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李雪健再流泪,这部今年评分最高的电影,票房不应该仅1200万
1990年,李雪健主演的《焦裕禄》在全国上映,引发了观影狂潮。
最开始很多单位组织员工去看影片,后来大家主动购票观影,影片的成本只有130万,最后的票房却过亿了,在那个时代堪称奇迹。
而李雪健也凭借本片拿到了金鸡奖和百花奖双影帝,他饰演的焦裕禄也成为一个时代的文化符号。
21年后,李雪健再度拍摄了电影《杨善洲》。
杨善洲是云南省保山地委书记,他放弃进省城的机会,带领当地百姓植树造林,是当年“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之一”,和焦裕禄一样,是新时代各自领域的英雄。
李雪健为了拍好本片来到杨善洲工作的地方体验生活,杨善洲怎么走路、怎么说话、甚至口袋里有几支钢笔他都了然于胸。
他想把用这部电影影响新时代的年轻人。
然而现实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杨善洲》在北京票房惨淡,有一家影院,8个放映室,只有一个放映室在中午吃饭时间安排了一场放映,里面只有2个观众,其中一个就是李雪健的爱人。
另一家影院,终于在晚上7点半安排了一场,结果只有3个观众,其中一个是李雪健的儿子。
从爱人和儿子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李雪健彻夜难眠,几乎要哭出来。
他不明白,同样题材的电影,同样的英雄人物,为何21年前被大家奉为经典,21年后却几乎无人问津呢?
更让他寒心的是,同时期上映的好莱坞大片《变形金刚3》票房却轻松突破了10亿,为何宣传美国先进科技的“广告片”却让年轻人趋之若鹜呢?
在接受媒体专访时,李雪健谈到了这一话题,他用这样的话表达自己的感受:
“恨我们无能,这就是刺激。”
说这话时李雪健双眼含泪,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孩子们受一些影响,他老觉得你这些东西是假的。”
其实李雪健的困惑是有时代背景的。
1990年中国还没有自己的商业电影,每年的票房收入不足10亿,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焦裕禄》这样的电影就解了大家心灵的渴。
可到了2011年中国的年度票房已经突破了110亿,好莱坞商业大片凭借炫目的画面成为市场的香饽饽,此消彼长,《杨善洲》这样的电影自然就受到了冷落。
今年已是2021年,去年中国已成为全球最大的票仓,好莱坞大部分电影在中国一句不敢再言稳,那么像《焦裕禄》、《杨善洲》这样的主旋律影片能否重新赢得观众的心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也简单,因为最近就有一部“新版《焦裕禄》”悄悄登陆了各大影院,这就是由郭晓冬主演的《我的父亲焦裕禄》。
本片上映后可以用“冰火两重天”来形容。
喜的是本片虽然是一部典型的主旋律电影,但是却带给了观众最纯粹的感动,它的点映口碑高达9.6分,是今年评分最高的影片,很多观众被深深打动了。
本片的编剧高满堂还在《人民日报》上发文畅谈自己创作剧本时的心路历程。
可另一方面,本片的票房却怎一个惨字了得。
影片上映9天,票房刚刚突破1200万,目前的排片量不到0.2%,皮哥看了一下,这部影片遭遇了和《杨善洲》相同的尴尬,只有少数电影院给它安排了一场排片,而且时间都集中在中午一点到下午4点。
然而让皮哥欣慰的是,我看的那一场虽然人不多,但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看的,观影时大家都很专心,观影结束后,我能感到他们还沉浸在那种情绪之中,很多人的眼眶已经湿润。
可以负责任地说,《我的父亲焦裕禄》绝对不是新瓶装旧酒,而是在新时代下拍出了新的精神内涵,而且那种充沛的情感也未变味分毫。
新版焦裕禄最大的特点从片名就能看出来,“我的父亲焦裕禄”,本片是从女儿焦守云的第三人称视角来切入到焦裕禄的故事的,每个故事之间都会有女儿的旁白,这使得影片既有纪录片呈现的那种冷静,又有亲情片的温情。
而焦守云本人也参与了创作,她给了编剧厚厚一沓资料和一本书,内容几乎都来自于焦裕禄的妻子徐俊雅,而剧组还去了博山焦裕禄纪念馆、焦裕禄当年在洛阳和兰考工作过程的地方进行实地采访,获取了最真实的第一手资料。
焦裕禄的故事大家已经耳熟能详,他在哈工大进修过,也曾担任过洛阳矿山机器厂的车间主任。
1962年他调到河南兰考县担任县委书记,带领村民除内涝、风沙、盐碱三害,他在苦干475天后,积劳成疾,因肝癌去世,享年42岁。
即使换了新的视角,但这样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已经在中国传诵了几十年,还怎么拍出新意呢?
编剧高满堂说:“你给我100个情节,不如给我两个细节。”
影片就是靠很多细节打动观众的。
片中焦裕禄在洛阳矿山机器厂担任车间主任,当时苏联专家撤退,他带着工人夜以继日研制出了中国第一台2.5米双筒提升机。
期间焦裕禄一直睡车间的一条长板凳,他为啥不睡床上,因为他怕睡得时间长耽误了进度。
而那条长凳的宽度只能侧躺,人一翻身就滚到地上醒来,醒来就接着干活儿。
就是靠着这股拼劲儿,焦裕禄带着大家完成了不可能的奇迹。
后来地委书记找到焦裕禄,要调他去兰考县,那是全国知名的贫困县,1962年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地委书记说:“兰考县36万人,有20万人在外逃荒。”
而焦裕禄只淡淡说了两个字:“我去。”
焦裕禄在兰考县当书记,没有一点当官的架子,他曾经说:“什么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就是一个卒子,什么事都得往前拱,拱到第一个!”
在兰考县期间,他不仅身先士卒奋战在一线,还提拔了陈继光这样的背负特殊标签的大学生。
影片中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呼:“没有人敢用陈继光,我用,我焦裕禄承担全部责任!”
可是焦裕禄却毫无怨言,将一生奉献给了这块贫瘠的土地,即使身患肝癌,他依然奋战在第一线,1964年病逝的时候,42岁的他对组织提出唯一的要求就是“死后把我运回兰考,埋在沙堆上,我活着没有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你们把沙丘治好。”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兰考县已经从荒沙变成了绿洲,而焦裕禄的铜像一直矗立在他奋斗过的那块光荣之地上。
后来他不幸染了肝癌,自知时日不多,就回乡看老母亲,可老娘对他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你要是个好人,天上那颗星就是亮的。”
而在焦裕禄患病期间,两个细节直接让人破防。
焦裕禄有一张藤椅,肝癌严重的时候,他用一个硬东西的一头顶在藤椅上,一头顶着肝部来止痛,时间长了,那个藤椅被顶出一个大窟窿。
在肝癌晚期的时候,医生要给他打止疼针被他拒绝了,他说兰考那么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钱。
他和医生要来一支烟,观众都以为他是用吸烟来缓解疼痛,其实他是拿烟头烫自己,用这种疼痛来转移肝癌的痛苦。
看到这些细节,皮哥已经失语,我难过的点在于,这不是艺术的创作,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临终前,焦裕禄对组织提了一个简单的要求,把自己埋在兰考的沙堆上,他要在九泉之下看着兰考人民把三害治理好。
而他叮嘱自己的儿女:“们长大了要做一个好人,眼睛里要看得见受苦人的眼泪。”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兰考县已经从沙地变成了绿洲,焦裕禄的铜像就矗立在那里成为兰考人民的精神象征,而他当年亲手栽种的泡桐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人民亲切的称之为“焦桐”。
影片中焦裕禄的扮演者是演员郭晓冬,他和焦裕禄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们都是山东人,都是农村出身,而且都是光荣的共产党员。
开拍前,郭晓冬特意拜访了焦裕禄的女儿焦守云,从她口述中了解了焦裕禄生前的点点滴滴。
郭晓冬为了从外形上更接近焦裕禄,他用一个月节食减肥,180个头的他从81公斤瘦到了64公斤,简直是瘦脱相了。
郭晓冬说:“这个不值得我去炫耀,但我只是想说,我的功课是这样做的,作为一个演员,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对得起焦裕禄这个名字。”
在读剧本时,有些情节他是无法理解的,比如焦裕禄在患癌时拒绝打止疼针,他说:“都疼成这样了,你为啥不打一针呢,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
为了走近焦裕禄,他做了5个月的功课,阅读了大量焦裕禄的文章,还在焦裕禄工作过的地方调查走访,了解到当年兰考县就是穷到一针止疼针都需要计较。
在开拍后,郭晓冬从来都是素颜上阵,就是为了呈现真实感,即使化妆也是让自己看起来更脏一点,在片场他让自己被太阳暴晒,不让自己喝水,甚至不让自己吃饱,就是因为焦裕禄当年就是这个状态。
而在拍摄焦裕禄病重的戏份时,郭晓冬强迫自己几天不睡觉,就是为了找到那种命若悬丝的状态。
这种坚持最终让他成功塑造了焦裕禄这个人物,焦裕禄形象后继有人,郭晓冬已接好李雪健的班。
最后皮哥想说,焦裕禄的精神永不过时,在这个略显浮躁的时代反而更加弥足珍贵,遗憾的是10年过去了,我们的电影市场已经从100亿发展到了600亿,但却依然没有给这样的电影足够的票房空间。
记得当年《百鸟朝凤》的制片人用下跪来为影片争取排片,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别再让李雪健流泪,新版焦裕禄不该被时代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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