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 and “赚更多的钱” —「小蓝杯」才刚上桌, 「爱奇艺」又被点名……

黄至尧

黄至尧(Alex Huang),江华教育基金会董事,两岸知名人力资源专家、一势咨询创始人、REC&PCC执行董事、德勤等多家企业外部顾问、上市公司“薪酬委员会”委员、报纸及杂志专栏作家。拥有美国暨两岸丰富的人力资源顾问经验,近年来专注于组织发展与菁英人才管理,为很多知名企业进行战略阐述和人力资源解决方案方面的讲座,并整合国内外的专家团队,提供订制化的人才发展策略与执行。黄至尧是南开大学人力资源博士。

一早起床习惯性的拿起手机,原本想查一下美股交易状况,没想到扑面而来都是瑞幸咖啡Luckin Coffee业绩造假的消息。

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无论原因是什么,造假都是不能被轻易原谅的。“诚信” 始终应该是企业与个人的道德底线!

由于媒体推波助澜,似乎所有成功致富的故事皆来自资本市场,多数人习惯“笑贫不笑娼”(注1),疯狂追逐资本导致 “重利忘义”,渐渐忘记了什么是企业道德与企业存在的本质与责任。

“钱” 没人不爱

不用自己辛苦干又有机会快速致富,这样的“好事”使得做实业的人越来越少,Angel、PE、VC……等投资机构或是个人投资者如雨后春笋涌现,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认为头等舱除了暴发户,大概只有:1. 混演艺圈的 2. 做投资的 3. 搞咨询的。投资机构存在的目的很直接,除了 “赚钱” 就是 “赚更多的钱”,机构间彼此也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关系。当企业拿到了融资,就好比签了一只卖身契,在利益的驱动下,创业的初心往往也就不再单纯了,我在为部分企业组建核心团队时,深有感受!

思想改变行为

不少互联网企业创业之初的目标就是奔着攒流量,累积用户为第一要务,只要用户数量够多自然能吸引投资人,有了现金的支持即便是持续亏损仍然能够保持运作,接着只要能够不断融资作大市场占有率,最终可能有机会上市套现。在资本的利诱下,企业很难不迎合资本市场的喜好进而犯下买流量、做假帐等,凡事向钱看的时代,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人,实在不容易受到投资人的青睐。

成功企业的定义

企业的存在如果只是一味的迎合资本市场,最终忘记了自身的价值,在我看来或许也未必算的上成功。成功的企业除了创造财务价值,更要对周遭环境及社会创造正面影响力。近年来越来越被大家重视的“企业社会责任”(CSR,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是衡量企业成功与否的关键指标。CSR要我们重视商业伦理、品德、劳资关系、供应商管理、消费者权益、环境永续、社区和谐、信息揭露等,并公平地对待各种利害关系人。

我们回到瑞幸咖啡

2018年初开始试营运,“小蓝杯”性价比特高,拿着机构投资者的钱,通过APP外送加上高额补贴(首杯免费再送5折券),搭配铺天盖地病毒式的营销,不单瞄准办公室白领,连我家小区也一直都有他们的广告。口感不比星巴克差、便宜又时尚的瑞幸咖啡顿时成为外卖首选。2018瑞幸咖啡卖出9,000万件商品,营收8.407亿元,净亏损16.19亿元(每卖一杯咖亏损23元)。

17个月完成赴美上市

创下史上最快上市纪录, 2018年7月完成A轮2亿美元融资,估值10亿美元,11月估值20亿。2019年5月那斯达克上市(Nasdaq:LK),6月即宣布2021年底开设将开设1万家分店。截至2019年底,瑞幸咖啡共开了4,507家直营门店,店数超越星巴克,成为国内最大连锁咖啡品牌。

2020年初「浑水」指控造假

美国知名调研机构浑水(Muddy Waters)投入近1,500人的庞大调查团队,在瑞幸咖啡全国门店进实地访查之后,提出一份80多页的报告,指控他们在财务和运营数据严重造假,报告中更直接指出瑞幸咖啡其实就是通过欺诈加上基本崩溃的业务组成的一家公司。

「浑水」成立于2010年

主要任务是专注做空海外上市的中概股。这些年的经验累积让浑水归纳出企业惯用的一些套路,类似的道德问题发生在A股多数人或许习以为常,但在成熟的美股市场则有另一套制衡机制。以这次的业绩造假为例,后续将要面临的是一系列法律诉讼与制裁,高额的赔偿金将很有可能让瑞幸咖啡倒闭!

「浑水」命中率为什么偏高

以这次调查瑞幸咖啡业绩造假为例,浑水共出动近1,500名全职加兼职人员,实事求是的调研精神,在全国53个城市981家门店进行长达11,260小时监控并收集25,843张小票:在区域经理微信群截屏中清楚显示如何通过 “跳号” 虚增销售量,可以说完全掌握了被调查对象的整体情况,瑞幸咖啡一度天真以为可以逃过这次的 “天灾”,然而在 “人祸” 证据确凿下根本没有可能。

「小蓝杯」业绩造假风暴

对于在资本市场逐利的创业家跟投资人都会有所反思,虽然反思时间不会太久(通常在媒体与论消失后便快速遗忘)。但我始终相信企业获利能力是来自于企业创造的价值。暴利必然伴随着高风险,不合理一定不会长久。我们需要的是坚持理念追求永续经营的百年企业,或仅是想追求资本市场的快速回报,为利是图的经营策略!求快与求稳之间该如何拿捏,值得深思。

结论与反思

这次的内容比较沉重,跟我一贯的风格不一样,最后借这个机会,把我跟老板们在一些思想上的碰撞,汇整成以下10点,分享给我忠实的读者们,建议大家就下几点进行深度思考,也欢迎提出你的想法我们一起交流:

1.企业核心价值观 & 存在的意义? (哪里来, 哪里去?)

2.找出 Killer Application (杀手级运用) 为客户创造最大价值

3.团队要换到第三轮之后才会逐渐稳定

4.跟资本市场可以风花雪月但不要沉迷,更不要忘记初心

5.融资跟上市都只是一个阶段的开始,而不是获利了结

6.不要利欲熏心、不要事必躬亲、不要人云亦云

7.身边不要总是跟着一群迎合你、赞同你的人

8.多回家看看父母,多做公益种下善的种子

9.除了会赚钱,还有什么是你感到骄傲的?

10.集满7颗龙珠,找到比自己更懂事更有智慧的人!

注1:笑贫不笑娼
这里的“贫”指的是懒惰、不思进取、不愿意努力付出而导致贫穷的人。
这里的“娼”指的不是青楼女子,而是指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财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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