了我整整一晚?它是來报恩吗?感谢我前一天在门前大阳台上跑步时善待了它的伙伴?

清楚记得前一天早晨,下楼去前面的大阳台跑步,发现地上有一只只的蝉,看样子年纪已大,再也无力飞起。我一 一绕过而行,不忍去打扰它们。

灵性的物种,多情的伙伴,我已深深地愛上了你们。

蝉儿啊蝉儿,从古至今爱你的人可不止我,随便翻翻就能读到许多帅哥美女写的赞美诗哦。

我喜欢的《诗经》中就读到了四次知了,那时不叫“高洁的”蝉,也不叫知了,而是叫“螓”“ 蜩”“ 螗”,我们今天很难理解的名字。

那时,诗化的《诗经》中,知了不是为了表现高洁,不是为了玩耍,也不是为了解馋,除了听它的鸣叫,还会用以描述美女的额头,现今之人哪里能够想到呢?听听《卫风 硕人》: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再看《大雅 荡》(节录):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如蜩如螗,如沸如羹。小大近丧,人尚乎由行。内奰于中国,覃及鬼方。

诗中那蝉鸣不再是孩子的期盼,不再是美人的额头,而是百姓的悲鸣。

蝉啊,你到底为谁而鸣?

历史上咏蝉的诗首提“咏蝉三绝”:骆宾王、虞世南、李商隐,可我还是想弱弱地问一句,为什么我们的古今同胞沒人像法布尔一样写一写《昆虫记》呢!

蝉儿啊蝉儿,你可一定小心哦,千万别恃宠生娇,你的背后可有螳螂和黄雀对你虎视眈眈哦!不信?看:“螳螂方欲食蝉,而不知黄雀在后,举其颈欲啄而食之也。”

我的爱意无法用语言表达,就让唐代诗人虞世南的《蝉》表达我的心声吧:

垂緌饮淸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送給高洁的你一一蝉!

(亲,此篇只是当时随性有感而发,笑过就忘吧。)

进去看看,“有点绎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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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闻草木少识人

字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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