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里的阳光【林剑锋 | 文学看台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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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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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剑锋:台风肆虐一夜后,许多树木被拦腰折断

林剑锋:被冷落的小物件........................................

林剑锋:不用写作业的学生/静默,也是一种修行

林剑锋:一撇一捺都是传承..............................

林剑锋:博美人文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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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里的阳光

●林剑峰

课间,阳光斜射在楼道上,学生三五成群,或凭或立,小声论议着的,谈笑风生的,眉目间都闪烁着阳光。

有阳光沐浴的冬天,真好!

今天,仅一节课,却似乎没有空闲的余地,感觉还有很多要讲,即使已复习了三天,即使明知讲了也未必有用。整个上午空着的三节课,都在琢磨第四节如何“四两拨千斤”,其实昨天就已准备:用PPT收集了近期训练的错题,又加上名著与作文的一些点,满满的量。估计难以讲完,唯有跟40分钟抢速度。其实,时光是不变的,拉紧的只是心中那一根弦。

我提前5分钟到教室,在预备铃后,便抢先讲起课来。千叮万嘱,讲得兴致嫣然。说不准也会“黯然”,毕竟语速快,因此,上课前一分钟便叮嘱学生要集中精神,以便关注各“关注点”。

“老师……”

“老师,老师”我听到了。这次虽也不大声,但分明不止一个声音。课件有问题吗?潜意识中,这情况通常会提醒点什么。课前还浏览过,应该没问题啊。我停了下来朝教室望去,没有异样。这时,同学们的目光聚焦到讲台前排,我快速拉回视线,只见一女生弯着身子,头朝外低着。她张开口,轻声地,啊啊的几声,吐了。

我即刻走下讲台,她又啊啊的几声,吐了一些出来。食物的残渣和着水,一并地涌出来;水多,食物少,估计早餐吃得不多;除了几声不大的呕声,还可以听见吐水的声,溅落一地。有几次轻呕却吐不出,我马上轻拍她的后背,像轻拍自己的孩子一样,让她舒畅一些,并让她吐干净了。我怕学生顾及教室和课堂,不敢吐出。刚才讲课时,第一声“老师”就很轻声,以致灌注复习的我没注意听到。或许,在学生心目中,课堂是神圣的,不敢轻易打扰。可是,傻孩子,那也得看情况啊,身体健康可高于一切。这时,前后左右的学生早已递过纸巾。“哪里不舒服了?要不,先请假回家吧”同学和我一起询问着。她直起身子,擦了擦嘴,很轻松地说“不用不用,吐完后舒服多了。”尔后,同桌陪她去了卫生间清洗。

与此同时,后面几位平时“好动”的男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奔向教室角落,有的提起桶,有的拿拖把,有的拿畚斗,各奔各方。我感动他们那一刹那的毫不犹豫。他们无所顾忌的,不顾残渣,不顾异味,手脚麻利地协同着把同学吐出来的东西扫进畚斗里,这期间,残渣液体在畚斗里荡来荡去的,他也没皱眉捂嘴,只见他半仰着畚斗一个转身便向卫生间走去。一个同学提了水回来了,另一个同学浸洗了拖把,拧干后,清洗了这片区域,旁边的同学帮忙挪开座位。一切就绪后,几个人各就各位,安静地等待上课,一切都像没发生一样。片刻间,教室恢复了原样。同学们自觉地鼓起了掌,掌声,荡漾在教室里,也荡漾在每个人的心中。我顺势补充了点“思想教育”,对他们的举动大加赞赏。一同学笑着说,写作又多了一个材料。大家都笑了。可不是吗?!

窗外,阳光正浓,满满的光线辐射整个教室,地板上的水迹还未干,发出了润泽的光,亮亮的、闪闪的,映照着周围同学的脸,也映衬出同学们的微笑。

课,再续起……

承载着阳光的课,更有厚度。

著名作家梁晓声说,教养是“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教室里的这一幕何尝不是呢?

有阳光的地方,何惧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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